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自己吃進去半條魚,不能說一條,因為剛才釣起來這條魚好大,有五六斤,肉多刺還少。


    五六斤,開膛破肚之後最起碼有三四斤的肉,三四斤的肉廖青隻吃了一半。


    沒辦法,越吃越腥,實在吃不進去了。


    天朝的廣南西路傳說中的h縣生魚片,那玩意兒可是片到薄薄的跟那個冰花似的,佐以炒花生碎,酸藠頭,生薑,酸梅酸辣椒還有醃檸檬,香菜,紫蘇,蒜葉,蒜泥,小米辣,這樣吃起來才是美味。


    你就讓天朝的廣南西路的h縣人來吃現在廖青吃的這個,估計也吃不進去。


    不過現在肚子裏麵勉強有點東西了,廖青把水壺灌滿水,背著就往山上走。


    現在不餓了卻很累,恨不得躺下,睡他個昏天黑地。


    但是廖青知道,她現在不能睡,在沒有摸掉敵人一條命的時候她睡了,萬一在夢裏被別人幹掉,那就虧了。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往高處走,不能說走,用摸比較恰當。


    現在,廖青迫切的需要走到高處,看看哪裏有火光,因為她相信自己又累又餓,對方肯定也會又累又餓。


    大家都要吃東西,夜裏都要生火,廖青雖然自己不生火,但那是因為她害怕,但是對方怕啥?


    她不認為對方會怕啥,所以認定對方一定會生火,憑著火光,能大致知道對方的位置。


    想要弄死對方最起碼一個人,知道對方的位置是前提條件,如果你連位置都不知道,你怎麽去弄死別人?


    很遺憾,廖青爬上了山頂,卻什麽也沒看到,比如說火光了,連星光都沒有。


    沒有辦法,廖青隻好找了個她看起來特別隱秘的地方,打算先過一個晚上再說。


    因為她太累了!


    有史以來或者說記事兒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麽累過,但是今天,累壞了。


    如果現在有一間房子有一張床,而且安全的情況下,她認為自己可以睡三天三夜。


    但是,


    她睡不著。


    沒有誰能在這麽一群蚊子當中睡著,蚊子多到什麽程度呢?


    隻要廖青停下來不在活動,她的臉上,手上還有腳上,馬上落滿一群黑壓壓的蚊子,在所有裸露的皮膚外麵,像是披上了一層黑色的外套。


    北美的蚊子到底有多猖獗?


    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季節,合適的地方,你抬頭一看天空黑了,一朵黑壓壓的烏雲蓋住了整個天空,別誤會,那不是要下雨,那是蚊子來了。


    這個時候,你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馬上跑向最近的屋裏拉上紗窗。


    如果,問北美哪裏的蚊子最大?


    那肯定是阿拉斯加,小龍蝦這麽大的蚊子見過沒有?


    阿拉斯加居民,戲稱阿拉斯加的州鳥不是柳雷鳥,而是阿拉斯加的蚊子。


    在阿拉斯加,有很多馴鹿,就是因為被蚊子吸血,到最後變得營養不良甚至死掉。


    更有可怕的傳說是,曾經,有一群蚊子活活把一頭馴鹿全身的血液都給吸沒了,當然這就是傳說,可信度有待商榷。


    不過由此可見北美蚊子的可怕,現在廖青就覺得如果自己今天晚上睡著了,可能明天,這裏會留下一具幹屍。


    “完了!刑隊,你看這個叫何進的,直接被蛇咬死了!”


    分析室,一個工作人員大聲叫了聲,提醒邢福生不要隻顧看著那個廖青,這邊還有一個,不過快要死了。


    直播間裏,每個人每個直播畫麵,就是這麽豪橫。


    這一個直播間居然可以分出幾十個屏,這也是首例。


    邢福生趕緊將目光投向那個叫何進的直播屏,看到屏幕裏麵的那條蛇,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實,死定了!”


    “北美西部菱斑響尾蛇,還這麽長,看樣子得過兩米了,毒性,沒得說。


    再加上他們在裏麵,沒有血清,被咬中了,就算處理傷口及時,最後還是要打血清的,沒有血清死定了。


    所以,這一點立馬記下來,在戰場上,要你命的未必就是麵對麵的敵人,也有可能是你意想不到的致命因素。”


    工作人員趕緊應是!


    刑福生說完就不再關注那個被蛇咬的何進,重新將目光投迴廖青的顯示屏幕,他關心的是這一個女人,是怎麽擺脫那群要人命的蚊子?


    他身後,坐著兩個從軍中調過來的訓練尖子,這是準備重點培養用來作戰的尖子。


    六扇門有專做情報的,有專門用來作戰的部門,邢福生現在負責的,就是分析作戰。


    “好好想一想,如果是你們遇上了這種情況怎麽解決?”


    刑福生想了想迴身問道,他想看看身後的這兩個訓練尖子是怎麽想的。


    “報告首長,在野外我認識七種草的汁液可以防蚊,如果是我,我會,找到驅蚊的草,擠出汁液塗抹全身後爬到樹上度過一個晚上,以防蛇蟲。”


    一個戰士“啪”的站起來迴答。


    刑福生示意另一個戰士,另一個戰士也說,他的答案跟第一個戰士一樣。


    “你們確定,那個地方,有你們所熟知的草藥,如果沒有怎麽辦?


    再說天那麽黑,你能看清哪棵是草藥,哪棵不是嗎?”


    兩個戰士麵麵相覷,他們平時訓練是很努力,但是還不夠,事到臨頭,經驗還是不足。


    刑福生歎了口氣,經驗不足是國內士兵的常態,訓練的再好,畢竟還隻是訓練,畢竟國內大環境的和平已經有三四十年了。


    不是老美,北美人隔個幾年打一仗,隔個幾年打一仗,經驗豐富的很。


    而且北美人的擁槍製度,讓他們差不多每一個都是優秀戰士的後備役,所以這個國家戰爭潛力很可怕,如果他們有一個好的政府體係的話。


    目光迴到屏幕上,他想看那個叫廖青的女人怎麽解決被蚊子吸幹的危險。


    攝像頭畢竟是高科技的,這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攝像頭拍出來就能清楚地知道被拍攝的目標在做什麽。


    廖青,摸索著重新下了山坡,來到她剛才釣魚的河邊,在河岸邊不遠處挖了個坑,弄了點浮土倒進去幾水壺水,和起了泥巴……


    刑福生一拍大腿:“聰明啊!用泥漿覆蓋在裸露的臉、脖子、手和腳上,再把袖口和褲管給紮好。


    思路很清晰很靈活,不錯,不錯!”


    這並不是什麽大的創舉,很多軍人出去,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想到這些辦法,甚至更好的。


    但是廖青是誰?


    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女騙子,靠著敢想,就能想到這個法子,也算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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