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看著靜嬪,聽著她的話絲毫沒有波動,垂眸看著她語調平緩的道:「貴妃娘娘,她是奴才的信仰,是一生追隨的主人,是此生不負的忠臣。」


    「沒有肖想,也沒有覬覦。」


    「……」


    楚延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了,外頭等候的太監這才入內,端上了三尺白綾。


    靜嬪的死沒有絲毫意外。


    顧妗姒端坐在慶鸞宮內,桌邊放著瓜果點心,楚延垂首站在下首為顧妗姒言說靜嬪死了的事情,除去某些細節有所隱瞞,其他事情都跟顧妗姒說了。


    「靜嬪的手竟還能伸去宮外是本宮未曾想到的。」顧妗姒聽著有些怔然,停頓片刻道:「去慎刑司為夏桃正名。」


    「她九泉之下,該瞑目了。」


    「是。」楚延低聲應下。


    「娘娘別傷心。」春雨柔聲安慰著,啞聲說道:「夏桃定能與小皇子結伴照顧,娘娘放心。」


    顧妗姒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沉默的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沒說話。


    靜嬪一生大起大落,如今落了個身死的下場實在叫人唏噓不已。


    因著靜嬪一事,這宮中難免有了波瀾,皇後得了一副秋水雅圖邀良妃等人共賞,淑妃和華妃兩人同時稱病未曾赴宴,顯然是因為靜嬪一事如今不敢與皇後過於親密。


    「華妃稱病?」淑妃驚叫一聲險些咬了自己舌頭,捏著錦帕暗罵華妃老狐狸,怎好巧不巧的跟自己一起稱病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叫皇後對本宮生了嫌隙?」淑妃豈能這般坐著。


    當天夜裏就出去吹風,又用冷水洗頭淨身,足足吹了一夜的風,直接把自己給弄病了才甘心。


    華妃也不甘示弱,故意去吃了鮮蝦讓自己身上長滿了疹子,第二天淑妃和華妃兩人齊齊召了太醫看診,為了病也真是拚了命了。


    「她們二人倒是識趣。」顧妗姒擺弄著院子裏的花草,眯著眼笑著。


    「淑妃與華妃都是兩麵倒,今兒捧著這個,明兒踩那個。」春雨站在顧妗姒身側小聲說道:「娘娘倒也不必放在心上,隻是那良妃……」


    「不急。」顧妗姒歪頭把手邊枝葉修剪了去,眯著眼笑。


    「嗯……」春雨默默看著自家娘娘手中的小剪刀,麵色有些糾結的說道:「娘娘,您已經快把這片花剪禿了……」


    「……」


    夏日炎熱,隨著洪澇過後便是迎來了酷暑。


    宮中冰塊都取出用了,還是不見效果。


    偏偏今年顧妗姒吃不得冰,可真是叫她難受壞了,成天躲在慶鸞宮屋內,根本不願意多穿一件衣服,春雨和巧月幾人勸不住,幸而也不用接見外人,就任由貴妃這般衣著了。


    如妃和玉美人常來走動,季美人自然也跟著一併坐坐。


    雲州大旱,玉美人的父親周雲平身為雲州知縣,此次旱情之中,變賣家產支援百姓,開河道引水都親自上陣,最後體力不支暈在了田野間。


    欽差上述天子,群臣為之震動。


    顧妗姒修書一封送去給自己父親,在皇上麵前為周雲平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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