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生完孩子的婦人,非常的虛弱,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婦人臉色蒼白,一點好的迴轉的狀態都沒,大家都很是擔心,董誌拿了些藥給她,都不見起色。命運的殘酷似乎來得不是時候,當婦人身體欠安時,曹泰居然派人把她抓走了。當婦人迴來時,她是被人抬進來的,她當時已經暈厥過去,臉變得更加的蒼白,頭發淩亂不堪,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膚都露出來了。當婦人醒來,她就神誌不清,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時而哭時而笑。身體也愈來愈虛弱,甚至連坐起來都沒力氣。孩子都是寧沐憂在照顧。

    “沐憂,她好些了嗎、”董誌關心的問道。

    “沒有,姐姐到現在還是神誌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寧沐憂抱著孩子,小心的嗬護著,“而且,姐姐最近總是咳嗽,我很是擔心啊。”

    兩人之間的在對話的時,婦人一聲重咳,牽動著兩人的關切。“姐姐,你沒事吧。”寧沐憂輕輕拍著婦人的胸腹。

    婦人唿吸急促,臉色蒼白,“沐……沐憂……我……我快……快……不……不行了。”

    “姐姐,你沒事的。”寧沐憂嚇得一下子哭了。

    雪珠般大的淚珠,劃過了婦人貌美的臉。“我……我……是一……為肮髒之人……。。我無臉麵去見……。我的……夫君……。。我……。”

    “姐姐,你說吧。”

    “沐憂……你能……。幫……我……照顧……清澈…。。。?”

    寧沐憂已經泣不成聲了。“姐姐,你會好起來的。”

    “答……答應……我。”婦人懇求的看著寧沐憂。“姐姐,你會好的,會,會好的。”

    “沐憂,你,快,快答應啊,我求你了。”

    “姐姐,我,我答應你,你會沒事的。”

    婦人看著董誌,“董誌,我……希望……。能拜……托你一……件事。”

    “董誌一定盡全力答應的,請講。”

    “我……希望你……能,幫沐憂……逃出這……地方,幫我的……孩子找……迴他的……父親。”

    董誌眉眼一皺,躊躇著。“我知道我的請求很自私,但是,董誌,我快死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受苦,你能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情嗎?求你了董誌,要是你怕會有殺身之禍,你去安平……咳咳,咳咳,投靠那的軍隊。咳咳。”婦人的語氣越來越微弱。“求你,答應我。咳咳咳咳咳咳。”董誌看到婦人痛苦的樣子,非常的憐憫,“好,我,我答應你,你,快,快休息吧。”

    “你們的恩情,我…。。隻……有……。。來……世……再……報……了……。”婦人的臉偏下地上,微弱的唿吸暫停了,她的臉上帶著安詳,她無遺憾了。“姐姐,姐姐……”寧沐憂不停的搖晃著婦人的身體,希望她能醒來,“哇。哇。”孩子此時破聲大哭。

    有了新生,就注定會有死,這是人世間永恆不變的定律。

    第五章

    自寧沐憂失蹤兩個月,寧家的人都在尋找,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寧沐憂居然出奇的暈躺在寧府門前,管家李賀祥剛要出去,就看見寧沐憂躺在雨泊之中,詫然的跑去稟告寧老爺子。

    “老,老爺,沐憂小姐,迴來了。”還來不及喘口氣,連忙道。

    寧騍聽了,慌忙地“在哪啊。”

    “在外麵。”

    “那快把她扶進來啦,也派人去告訴少爺啊。”

    “是,是。”

    寧沐憂迴來了,寧家請了許多大夫治寧沐憂,寧沐憂昏迷了幾天幾夜,終於醒來了,但醒來,卻不知道家人是誰,完全失去了記憶。寧胤急忙問大夫,大夫直言道,“寧小姐不記得以往的事,在下也無能為力,隻能靠寧小姐慢慢調養,方可恢複記憶,但也會永久恢複不了。”寧胤眉毛皺在一起,滿臉的疑惑……

    婦人死去的消息和快就傳到曹泰那裏,次日曹泰就派人將婦人的屍體般了出去,牢房裏剩下幼小的清澈和寧沐憂,清澈每天隻能靠董誌拿來的羊奶維持著生命。董誌近來來不知何事,滿臉布滿陰沉,眼神憂傷,寧沐憂自知,但卻沒多問。

    而董誌對寧沐憂和老人說,要幫助他們逃跑,剛開始寧沐憂是不答應的。隻因董誌說,她他答應了婦人的話,就一定要做到。而且董誌堅持到底,寧沐憂也想早些出去迴家,老人隻聽他們倆的計劃。

    這日是董誌監牢,他一大早高興的來到了。“沐憂,老伯伯,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曹泰最近要出兵打仗,在這裏的士兵會叫去打仗,隻剩下幾個看管,這有利於我們啊。”

    寧沐憂聽了有些憂慮,“但是我們這麽對付他們啊。”

    老人大笑幾聲,“這簡單,給他們迷魂藥吃就行了。”

    凝目喲還是憂慮道,“可是到時候外麵還有人啊,我們該怎麽辦啊?”

    “這就放心,到時,他們又沒見過你們,是不會對你們有猜疑的。”

    董誌似乎已有把握了,寧沐憂也不再多慮了。等待的是那日的到來。

    囚禁了四個月了,寧沐憂這天像往常一樣懷抱著清澈哄他入睡,清澈也會睜眼了,他的眼睛就想他的名字一樣,水汪汪的,清澈的如水,讓人看了都會變得快樂,孩子雖小,但是他的眼睛看著寧沐憂時,寧沐憂知道他是在笑,寧沐憂帶著他,愈發的喜歡他。慢慢流露出,他就像是她的親人一樣,是不可分割的情感。

    那是一個煙霧迷蒙了四處,寒氣襲人的一個冬天的早晨,站守的士兵們都在喝酒,猜拳,突然一個士兵肚子疼,“啊,我肚子疼,你們等一下啊,我去去茅房就來。”

    “你突然肚子疼,真掃興,快,快去吧。”另一個士兵不耐煩的說,士兵馬上跑去。

    “各位兄弟們,我帶了好吃的東西來了。”遠處的董誌正向他們走來,“誒,董誌,你這是罕見啊,平時弟兄們叫你,你到不見啊,今天怎麽會來啊。是不是來投靠我們啊。”一位滿臉橫肉的士兵調訓道。

    董誌走到他們跟前,麵表自若,“大哥,你說是就是啊,你要想想,我是給犯人送飯的,整天都在牢房裏,爺給的錢都那麽一丁點,我怎麽過活啊,小弟隻是活兒過不著,才來找大哥們的,是想大哥救一救小弟。”幾個士兵聽了,哈哈大笑,“董誌啊,你可算是找對人了,但是……”滿臉橫肉的士兵的弦外之音董誌自是明白,忙說。“大哥,小弟拿了些酒菜來孝敬大哥們。”董誌拿起手中籃子,拿出了些酒菜放在桌上。“董誌啊,你真會做。”

    董誌又從胸口裏拿出了幾錠銀子放在做上,“大哥,這是小弟的一點小心意。”士兵了樂得發笑,“董誌啊,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兄弟了。“滿臉橫肉的士兵貪婪的看著桌上的銀子。

    “大哥們快吃吧,不然飯菜就涼了。”

    “好好。”士兵都吃了起來。“好吃,好吃。”士兵讚不絕口。“啊,怎麽頭這麽暈啊。”一士兵抱頭說,“這麽了?啊我的頭也有些暈。”另一士兵說。“不,不行啊,眼前這麽那麽模糊啊,啊。”一位士兵暈倒下去,陸續的其他士兵都暈倒了。士兵全暈過去,董誌馬上去了牢房,拿出開牢房的鑰匙,打開了寧沐憂和老人的老房門,“快,快走。”董誌催促道。

    當他們走出牢房,董誌將他們欄在自己身後,看有沒有士兵,將他們帶出去,他們穿過了一條長長的大道,因為士兵大多數去打仗了,所以大道沒有人,然後他們要穿過一個花園,“哇……”這時清澈哇哇的大叫,無論寧沐憂怎麽哄他,他都不停的哭,“怪,不哭不哭。”

    “不能讓孩子哭了,不然會被發現的。”董誌憂慮的說。

    “啊,舒服多了。”蹲在茅房裏的士兵舒服的係褲子。倏忽聽到了有孩子哭叫的聲音,心生好奇,走出去,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走到花園,聲音就近了,士兵眺目四望,開到了董誌三人,士兵認得董誌,又看到了老人身穿囚衣,寧沐憂衣裳破舊肮髒,大驚。心想,不會是劫獄吧?當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更加斷定是劫獄,士兵驚慌,全身顫抖,失聲大喊,“來人啊,有人劫獄啊,快來人啊……。”

    轉身跑了,邊跑邊叫,驚動了寧沐憂,董誌麵目失色,“我,我忘了給你們換衣服,被,被人發現了,快,快走。”董誌喑啞著,帶著寧沐憂們跑。身後的不覺間有士兵在追,“別跑,犯人別跑。”大張旗鼓的追趕。寧沐憂們隻有跑,渾身解數的跑,“唿唿,我們分開走吧,這樣他們就不易追上我們了。”老人想出老好變法,“董誌你和沐憂走左邊,我走右邊。”

    “不行,我們一起走。”寧沐憂反抗。

    “孩子,你自己還帶著一個孩子,你答應了清澈的母親,要照顧好他,你和董誌一起走,有他保護你,就好了,我沒事的。”

    寧沐憂躊躇著,“老爺爺……”還沒說完老人向右邊跑了,董誌抓住寧沐憂的手,向左跑了。寧沐憂一直跟著董誌跑,直到跑到人來人往的街道,當士兵窮追不舍,因為是在街道,士兵不敢亂來,追著追著,寧沐憂距離他們越來越遠。寧沐憂跑到了一處破廟裏。

    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董誌,我擔心老伯伯。”寧沐憂擔心的看著董誌,“沐憂,我看老伯伯沒事的,你別多心了。”

    “可是……”

    “哇”寧沐憂正欲說,孩子就哭了。寧沐憂懷抱著孩子,哄著。“清澈可能餓了,董誌怎麽辦啊?”

    “你在這,我去找食物,你等等,別亂走啊。”

    “哦。”董誌速去速迴。

    孩子吃下東西自然睡著了。夜幕降臨,破廟裏越發的陰濕,風吹起了院裏的枯葉,枯葉隨風卷散在空中。

    董誌一臉心事重重,寧沐憂看著有些擔心。“董誌,你怎麽了,為何這般心事重重啊?究竟是為何啊、”

    董誌聲音低啞,“沐憂,我想,……清澈帶在身邊,會有危險,不如…。。。”

    寧沐憂眉頭一觸,不解董誌的意思。“你想說什麽?寧沐憂聲音低沉。“我是想,不如我們先把清澈寄托於他人,到時我們安全了就迴來他…。。”董誌的意見,寧沐憂想都沒想就一口否定了。

    “不可以,我答應姐姐要好好照顧清澈的,我不能拋棄他。”寧沐憂答應婦人的話,自己無時無刻都在自己的腦海裏,而且她和清澈已有了親人般的感覺,叫她一時間將孩子叫給他人,要她和孩子分開,她決不給。

    董誌試說服寧沐憂,現在他們的狀況已經很糟糕,還要帶著孩子,到時自己都顧不了,會危機孩子,想起婦人死時對孩子的念念不忘,和婦人的痛苦,他更不想孩子出事。

    “沐憂,你要清楚,我們是在逃亡,我們的處境非常的危險,我知道你愛孩子,當時,我們更要為他的生命著想啊,你記得清澈的母親臨終前交代你的事嗎?你難道是要她最後的孩子也死去嗎?……”

    “不,我不希望清澈死,更不希望清澈離開我。”淚水有一次湧上眼眶,眼睛是苦澀

    “沐憂,把孩子交給別人養,至少他可以吃的好,穿的好,不用跟著我們挨餓,這對他是好的,而且我們隻是暫時離開他,並不是不要他。”

    “那,好,但孩子交給誰啊?一定要托付個真心對他好的人家。”

    “這你不用擔心,我認識一對老夫婦,他們老實善良,但無子女,有極愛小孩,清澈就交給他們,是很放心的。”

    “好,哪時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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