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的嗎?”帝九霄定定地看著她。


    他的眼底,藏著期待,藏著緊張,藏著小心翼翼。


    看著她,等著她,這一刻連空氣都稀薄了起來。


    他忽然就緊張了,覺得唿吸都是困難。


    有話要對他說?


    雲染一愣,抬頭看著他,他的視線那樣炙熱,不容她有絲毫的閃躲。


    她心裏一亂,幾乎落荒而逃般地丟下一句,“不,我沒什麽要說的。”


    說完,迅速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不敢麵對他失望受傷的眼神,不敢看他那樣炙熱的眼神……


    這一切,會讓雲染有種錯覺,會讓她以為,其實他也是在乎她的……


    可分明沒有……


    先前那樣的生死關頭,他卻緊緊地抓住了林羽裳的手,任由她撲到他的懷裏……


    雲染垂下眸子,一想到先去的一幕,被帝九霄的眼神攪亂的心湖,再一次恢複平靜。


    “沒什麽,要說的?”帝九霄一字一句,艱難地問道。


    雲染沉默,心裏堵得慌。


    他現在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他會難過嗎?失望嗎?


    “阿梓,抬起頭,看著我,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富含磁性,像是有魔力一般,敲擊在雲染的心頭。


    原本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一顆心,再一次,蕩起無法自遏的漣漪,一圈又一圈……


    “我……”雲染不敢抬頭。


    “嘖,我說帝九霄,你何時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林掌門的話你也敢不聽了?趕緊跟林小姐迴去吧,至於這小丫頭,你若是不放心,我陪她迴去便是。”白千羽嬉笑著湊上前,大手一攬,直接攬過雲染的胳膊。


    隻是,下一秒,他臉上吊兒郎當的笑一僵,一聲清脆的哢嚓聲猛地響起……


    雲染臉色微冷,反手製住白千羽的胳膊,“你的手若是再搭上來,我不介意徹底廢了它!”


    隔著如此近的距離,加上白千羽的疏忽,再加上雲染迅速而幹脆的動作,直到胳膊被她反手製住,白千羽才反應過來。


    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時間!


    好一隻爪牙鋒利的小丫頭!


    “哎呦,哎呦,疼!”白千羽誇張的叫著,“放,放開,本公子不碰,不碰你了。”


    帝九霄看著雲染的動作,再看看白千羽狼狽的模樣,一雙受傷的眸子,轉過一抹柔和。


    至少,雲染待他是不同的。


    至少,她待他的態度很溫和,就是抱了她吻了她,她也不會對他下此狠手。


    “哼——”雲染輕哼一聲,重重地甩開白千羽的胳膊。


    她心裏本來就堵著一口氣,白千羽上前,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發泄對象。


    不過,經過白千羽這麽一鬧,先前雲染和帝九霄之間淡淡的旖旎和尷尬倒是化解了。


    她也找到了機會避開這個話題,“你和她們迴去吧,我迴雲府了。”


    她不希望他因為她而違抗師門的命令。


    “還有本少爺。”白千羽又恢複了方才的吊兒郎當,往雲染身前一湊,嘿嘿笑道。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學乖了,沒敢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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