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迴到貨車上,怎麽也睡不著,老憨,以及那些女人。

    天亮起來,車隊清點人數,有一個,是再不能迴來的了,就是昨天那間房子裏的司機,麵如白紙,死在了屋內,死在了自己作樂的屋內。

    那天車隊另外有兩個人劇烈地咳嗽著,似乎是著了風寒,絡腮胡看了看車上的貨,斜眼瞄了瞄我和黑子後,便讓我和黑子還有另外幾個老實的人先去送貨,老憨衝我使了使顏色,猶豫著看著他留了下來,希望能快點送完貨吧!

    有一種預感,老憨要出事兒。

    送完貨迴來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而看到的,隻剩下遍體鱗傷的老憨和形同枯槁的絡腮胡,其他的一個也沒有看見,

    ''老憨!'' 我衝到他麵前,看著鼻青臉腫的老憨,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我沒,沒事兒,就是,是皮外傷而已。咳咳~''

    ''到底誰打的你啊!怎麽成這樣了?!''

    ''你,你就別問了,趕緊,趕緊離開這兒,那些,那些鬼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今天她們要是,要是再殺掉一個人的話, 就,就可以,可以隨著貨車,出,出去,害死,更多的人。咳咳~''

    老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一個勁兒地咳嗽起來,

    ''你們他娘的貨送好了?'' 絡腮胡耷拉著眼皮問黑子,

    ''送好了,都送好了。''

    ''嗯,送好了,嗯,可以耍女人去~'' 他迴過神,又朝著那些屋子走去,步伐瑣碎,雜亂,身子搖的厲害,陽光被大山吞沒,不久,黑暗開始籠罩在四周。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女人們,嘻嘻哈哈的笑聲聽起來是如此的惡心卻勾魂攝魄,直到屋內傳來絡腮胡衝天的大叫,剩下的司機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一邊兒拖著老憨往貨車跑,一邊兒衝其他人喊叫著準備家夥,這個地方既然害死這麽多人,不如燒了,一了百了。

    剛把老憨拉到貨車裏,他卻突然倔強地掙脫我,歪歪扭扭朝著屋內跑去,手裏提著一桶汽油。

    ''你們,你們趕緊跑他大爺的,我,我……‘

    不知道是不是在拚最後的一口氣,老憨沒能說出最後那句話,油桶便已經被他引爆,四散的火花映紅了整個的山穀,劈劈啪啪作響的燃燒讓我們每個人都著實看到了死神的顏色,以及那火光裏傳來的飄忽不定的女人聲。

    那次跑商之後,我徹底離開了車隊,兩次的車悸,帶給人更多的思考,後來通過妹妹了解到,原來在跑商的職業中,因為男人長期的寂寞,一些沿路而生的低窪地或者死過人的廢墟中會生成虛,會慢慢地化成女人形狀勾引男人。

    故事講完,站長突然睜開了眼睛,

    ''是啊,不光跑商的,就是像我這樣,長期在外遊行的時候,也是會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的,對了,西夜,納蘭文塚上次說的書簽,你有沒有看到?''

    ''那個啊,還沒能,抽時間我想找她一趟,上次咱們兩個遇到瑕的時候,就讓我有些心神不寧的。''

    ''說的也是,葉子啊,這段時間我要出去一下,夜談的話,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了。''

    ''什麽? 站長你要出去了?什麽時候走,我要不要準備下行李?''

    我有些激動起來,

    ''不好意思西夜,這次隻能我一個人去了,至於為什麽,迴來再告訴你吧。''

    車悸。吸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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