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妗姒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靳閆容已經走了。


    接連多日,靳閆容每天夜裏都來,每次來都是顧妗姒睡著的時候,幾乎是天沒亮就走了,偶爾顧妗姒會醒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


    貴妃流產身體受損,聽聞身邊侍女還畏罪自殺什麽的。


    如今大受打擊,病的臥床不起。


    而那廂,宋昭儀討好了太後,聽聞照顧太後盡心盡力,前兩日還陪著太後去禮佛誦經,一去就是半個月,更惦念貴妃未出生的孩子,為孩子超度念經。


    太後大感宋昭儀的好,向皇上進言。


    次日,宋昭儀晉為靜嬪。


    昔日為賢,如今卻得了個靜字。


    皇上賜封這個字是什麽意思?


    宮中諸位不免猜測,自然也有人笑靜嬪手段高明厲害,知道投其所好討太後歡心,借著太後的手重迴嬪位也不過兩個月的功夫。


    轉眼到了五月。


    貴妃靜養閉門不出,仿佛傷心欲絕再無爭寵之心。


    皇後也並無半點霸寵之心,對皇上去哪裏去誰宮裏從不過問,反而是請眾夫人入宮,偶爾與懷王妃,端王妃品茶煮酒,問問朝中趣事,隱有過問朝政之意。


    五月初,楚延迴宮。


    慶鸞宮緊閉的大門打開,楚延拖著一瘸一拐的腿踏入了慶鸞宮內。


    那屋內軟榻之上,顧妗姒穿著素白的錦緞長裙坐在高位,手邊放著一盞清茶,旁側屏風擺放著黃白雛菊,這慶鸞宮內不見半點艷麗之色。


    昔日最喜牡丹華服的貴妃娘娘,竟是再不曾穿一次。


    「奴才,參見貴妃娘娘。」楚延怔然望著貴妃半響,喉間哽咽掀袍屈膝跪下。


    「你迴來了。」顧妗姒扭頭看來,麵上掛上了笑,起初是淺薄的笑,隨即那笑容增大了幾分,明明是麵帶笑顏,卻是讓巧月和春雨兩人看的險些落下淚來。


    「娘娘恕罪,奴才迴來遲了……」楚延低著頭,那帶著幾分喑啞的嗓子,似是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不晚。」顧妗姒語調似有些飄忽,輕柔的說道:「你能迴來,本宮很歡喜。」


    若是迴不來。


    才是遲了。


    顧妗姒伸手,對著楚延招了招手。


    楚延拖著殘腿上前一步,湊去了顧妗姒的麵前,仰頭看向顧妗姒,努力讓自己露出了笑,薄唇抿著道:「娘娘,奴才臉沒花,還是好看的。」


    顧妗姒忽而綻開了笑,低頭看著楚延,伸手撫上了楚延的臉。


    聲音哽咽帶著哭音道:「夏桃沒了……」


    隻這一句話。


    便是讓屋內眾人全都紅了眼眶,春雨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再在貴妃麵前掉眼淚,這會兒還是沒繃住,慌忙背過身去擦去臉上的淚水。


    楚延早已經得知了此事,否則也不會急著趕迴來,他的腿本就有傷,此番出去又傷了本該養著,可他等不住。


    他等不住要迴來。


    貴妃娘娘定是在等他迴來的,他要迴來。


    腿廢了就廢了吧。


    「娘娘。」楚延那垂在身側的手捏緊,語調平靜又堅定道:「奴才會為夏桃討迴公道的,奴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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