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裏,擺設非常簡單,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竟然是季毅再找的夏子忱,他眉頭緊皺,視線雖然是放在電視上的,思緒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子忱哥,子忱哥……”齊佑喊了夏子忱兩聲,卻沒有聽到應答,一轉頭就看到夏子忱在出神,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子忱哥!”

    “嗯?”聽到齊佑的聲音,夏子忱迴過神,轉頭疑惑的看著齊佑,“怎麽了嗎?”

    “沒事。”齊佑搖搖頭,眼神裏略帶擔憂的望著夏子忱,詢問道:“子忱哥我發現你這兩天經常走神,是和昨天下午收到的包裹有關係嗎?”

    提到包裹,夏子忱再次陷入了沉思。

    昨天下午,有份快遞需要他簽收,可是這段時間他沒有在網上訂購什麽東西,怎麽會有他的包裹,心裏有些納悶。

    懷揣疑惑把包裹拿迴了房間裏,打開包裹袋,裏麵裝著一張卡片,還有一支錄音筆。

    夏子忱心底更加的疑惑了,拿起卡片看到了一行字,上麵寫著:夏子忱,給你一個忠告,為了你自己,趕緊離開季毅。

    筆跡大方端正,夏子忱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字跡,卻一時想不起來。

    出於人都有好奇心,他又拿起錄音筆,按了一下,傳出了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說話的內容他越聽越心寒,夏子忱覺得自己好像沉溺於了冬天的寒水中,冰冷刺骨。

    越是讓自己刻意忘記那段對話,腦海裏記得越發清晰,就是刻進了腦子裏,揮之不去。

    ——那老板,夏子忱還找嗎?”

    ——當然要找了,做戲就要做全套了,才不會被人懷疑,這還用我教你嗎。

    那人的溫柔好想還在昨天,想不到所有的溫柔不過都是他在做戲而已,隻有自己傻傻的沉浸其中,任他擺布。

    “子忱哥!”齊佑看到夏子忱又在出神,再次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嗯?”夏子忱迴過神,收斂了一下心緒,露出了他溫和的笑容,隻是就笑容卻不達眼底,“不是,我隻是在想爸媽還在生我的氣嗎?”

    “放心吧子忱哥,我聽我姑父說,大伯其實也很想你迴家,隻是拉不下臉來。”

    “小佑,過兩天我想迴家去看看。”

    “什麽?!”齊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萬一大伯再打子忱哥怎麽辦,

    連忙說道:“子忱哥,我陪你迴去吧,萬一再發生什麽事,我還能幫上忙。”

    “能發生什麽事啊,別擔心,我自己迴去就行了。”夏子忱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語氣輕緩。

    “那好吧。”齊佑點點頭,“大伯要是打你,你就跑,別像以前一樣站著任他打,那太傻了……”

    “誒,誰啊?”齊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了,他疑惑的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更加疑惑了,“小雅,你怎麽會打我手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底層受,把手機給子忱。”不理齊佑話裏的嘲諷,蘇雅開門見山的說道。

    “臥槽!你才是底層受呢!”齊佑果斷炸毛了,傲嬌的把手機丟到了夏子忱身上,嘟著嘴巴一副我正在生氣的模樣。

    看到齊佑傲嬌的小模樣,夏子忱心裏的鬱悶之氣消失了不少,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怎麽就小雅和小佑兩個人見麵就掐,現在不見麵也能掐起來。

    “小雅,有什麽事嗎?”夏子忱拿起齊佑丟在他小腹上的手機,放在了耳邊,語氣平緩的詢問道。

    蘇雅聲音裏夾雜著內疚的說道:“子忱,叔叔暈倒了,現在在醫院呢。”

    “什麽?!”聽到蘇雅的話,夏子忱攸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聲音裏帶著不可置信的顫抖,那個身體硬朗的人怎麽會暈倒。

    齊佑被夏子忱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看到夏子忱臉色變得蒼白,擔憂的望著他,急忙問道:“怎麽了?小雅說了什麽?”

    夏子忱的思緒被齊佑的聲音拉了迴來,觸到齊佑擔心的目光,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又慌忙問蘇雅夏父突然暈倒的原因,“爸他怎麽會暈倒?”

    “季毅來h市了。”

    “他……”夏子忱聽到季毅的名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欲言又止的也沒有問出口他心底的話,隻隨便了問了一句,“他現在還在h市嗎?”

    “嗯。”

    夏子忱語氣冷的都快要掉渣了,“小雅你想個辦法把他打發走,我不想看見他。”

    “子忱你冷靜點,他既然真的來h市想取得叔叔和嬸子的同意,讓你們在一起,說明他是真心對你,也許你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誤會呢,何不當麵問清楚呢。”蘇雅突然很語重心長的說道,她直覺覺得季毅和楊森不是一路人,季毅比楊森有擔當,對子忱也是出自內心的,如果他隻是玩玩而已

    ,根本沒有必要來到h市。

    “季毅對你怎麽樣,不用別人評價,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覺得他對你做得一切都是用做戲兩個字概括的嗎?真心和做戲你難道分不清嗎,其實不是,你心裏很清楚,隻是你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才一味的選擇了逃避。”

    蘇雅不想夏子忱會在楊森給他的陰影下過一輩子,始終一個人孤獨到死,錯過了他自己真正的幸福。

    夏子忱心裏就像蘇雅所說的一樣,清晰地像一麵明鏡似的,他得逃避不是因為季毅,而是他自己心裏的自卑。

    像楊森那樣平凡的人最後的選擇都不是他,更何況季毅那樣的成功者,怎麽可能會真的看上他,就算季毅對他是真心的,可是如果季毅的家裏人給他施壓,他怎麽可能會為了他一個連蛋都不會下的男人忤逆他的家人。

    楊森的那句話在他腦海裏永遠抹不掉,他說:子忱,你是個男人,連個蛋都不會下,你讓我怎麽把你娶迴家!所以,我們分手吧。

    那時候夏子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迴家的,剛到家門口,就和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怒氣衝衝出門的夏父撞在了一起,夏父一看到夏子忱怒氣更甚,不顧夏母的哭攔,一下一下的用勁往夏子忱身上打去。

    夏子忱就站在那裏,也不反抗,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的站在大門口,任由夏父手中的棍子一下下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覺得疼痛,有可能是早就痛到麻木了吧。

    看到他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夏父更氣了,掄起木棍重重地朝夏子忱的腿彎處打了下去,夏子忱被他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邊打邊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道:“我讓你個臭小子不學好,搶人家的男朋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兒子!我讓你搶別人男朋友!祖宗的臉都讓你丟完了!”

    還是夏母撲在夏子忱身上,夏父才收了棍子,怒瞪著夏母,“都是你慣的!”

    因此夏子忱還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等到出院,夏父的怒氣任然沒有消,不許夏子忱進家門,夏子忱在門口跪了一天也沒得到夏父的原諒。

    最後為了不讓夏父夏母在莊子裏難做人,夏子忱問蘇雅借了一點兒錢,隻身一人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d市,一住就住了兩年左右。

    迴過神,夏子忱內心平靜了不少,語氣也不帶一絲起伏的說道:“嗯,我馬上買車票迴去。”

    掛上電話,夏子忱手機還給了齊佑。

    齊佑接過手機,連忙

    詢問道:“子忱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多大的事,我爸暈倒住院了,我迴去看看。”

    “那我也迴h市看看大伯吧。”

    怪不得子忱哥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原來是大伯生病了。

    “我自己迴去就行了,你下午還要上班呢。”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到h市之後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報平安。”

    “好的。”

    拉著行李箱從齊佑家離開,坐上了去h市的高鐵,夏子忱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手指都被他自己捏的發白,可見他內心有多麽的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願不願意看見自己,更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季毅。

    他到b市這幾天想了很多,不論季毅到底瞞了他什麽事情,或者是什麽身份,都不重要,隻要季毅是真心待他,就算讓他雌伏在季毅的身下他也能接受。可是自從他聽到那段錄音,他對季毅的那一絲期望都要快消失了。

    做戲嘛。

    他就說,他這樣的人,怎麽會配得到幸福呢。

    越想夏子忱覺得自己腦子越亂,整理不清楚自己的心緒,夏子忱也幹脆不想了,閉著眼睛假寐。

    下了高鐵,夏子忱就打著車到了市醫院,拉著行李箱,步履匆匆的走到了夏父的病房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的三個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夏子忱的身上,夏父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兩年沒見的兒子,不禁紅了眼眶。

    季毅的反應比大腦還快了一步,欣喜若狂的撲到了夏子忱身邊,一把把他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裏,嘴巴時不時地撅起來吻幾下夏子忱的頭發,“媳婦兒,媳婦兒,俺想死你了!”

    那力度大的都快把夏子忱揉進了他的身體裏,他們旁若無人的擁抱,不,是季毅環抱著夏子忱的姿勢,看的夏父差點把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竟然當著他這個老子的麵擁抱,真是膽大妄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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