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隻剩下空蕩蕩蕩的迴聲,手機裏裏循環的播放著同一首歌曲,蔓延的哀愁爬上心頭,林媽媽的眼角在一夜間多出了幾條皺紋。

    “媽,你先去睡覺吧。”輕手關上門,林允承走近病床,聲音折疊如稠,嘴角不再單調地一味的漠然,而是增添了一份擔憂。

    看了一眼床上因為高燒不退而昏迷不醒的林曉寒,他垂下一向冰冷的眸子,眉間鎖住淡淡的溫柔。

    林媽媽收迴在曉寒臉上徘徊的目光,夢遊般搖搖頭,緊握著發燙的手:“不用了,我要等到小寒醒來了我再走,我不放心。”

    曉寒閉著眼睛,臉上是不驚波瀾的平靜。

    林允承的擔心,她看不到,林媽媽給的媽媽的愛,她同樣感受不到,這便是她間或浮華的遺失。

    頭還是有點暈暈的…。。

    迴到這個熟悉的房間,曉寒撐著枕頭,好不容易坐起來,靠著枕頭,若不是額間的痛覺如此真實,她倒是真切的忘記了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不美好。

    床頭的櫃子上留著一杯溫熱的牛奶還有已經打開的藥包,苦味的藥,邊上已經放上了一顆話梅,曉寒端起牛奶捧在手中,被子下壓著一張紙。

    是林允承的字跡。

    用牛奶配藥,黑的會有點苦吞完用話梅解苦,如果舒服點了就下樓吃飯。

    哥哥…。。

    眼底的溫柔落在盛有半杯牛奶的玻璃杯中,蕩漾起一絲絲的漣漪,濺在玻璃上的純白色又慢慢地滑落進入牛奶。

    不知味地將黑色藥丸放在舌尖,苦澀的感覺充斥在嘴裏,禁不由自主地一口咬下去,圓圓的藥丸碎了,仿佛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夢留下的活該。

    掀開米黃色的被子,來不及穿鞋子就開門往樓下奔去。

    “曉寒?”眼看著這個懵懵懂懂的小女生隻是穿著睡衣往廚房跑去。

    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看著林曉寒不要命地狂喝水。

    一大桶水灌下去,胃裏竟然毫無知覺,這怎麽可能?

    眼看著她就要伸手去拿另外一桶,林允承上前製止,搶過那桶水藏在身後,皺眉問:“你沙漠裏爬出來的嗎,沒事喝這麽多水幹嘛。”

    林曉寒忍住口中的苦澀,抿著嘴,把手放在身後,為難地迴答:“我…。。我睡得久了,突然發現很口渴,哥,能不能想先給我水,我渴…。。”

    我苦。

    林允承並不做聲,默默地打開冰箱門,把那一桶還沒開動的水塞進冰箱,偏著臉,撅起嘴:“這麽有活力,先去把早飯給我吃了。”

    陽光透過幹淨的落地窗直直地照進房間,落在地麵上,白色的地毯上沾了些許的餅幹屑,林曉寒光著腳丫子,踩在上麵,腳底酥酥麻麻的感覺有點癢。

    走到一半,時間又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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