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激動,霍寧茵還是刻意避開了祁湛行的傷口,並沒有碰到他受傷的地方,隻是音調不自覺地升了幾個度。


    祁湛行將她推開,手指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別吵到她。”


    這個她,顯然是還沒有醒來的喬知語。


    隨即,祁湛行對著醫生們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病房。


    霍寧茵無可反駁:“……”


    為什麽平常隻有見色忘友的形容,卻沒有見色忘親?祁湛行是鐵鐵的見色忘親,可她一個老人家也不好說什麽。


    畢竟她自己對喬知語,也是喜歡的不行,恨不得捧在掌心裏。


    霍寧茵接著他剛才的話題問道:“你想吃什麽?”


    “鱈魚粥,錦堂的外帶菜單都要一份。”


    唐馳唇角抽了抽,錦堂根本就沒有外帶菜單好嗎?


    但某不知情的霍寧茵卻毫不猶豫地答應,還追加了一句:“好,還有嗎?”


    “暫時就這些。”祁湛行想了一下,迴道。


    霍寧茵離開病房,立即安排人去錦堂買鱈魚粥等菜品。


    病房內隻剩下祁湛行夫婦和唐馳。


    唐馳沒有半點自覺,還杵在原地當燈泡,且覺得自己不夠亮似的,吐槽道:“boss,你這是車禍後遺症?比如健忘症,或是暴食症?還是什麽手術副作用?”


    “你很閑?”祁湛行一直都沒注意到唐馳,他醒來視線就在喬知語身上,幾乎沒離開過。


    剛才和霍寧茵說話,也不見正眼。


    此時聽到唐馳的吐槽,挑眉看向唐馳,眼睛中的淩厲絲毫沒有被此時的蒼白臉色所影響,依舊具有極強的威懾力。


    唐馳立即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退出了病房。


    房間內,便隻剩下祁湛行和喬知語。


    祁湛行從病床上下來,拔掉了自己手上的吊針,走到喬知語的病床前,然後就鑽到了她的床上。


    喬知語是平躺著,為了看見她的麵容,祁湛行側著身子,一隻手支著自己的腦袋,撐在喬知語的上方,俯視著她。


    另一隻手抬起,修長的手指,帶有溫熱感的指腹,順著喬知語的鼻梁和臉頰緩緩滑過。


    一日不見,恍如隔世。


    他內心對喬知語的思念,如春日後的雜草一般瘋長。


    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他的視線下移,看到了她手臂上包紮的繃帶,她最終還是受傷了嗎?


    他隻記得在貨車撞上來之前,他緊緊地抱住了她。


    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為了確定喬知語受了多少傷,是否嚴重,祁湛行拉開了她另一隻手臂的袖子,視線便定在了那一圈發青的肌膚上。


    這是抽血的位置,而這個烏青很可能是抽血過多導致的肌肉腫脹。他腦子裏頓時想起第一次發現喬知語胳膊上烏青的時候,她心虛又想要隱瞞的樣子。


    這一次,喬知語又瞞著他做了什麽?


    “唐馳。”祁湛行從床上下來,走到病房的房門,開門,就直接叫唐馳,語氣急促。


    “boss,唐馳剛剛被老爺子叫走了。”在病房外負責保護的保鏢迴道。


    “老爺子也來了?”祁湛行皺眉,隨即對保鏢說道,“帶我過去。”


    祁老爺子叫唐馳做什麽,他一清二楚,他過去當然是為了阻止。


    一進房間,就看到唐馳兩手撐在地板上,做平板撐一樣,背部放了幾十本雜誌書,祁湛行瞥了一眼,老爺子還真是會就地取材,那些書都是研究院搞科研定過的舊雜誌。


    不僅老爺子在,祁朝和跟祁平疆也在,兩個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今天早上的飛機,剛下機就一路趕來了研究院。


    老爺子看祁湛行進來,神情沒什麽變化,指了旁邊的椅子:“坐。”


    倒是祁朝和臉色明顯在看到他之後和緩很多。


    祁平疆對著祁湛行點了點頭,隻是能看出他也是少有的紅了眼圈。


    “爺爺,這事和唐馳沒關係。”祁湛行直接對老爺子開口道。


    “他負責你的安全,卻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叫沒關係?”祁老爺子冷著一張臉,聲音冰涼,,“我看他就該長點記性,在外麵跟著你跟野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祁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一般的眼神看著唐馳。


    唐馳對此沒有任何怨言,確實是他沒保護好祁湛行。


    祁湛行也不拐彎抹角,語氣頗淡地說道:“嗯,他該怎麽長記性隨爺爺處理,隻是這背後肇事人要交給喬知語去做。”


    言外之意就是,他很讚成祁老爺子懲罰唐馳。


    剛才還沒有怨言的唐馳:“……”


    敢情祁湛行過來不是來給他求情的,而是為了自己家的那位占坑?


    怕老人家一生氣直接把薛家方家給端了,讓喬知語沒得玩?


    老爺子一聽這話,也清楚了祁湛行的目的。


    他來之前就已經跟唐馳問清楚了原委,打算動用自己的資源除掉這些威脅喬知語安全的隱患,這一程從帝都跑過來也是為了安排布置。


    尤其是在看到祁湛行和喬知語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樣子,讓他極度難受和憤怒。


    他沉默了一會,說:“我們祁家的人,不能讓人欺負。”


    這話,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但卻表明他不打算放任不管。


    “喬知語的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祁湛行同樣強硬地說道,盡管兩個人的表麵都是平靜無波,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在談天氣一樣平淡。


    可這暗流湧動,已經讓唐馳感到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很多,有些喘不過氣。


    老爺子眼鋒掃向祁湛行,沒有說話。


    祁湛行自然不會讓步,他自己都不舍得插手打斷喬知語的計劃,一直以來都是輔助,讓喬知語隨心發育,怎麽可能會允許半路殺出個刺客來搶人頭?


    祁平疆看了老爺子一眼,又看了祁湛行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最不喜歡這一老一小起衝突,不好哄不說還容易誤傷他人。


    他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快要僵住的空氣,開口道:“我跟朝和一路趕過來,還沒來得及去看看知遇,我先過去看看她,要是醒了,幫你們問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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