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麽?”帝九霄忽然湊上前,輕柔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想如何迴報你。”


    雲染正苦惱地想著,乍一聽到耳邊輕柔如風的聲音,想都沒想就迴答。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


    一抬頭,就對上帝九霄滿是笑意的俊美容顏……


    雲染大囧。


    帝九霄眼底的笑意滿溢出來,“如何迴報我?其實很簡單。”


    “嗯?”雲染抬頭看著他,很難想象他這樣謫仙一般的人,會有什麽需要的。


    “以身相許吧。”帝九霄隨口說出了這句話,一臉漫不經心的笑。


    隻有他自己知道,如此隨意的一句話之下,是如何一顆緊張的心。


    寬大的白色袖袍中的雙手不自覺地蜷縮成拳,漫不經心地眼神之下,是他小心翼翼掩藏著的緊張與期待。


    因為在乎,所以怕嚇著她,所以隻能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說出這麽一句飽含真心的話。


    也因為,他帝九霄,他也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自尊,怕她拒絕,也怕自己難堪。


    以身相許?


    男子輕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如同一根鵝羽輕輕刷過心頭,癢癢的,這種感覺很奇妙……


    雲染抬頭,清澈的眸子落在男子身上,皎潔瑩白的月光傾灑而下,打在他的背部,他整個人像是背對著光而立,周身隴著的瑩白光輝如同一層銀紗,為他整個人增添了一份俊美,卻又格外地不真實……


    對,不真實。


    如此美好的夜色下,如此俊美若神祇一般的男子,對著她,如此輕柔地說出以身相許四個字……


    雲染腦子一陣卡機,隻覺得恍若在夢中,唯一的感覺,就是不真實。


    他聲音輕柔,隻是語氣卻是漫不經心,臉上雖是掛著柔和的笑,表情卻是隨意極了。


    雲染自夢中抽離出來,努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明,對上他漫不經心的笑,一顆心,卻是難以自遏地泛起一絲難言的感覺。


    他,不過是在說笑?


    隨口一說罷了……


    她卻差點當真了……


    心頭忽然湧上難言的失落,這股情緒來的那般突兀,那般奇怪,雲染卻並不打算理會。


    深吸一口氣,雲染微微揚起精致的下巴,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如此俊美的少年郎,本姑娘可吃不消。”


    同樣,以玩笑的口吻迴之,拒之。


    雲染就是這般,心裏越是酸楚,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燦爛。


    她暗自惱恨自己的不爭氣,他不過隨口的一句玩笑話,竟能在她的心湖,蕩起如此的漣漪。


    欣喜有之,期待有之,不真實有之。


    但看到他臉上的漫不經心,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皆數化作泡影。


    隨即湧上的,是無盡的失望……


    雲染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她也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矜持,自然不可能主動貼上去。


    細數過往,兩人之間所有的曖昧,一個摟抱,一個吻,甚至因為媚-藥而產生的更多的肢體接觸。


    他從始至終,從未表明過什麽……


    可她,卻在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點點淪陷其中……


    這一刻,雲染才驚覺,原來她對他的感覺,早已超出朋友的界限……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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