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恨我,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每當閉上眼都是你的影子,薑婉晴─我喜歡你。”黎兵終於吐露出埋藏已久的心聲。


    風吹得更猛烈,薑婉晴隱在窗簾後,淚水打濕胸前的睡衣,手裏緊緊攥著車鑰匙,望著樓下行走在風雨中的男人。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薑婉晴用力拋出車鑰匙,努力發出唿聲。


    ─吧嗒─


    車鑰匙掉在地麵,浸在水中,黎兵拾起後,迴身望去,卻什麽也看不到。


    她躲在窗簾後,失聲的痛苦,這位可憐的女人,內心正在承受著煎熬與痛苦。


    迴到林宅後,被虐心的滋味很不舒服,但是又沒有遺憾,正如林默所說,無論結果如何,最起碼曾經追求過。


    命運的安排,讓他成為薑婉晴的殺父仇人,也注定成為她生命裏的一位匆匆過客。


    躺在床上薑婉晴的影子卻徘徊在他的眼前,久久不散。


    正思緒如潮時,被林默的喚聲所驚醒。


    晚餐時並沒有看到林夕妍,鸞英的解釋是身體不舒服。


    他第一次喝這麽多酒,最後還是林默將他扶進房間。


    人在情緒低落時,很容易便會喝醉,隻有人事不知才是最輕鬆的,醒來後也許會忘記一切煩惱,迎接著新的一天。


    鍾丕發雖然心髒做過手術,任憑鍾小琪說破嘴,仍是和陶洪誌拚著酒。


    “陶叔少喝點,別忘了還有正事兒呢?”鄭三金在桌子下輕輕碰著陶洪誌,低聲說道。


    這句話很有效果,他果然不再勸酒,聊了一陣後,陶洪誌主動辭別。


    兩人告別鍾宅,陶洪誌醉眼朦朧,滿嘴酒氣地道:“還得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小子的喜酒?”


    鄭三金被這個問題所難,撓撓頭略帶笑意地道:“快嘍。”


    “最好是抓緊,免得人家小琪姑娘著急。”


    鄭三金笑著,並沒有做出迴應,心中卻在想,一旦結婚有了家庭,他還能如此逍遙自在嗎?過著探險的生活,似乎不現實。


    到那個時候,恐怕一切都得為家庭著想,心裏有了牽絆,膽子也會變小。更何況小琪並不知道自己是摸金校尉和探險家,若是知道的話,恐怕男女朋友都做不成,哪個女人能找一位與死神賽跑的男人做老公。


    鄭三金想了很久,覺得結婚還尚早,一切隻能順其自然。


    陶洪誌則靠在椅子上鼾聲如雷。


    “陶叔,快醒醒。”鄭三金用力搖晃著陶洪誌,表情很緊張。


    陶洪誌睡得很香,很不情願的睜開眼,有氣無力地道:“還沒到家嗎?好困……。”


    “我剛剛好像看到人影一閃而過,會不會是喪屍?”


    陶洪誌聽後,急忙起身,開啟法眼四處望去,路旁除了光禿禿的樹木和不遠處的居民樓,似乎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你小子擾我好夢,哪裏有什麽人影。”


    鄭三金將車子緩緩停在右側,抄起一把軍刺,下車後四處打量,望見遠處有一條黑影,縱跳如飛,身法敏捷,很快便消失在暗夜中。


    “奇怪,什麽人的身法會如此快。”想至此處,他決定前去一探。


    “鄭三,還楞著幹什麽,趕緊上車啊!”


    他把剛剛看到的如實說出,老陶的酒已醒了大半,兩人鎖好車門,順著黑影消失處追去。


    很快便看到前方的居民樓,借著昏暗的月光遠遠眺去,發現整個居民樓是90年代的建築。


    “陶叔快趴下。”鄭三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兩人趴在枯草旁,朝遠處居民樓的樓頂望去,一道黑影長身而立,腰間懸著刀,站立在樓頂,俯視著下麵。


    “此人是誰,身法如此了得。”陶洪誌壓低嗓音道。


    “不知道,待會兒我們會一會他。”鄭三金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似乎對這位黑衣人很感興趣。


    “他怎麽消失了,他……他到底是人還是鬼?”陶洪誌表情驚愕,不相信人類會有如此快的動作,情急之下居然將“鬼”字脫口而出,倘若真是鬼,又怎麽能瞞的過他這位茅山弟子,不經意間便打了自己的嘴巴。


    “難道是東洋的雜碎。”鄭三金喃喃自語著,想起初次在大岩山相遇黎兵之時,看見他獨鬥忍者,最後還是自己出手才幫黎兵破了忍術。


    “你是說剛剛那人是忍者?”陶洪誌雖然見多識廣,卻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忍者,那種眼神,充滿了興奮和疑惑。


    “有可能是尹賀家族的雜碎。”鄭三金將尹賀家族的一名地忍與黎兵大戰,最後鬥得兩敗俱傷,而黎兵也差點兒因此喪命一事,簡略的講給陶洪誌。


    “如此說來,這尹賀家族倒是一個勁敵啊!”


    鄭三金卻在暗想:“自從陳瑞升銷聲匿跡,忍者似乎也跟著消失,怎麽此刻又會出現在中海市?他們有何目的?看來這次尹賀家族卷土重來,多半與小黎有關。”


    “想啥呢?我們去會一會忍者,看看他是否生得三頭六臂?”陶洪誌眼裏流露出渴望,這是與強者交手所體現出的興奮。


    兩人分別向居民樓包抄,鄭三金躍至高牆,凝目望去,發現一位黑衣蒙麵的纖長人影,正在和一位外國人交頭接耳,他們所談的內容卻聽不到。


    “什麽人?”一口流利的漢語,伴著三點寒芒迎麵襲向探著半顆頭的鄭三金。


    他大驚之下,單手用力,整個人高高躍起,牆頭處驚現火花,並伴著一陣聲響。


    鄭三金輕身落地,望著院中二人,笑著道:“忍者鏢,而且還是位女忍者,你來自尹賀家族?”


    “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女人聲音很動聽,手已經做出拔刀的姿勢。


    “專管閑事之人。”


    外國男子迅速拔出手槍,還未得逞,便聽到一聲悶哼。


    陶洪誌笑嘻嘻的從牆上躍下,打量著臥在地上的男子,輕蔑地道:“忍者也不過如此,麵對著我的襲擊,也未能及時阻攔,看來尹賀家族也是浪得虛名。”


    鄭三金摸了摸創可貼處,緩緩向前踱著步。


    “鄭三你讓開,我來會一會東洋的忍術。”陶洪誌醉眼裏卻閃著光芒,同為尚武之人,正是對東瀛忍術的好奇,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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