戴公公今年比聖人要小兩歲,今年剛好五十。

    他五歲就被父母賣進宮來,僥幸被一個姓戴的禦膳間公公收為義子,在聖人七八歲的時候就因伺候的人不利,被太+祖很是發落了身邊不少太監,因而他身邊也就多了名額。按說跟在皇子身邊,對他們這些無品無階的小太監來說到皇子身邊那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兒啊!若是到別的皇子身邊或許早有無數小太監擠破頭也要擠進去,可到當時的聖人身邊卻是人庭冷落,找找門路,花不上幾個錢就能過去。

    畢竟誰會因為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子得罪滿後宮的娘娘呢?

    聖人之母為珍妃,乃是太+祖昔日寵妃。

    寵到什麽程度呢?比之唐明皇與楊貴妃也不逞多讓吧。盛寵到極點的這位珍妃幾乎容不下太+祖去後宮任何女人的去處。記住,是任何!包括初一十五太+祖該給皇後的“體麵”與“尊榮”,因為珍妃的小性子,太+祖無法,也就冷落了後宮。

    被太+祖這樣打臉的開國皇後的女人是誰呢?她的弟弟便是第一代東平王,朱統禦,這當然是等混到將軍的時候請的先生給起的名兒了。而她雖然也不是太+祖的原配,但是因性格彪悍,上得了戰場斬得掉敵寇,是以被當年的太+祖異常欣賞,覺得找老婆就應該找這樣的,省心!

    可這樣的女人被珍妃踩在腳底,任誰也知道珍妃猖狂不了幾日——

    她不過是前朝後宮的一個小小宮女,僥幸爬上了太+祖的床而已,家人早已在戰亂之中斷了音信,縱使是盛寵不也隻封了一個妃位?

    果不出其然,她不過二十歲就死於難產,到底是誰下的手,或者是哪些人下的手,至今未果。

    而珍妃死後太+祖也喜好大變,聖人不為太+祖所喜,便在宮裏孤苦伶仃般的長大。其他皇子是天,他就是泥。當時很多人便想,太+祖對聖人若真是有憐愛之情,又怎會放著他不管不問這麽多年呢?瞧瞧這次雖然是發作了不少人,可誰讓他們正好被聖人抓了個正著呢?

    戴權的養父當時已老邁,在禦膳間握刀的手不穩了,又能在禦膳間當幾年的差?養子學不全手藝終究是沒有立足之地,這位老公公思來想去,便找人打點,沒花費多少銀子就讓戴權得了一個名額。

    至此戴權就聽著養父的話,對聖人忠心耿耿,隻認他這一個主子,事事以他為先,縱然是拿他和焦大比忠心,也是不遜分毫。用焦大相比,也是因為戴權為了聖人的確是吃了無數苦頭,若非

    有個在禦膳間的養父,就他和聖人怕是飯都吃不飽,更何況其他?

    而那時怕是誰也沒想到有一天太+祖會傳位給聖人,為此更是為是力推狂瀾,蕩平所有阻攔?聖人繼位半年後,太+祖崩。

    如今聖人在位三十餘年,昔日禦膳間的戴公公也早被戴權養老送終,至此,戴權在世間的牽掛隻有聖人一人。

    聖人生,他活。聖人死,他殉!

    但是這樣的戴公公有了重新當男人的機會後,也和李二餅一樣有了私心。

    誰想至死都是一個身體殘缺不全,不男不女之人?

    聖人倒是不知兒子送給他的是這樣一個契機,隻以為是為了安撫戴權,不讓他去找李二餅的麻煩。因此聖人在戴權喝下那幾滴血之後也沒有多想,照常作息,等批完了所有奏折準備去兒子那兒一起吃個晚膳,順便婉轉地表明下自己心意的時候,突然發現戴權臉色蒼白,額上汗珠流個不停。

    聖人頓時大驚,忙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忍著不說話?”

    戴權全身如火灼燒一樣又疼又熱,他本想找個借口去看太醫,可不想被聖人發現。誰知隻是遲疑了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疼的說話都說不出來,若非用盡全身氣力,現在他已經在地上打滾了。

    聖人連忙喊人他,傳太醫,可侍衛們在碰到戴權後就個個表示手上像是摸到火一樣燙的不行。聖人原本不信,可等看到他們手上的泡就急了,而戴權也終於站不住,咚一聲倒地。

    說來也奇怪,他倒在地上這地上任何燒灼痕跡都沒有,可聖人剛將手伸到他身邊,還未觸及到他就覺得一片火熱,這可極壞了聖人。

    人碰不得,這是怎麽迴事?

    等白術和幾名太醫終於趕到後就看到他們的聖人毫無形象地蹲坐在地上守著那位戴公公,在見到他們後,就急切道:“白術!你給我滾過來看看這是怎麽迴事!”

    白術身為隻給聖人和皇子看病,就連貴妃都沒把過脈的院判看了看地上的戴公公,可在聖人急得不行,連朕都不說的時候,他能說不?

    白術在手接近戴權後就已察覺了異狀,又心細地發現了幾個侍衛都捧著手個個麵帶疼痛的樣子,就問了下幾名侍衛情況,而後也不管身後的下屬,就在聖人身邊耳語道:“您不會是給他吃了什麽?”

    聽他這樣一說聖人連忙點頭道:“對,是徵兒……”

    聖人說到這裏立刻將侍衛

    和其他太醫都打發了出去,這才低聲在白術耳邊聽了經過。

    白術聽完之後,心道,這是普通人的血嗎?這特麽有可能是天神的血居然也敢讓一個體質純陰的太監喝?也難怪現在都快燒死了!可這種指責皇帝的話當然是不能直白地說的,他便道:“這事臣也沒法子,瑞德親王應該也是處於一片好心,隻是他不同於常人,怕是……”

    堅信兒子是天神的聖人愈發惶恐地點點頭,“徵兒是好心,戴權這老貨也隻是見李二餅長高了有點羨慕,這是意外沒錯,可你有沒什麽法子?戴權要是死了,朕可怎麽辦?”

    臥槽!老夫聽到了什麽!白術的臉色都變了,隻是他人老成精遮掩的快,也知道聖人隻是依賴於戴權的照顧沒什麽其他意思,但是您這樣肆無忌憚地在老夫麵前說,老夫還要當沒聽到,很為難的!

    白院判於是道:“這事沒什麽其他辦法,就熬著吧,當初殿下不就是熬過來的嗎?可能是殿下賞賜的太過大方了,也就使得有些霸道,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聖人想想賈赦和賈璉以及自己不過是尿個床再加身上臭氣衝天,而賈敬和賈珍父子是拉肚子拉到腿軟,對比戴權,的確是溫和多了。

    他奇道:“難道是因為徵兒血被那些異寶淬煉過?”

    白術苦笑道:“您問臣,臣也不知道,現在咱就守著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身體脫水過多之前醒過來。”

    碰都碰不得,又怎麽給他喂水?聖人就算是一國之君,可他還真幹不出強行讓人給戴權喂水的事兒,不過好在他反應的快,讓人去找了一根細竹子,打通之後讓人往裏渡水。因為細竹不是人,碰到戴權後也沒有反應。

    對於聖人情急之下還能想出這種招兒,白術也隻想說一個服字!

    聖人也終於鬆了口氣,癱軟到了被太監們搬過來的軟榻上。而邱白滿是嫉妒地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戴權,這老貨,這輩子值了!

    ###

    林探花在第一次被賈赦在酒桌上放倒之前,一直覺得自己運氣挺不錯的,現在想想,自己簡直太天真了。

    自己未來老泰山雖說是個武將,但見識高遠,讓因為父親早逝而缺少父輩教誨的他受益良多。倆舅子,大的那個雖然有點不著調,但是人不錯,雖然對他總有點敬而遠之的味道,每每見了他也總要說上幾句不許對我妹妹不好,否則如何如何的話,但隻是個嘴把式,從不動手,這是美德!

    而二舅子就更不用說了,見了他隻和他討論些學問,然後這個二舅子就會減少出現在他眼前的次數。

    於是你看,別人為之頭疼各種哀聲怨道的大山,他就這樣輕鬆越過。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簡直太天真啦!他和賈敏正式定親之後,被賈代善帶上了酒桌,然後驚悚的事情就發生了——

    賈代善和賈代化,毫無疑問,海量!

    賈赦意料之中,海量!!!

    賈敬意料之外,海量!

    賈政……呃,這種場合他二舅子一般都是很隨意的,從不強人所難,頗有君子之風!

    在發現他在酒桌上就是一個軟腳蝦後,賈代善雖然告誡他要多練一練,以免將來在酒桌上吃了暗虧,他連連點頭,態度良好,內心堅決不從。

    他不是不能喝,而是做不到想他們一樣把酒當水喝!

    但這時候大舅子的可惡之處就顯現出來了!比起倆長輩,倆讀書人,賈赦則嗬嗬地接了陪他練酒量的重擔,那一段時間林如海痛苦地都不願迴首,而他這位大舅哥則想是握著他小辮子的鬥勝的公雞,那是一個拽拽拽。

    這也就導致了林如海一見到賈赦和他出現在一張桌子上,心就打鼓的後遺症。可沒辦法啊,親娘都把人給留下來了,他還能不從?

    於是豁出去的林如海也放棄了抵抗,用之前的聊天啊轉移話題之類的小手段,而是直接陪著賈赦幹!幹!幹!正麵懟,完全不認慫!然後在賈赦一腦袋問號中幹脆利落地把自己放倒在了酒桌上。

    所以這是長痛不如短痛?賈赦啼笑皆非。

    如果說他如今還有什麽不良愛好的話顯然隻有喝酒這一項了。而坑爹的是他如今首先是忙的沒時間喝酒,接著也找不到人陪他喝酒,這對自小就以紈絝為己任的大老爺來說這是怎樣的心酸!否則的話,他會動不動就欺負妹夫嗎?把這小子欺負狠了,他迴頭欺負他倆寶貝兒子怎麽辦?

    於是大老爺就在微醺中地迴家的路上琢磨起了怎麽把白酒給弄到星際上去,在這邊找不到酒友,那邊總有吧?比如西裏爾那貨和他能相處甚歡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也是個愛酒狂魔啊。

    大老爺也也是喝過星際那邊的酒的,喝的次數也不在少數,誰讓那邊的帝國整天就喜歡搞什麽聚會。但是大老爺必須得說這紅酒雖然他也能欣賞,可真說起來,大老爺他還是愛白酒這一口啊。

    心裏有念想,大老爺

    這個行動派直接讓晉江君幫他在星網上搜起了相關資料。而晉江君接到任務後卻是直接去了剁手家,然後提交給了賈赦一份報告——

    整個帝國幾千億人口,幾千個星球,居然一個賣白酒的都沒有,這獨一份兒啊。目前賣醋這個獨家生意已經賺得盆滿缽滿,醬油還沒開預定就一群進貨商在揮舞著金幣,於是已經有點商業頭腦的大老爺覺得,這買賣做得!

    其實酒本來就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畢竟他打算開酒樓嘛,既然叫酒樓又怎麽能沒有酒?不過當初這想法就趕不上如今這變了。大老爺覺得這酒完全可以先推廣啊,不用被他的酒樓耽誤啊,而且要賣高價!

    按照大老爺的想法,這帝國幾千億人啊,根據晉江君的算法他們所在的這個星星才隻有十億人,這中間差了多少?就算每個星星上有錢的也隻有那麽一小錯,但是這合起來有錢人就多了去了,他完全可以把這個酒給搞大。

    而且白酒的配方也就是糧食,不過這種子倒是不好辦,畢竟大規模收糧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不管是誰都知道他們榮寧二府是瑞的親王這邊的鐵杆,這好端端的收糧,不說別人,他們聖人就要開始嘀咕嘀咕了。

    而自己莊子上的糧食雖然好說,可是無緣無故地消失似乎也有點不對,老爺琢磨來琢磨去,就到了家裏。

    賈璉已經寫好了功課,聽說他迴來了就專門跑過來一趟,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就沒忍住笑道:“我說爹你不過是送了一下姑母怎麽還不迴來,原來是喝酒了。”他也是知道自己老子對自己僅剩的這個愛好是多麽執著的。

    賈赦哼哼了一聲,張開雙手任由兒子幫自己脫下外袍,一邊得意於“我的兒子就是辣麽孝順!”一邊給他添點小麻煩,比如揉搓他的頭毛啊,摸摸他的小臉啊,總之很快就讓賈璉眯起了眼,上下瞅著他,然後果斷地伸出手,對他比了三根手指,問:“這是幾?”

    賈赦的臉瞬間黑了,兒子你這不是坑爹嗎?你爹我可是在放直播啊!

    他哪知道賈璉在放學迴家後發現他沒在家,接著他身邊的小廝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地將今天府裏的熱鬧事兒說了一遍後,賈璉就默默地去圍觀了他爹的微博。

    先前說過,璉萌萌和璟寶寶雖然沒有自己看任何評論的權限,但是看別人的微博——當然是沒有不良內容的微博是沒問題的。

    所以他很快就在賈赦的狀態欄讓中看到了【直播中】的字樣。

    於是

    璉萌萌就輕車熟路地直接去了他爹的微博,然後就將他爹在林府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裏。

    當然了,天下任何一個學生在看到自己的“嚴師”一臉無奈地被人灌醉,估計都會暗爽於心,璉萌萌也不意外。不過看到自己的爹跟饞貓一樣不但灌煩了林如海,還在人家躺在桌子上後一臉鄙視接著又不過癮地連喝幾杯的樣子,璉萌萌也有點無奈了。

    賈赦直接將兒子的手指頭給拍到然了一邊去,然後捏他的臉道:“你爹可能喝醉嗎?要是換了別人你這麽想也就算了,但是林如海?就他那弱雞?”

    【此處必須@林探花,可惜,那邊沒有聯網qaq】【大老爺你這樣腹誹探花郎你妹妹知道嗎?】【說的就好像自己不是弱雞一樣,這樣的大老爺也是嗬嗬!】【璉萌萌伸手指的時候我都笑噴了,大老爺當時那表情真是2333333】【父子黨久違的糖糖糖糖糖啊,什麽時候咱太子也能給點糖吃吃啊?】

    【不過大老爺居然沒有喝醉,差評!】【他酒量似乎真的不錯啊,之前林探花那表情我想想都想笑啊,還以為永遠都截不到我探花郎的表情包呢,結果23333】【←咱大老爺可是酒戰沙場的人】

    不過吃瓜群眾發現他們的福利居然到此為止了——

    沒喝醉的大老爺當然沒忘記關直播啊啊啊啊啊!他早就提醒過晉江君了好嗎?而且為此還專門讓君故確認過他的指令是不是正確,是白費的嗎?

    一片哀鴻遍野中,關掉直播的大老爺被兒子伺候著舒舒坦坦地洗了個澡,還被兒子給按了按肩,表示爽翻了!

    不過大老爺也舍不得兒子辛苦,很快就將他打發迴去自己洗漱睡覺,然後自己一頭紮進了星網中。

    大老爺上了星網照舊先和君故來了個視頻,倆人先是膩歪了一下,然後大老爺就一股腦地將糧食的事說了出來,不料君故卻道:“這個沒問題,可以跟係統換。”

    哈?那個矮搓廢的係統?

    係統一下蹦躂了出來,洋洋得意道:“對對對,你們給我能量,我直接給你們換糧食,其他不好換的也找我直接換就行,你們這邊的能量質量還挺不錯的。”

    大老爺瞅著它這次虛擬出來的形象,這下是個三頭身的人魚,那小臉兒的顏值就不說了,下半身的金色尾巴則是華麗讓大老爺一大老爺們都很想戳上去——金色的啊!這要是金色的尾巴,估計化成魚就是龍魚了吧?等躍過龍門就能化成龍了吧?於是他就戳了。

    係統非但沒躲,還愈發得意地浮在空中將自己的尾巴伸過去,順帶在賈赦看不到的時候給了君故一個挑釁的眼神。

    隻聽大老爺“咦”了一聲,接著訝然道:“擦,居然能摸到你了!”

    “嘿嘿嘿嘿,你當我這幾個月的能量是白吃的啊,我想開了,反正怎麽都是吃能量,你們的能量我能用為什麽不用,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追求了,隻求宿主他能通關就好,不然我這個係統也太廢了。”

    是挺廢的,大老爺心想,可是爪子卻留戀不舍地在他那小尾巴上摸了又摸。不過等摸的差不多的時候還不忘吐個槽,“我說你上半身能穿點東西嗎?坦胸漏乳的像什麽話。”

    係統:“……”

    好好好,他不跟讓這個保守黨計較!

    君故和係統都沒跟賈赦說什麽太複雜的交換環節,畢竟這事兒他們兩個明白就行了,這位隻要知道種子的問題他能解決就夠了。

    因為君故是個真忙人,所以大老爺在又玩了會係統的尾巴後接著就苦惱他那永遠不夠的出貨量去了。

    目前他能出貨的隻有各種水果醋,至於陳醋尚在釀造中,而醬油的生產線還沒交貨呢,就更別提出產品了。

    畢竟陳醋和醬油、豆瓣醬等都是需要時間發酵才能有它們獨特的風味。雖然在星際時代的確有能加速發酵的一係列手段,但是大老爺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子來,至於那些特別的法子有沒有用,還是要等規規矩矩地生出來產品後,再把“捷徑”的產品拿出來對比下才好。

    他眼下不差錢,找的方子也不是強買強賣來的,大都是那種百年老店有巴不得攀上他這個侯爺當靠山的。這些人倒是不擔心他這個身為三品大員的侯爺拿著他們的方子去開店——

    這不是開玩笑麽?想賈赦這樣的開什麽鋪子不好,去賣茶油醬醋?隻可惜,大老爺真的這樣幹了,隻是換了一個世界。

    不過今天也讓大老爺終於能夠稍微重視一下係統了,要知道因為晉江君在他心中的形象太過崇高,以至於係統都被比成了渣渣,現在嘛……大老爺直接摸了一把魚尾巴,戳他道:“你現在能吃東西不?要不要蹭本老爺家的飯?”

    係統傲然臉,本係統什麽好吃的沒吃過?

    大老爺邪魅一笑,“高老太太做的。”

    係統……它……從了!

    這個世界顯然不隻是顏控的,也是吃貨的啊,吃,才是正義!

    隔天。

    今天是賈寶玉洗三的日子。

    說來賈母雖然在心裏極為寶貝賈寶玉,但是因為這小家夥臉上的指印兒,賈母已經決定不大辦了,隻招唿一些親朋自家人給他辦個洗三就罷了。

    這自家人裏當然少不了林家、王家、史家,而北靜王府和南安郡王府等等,賈母想了想還是在昨天寫了帖子,而隔壁府的劉氏也帶了兒媳許氏來幫忙,今天來湊人場的主要是賈家在京城裏的親戚。

    不過這落在有心人眼裏,倒是賈母“撥亂反正”終於腦子清醒了。

    北靜王太妃今天和兒媳婦一起坐馬車過來,太妃便道:“我原本以為她這腦子裏進的水是永遠排不幹淨了,可沒想到她居然想開了,也是難得了,否則哪怕那麽多年的老姐妹,我都想和她少了來往。”

    王妃笑道:“如今榮安侯也算是簡在帝心,之前還真不知道他能在戶部混的如魚得水,怕是隻等盧大人一乞骸骨,他便能主管戶部了。”

    太妃淡淡道:“張大人教出來的女婿再差能差到什麽程度?之前不過是韜光養晦罷了。隻是我那老姐妹腦子糊塗,居然和甄家勾勾連連的,差點被帶到了陰溝裏去。”

    王妃登時就聽出了太妃的不快來。

    畢竟他們北靜王府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子外家,五皇子雖然表現的有點……可皇上也寵著他啊!同是勳貴,都是從開國就積累的交情,賈母沒選他們北靜王府,反而選了甄家,這北靜王太妃心裏能不惱?

    不過王妃心道,人家三皇子那是誰都看得出來對那位置誌在必得的,可咱家那位……咱自己都沒對他抱有太大期望,那些打算立從龍之功的,又怎麽會選五皇子?

    王妃其實一點也不想讓自家摻和這皇位之爭中。

    她兒子水溶將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北靜王,王爵!而且北靜王府手裏還有兵權,向來都是皇室的眼中釘,如今水衍已經決定等新皇即位後就交出兵權,以後就讓水溶當個閑散王爺。

    這又有什麽不好的?司徒微當了聖人,北靜王府身為外戚,更會被攻擊,屆時不還是走這條路子?

    是以王妃心裏門清兒,這聖人的外家,還未必過的有他們現在的日子舒心呢。所以在聽水衍給她透出了點司徒微打算靠攏瑞德親王後,她打心眼裏讚成,連帶的對原本不怎麽瞧得上眼的榮國府也一下親熱了許多。

    她也不想讓太妃不快,畢竟繼後早逝

    是這老太太心裏的舊傷,外孫就成了她的心尖尖上的寶貝,碰不得。

    她便道:“如今那賈家老太太已經想明白了,足可見還是個明白人。說起來我那日聽王爺說‘榮安侯嫡子賈璉十分不俗’,我倒是難得聽他稱讚別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王爺是不是有個什麽打算。”

    北靜王府的規矩和賈家是差不離的,兒女婚事雖有府中女主人們相看,但是拍板定磚的還是當家人。

    她膝下除了水溶這個兒子外,尚有一個比賈蓉小了兩歲的女兒,今年八歲。有了繼後早逝這個前車之鑒,膝下就這麽一兒一女,看兒女如命根的王妃根本不想讓女兒入宮。再加上五皇子已有王妃,能匹配的便隻有其他未成年的皇子。

    而這自然是下下策。

    除此之外,便隻有下嫁。是以能挑選的,其實不多,也難怪她未雨綢繆。

    太妃自然也是極為疼惜自己唯一的孫女兒,可正因為疼惜她的想法才和兒媳不同——

    這榮國府雖然除了賈赦之外還能世襲三代,在勳貴中也算是不可多得了,可賈璉將來也隻能當個侯爺,和他們王府比,還是差了兩層。隻是她也知這勳貴中也難找到其他出挑的了,畢竟除了他們北靜王府是世襲罔替的王爵,其他像東平南安西寧,等到了下一代也都是國公,說起來也隻高了侯一等罷了。

    太妃頭疼道:“莫要說這個,一想到這兒我就心疼我的寶貝孫女兒,居然還就找不到稱心如意的了……她要是再大上幾歲……”

    王妃也不敢再提,隻是心道,就算是再大上幾歲,聖人也不會再讓五皇子娶一個北靜王府的郡主為妻的!

    她們婆媳之間說著話,隻是兩府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榮國府。

    因馬車是直接從中門到了賈母的院子外,因而等婆媳兩人剛下了馬車,見賈母帶著邢氏和柳氏來迎,太妃頓時露出了笑臉,親親熱熱地迎了上去,對賈母道:“今日來給你道喜來了,又多了一個金孫,看你這高興的樣子,整個人都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賈母頓時樂道:“喲喲喲,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這足可見你是打心眼兒裏疼愛你這兒媳婦,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王妃立刻笑道:“老太太說這話我可就不依了,難道我平日裏說的話不是出自真心,不是發自肺腑?我和母妃可是打心眼裏覺得您今日看上去融貫煥發呢。”接著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和林母一起前來的賈敏,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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