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劉玉龍再跑一趟的理由自然不是真的需要一支草筆,而是想要借著他進進出出的機會將謝澤存送出去,畢竟謝澤存是我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了,自己必須要用有最為安全的方法把她帶出去。


    劉玉龍很快就迴來了,說中拿著一支無比普通的草筆,我接了過來,然後又叫他拿了兩張黃符,我淡淡的說道,“你畫符現在的確很快,該有的地方也有,但是有一個地方卻問題很大,那就是神韻。”


    “神韻?”


    我點了點頭,“符咒是溝通天地使用道術的一個媒介,你的符咒太過死板了,每一個符咒的自行以及連接都是公式化的,這會讓你的符咒變得沒有靈性,靈性你知道麽?”


    劉玉龍搖了搖頭,我歎了一口氣,也對,這個家夥能明白靈性這種東西也就奇怪了。


    我拿來兩張符咒分別用草筆畫了兩個模樣,因為我沒有道氣,所以這兩個符咒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不能直接分辨出高低,我遞過去說,“你覺得那個畫的更好?”


    劉玉龍甄別了一下指了指右邊的,我搖了搖頭,“這就是你的軟肋,的確右邊的更為標準,在這符咒上的占地更為合理,科學,用我們一般的審美來說,就是對稱性極佳,左右留下的空間,以及比劃的之間的大同小異非常小,極為的標準。但是標準,不代表好,他太沒有菱形了……”


    我一點一點跟劉玉龍解釋道,其實我說的這些已經有些涉及到烏青之術的內容,因為在畫符中融入山水之勢的基礎,就是將個性畫入其中,將自己想要描繪的山水用字表現出來,這就限定了我的畫符絕對不可能標準公式化,而這也讓我明白標準公式化的弊端。


    他能夠讓你上升到一個高度,但是卻決然不能讓你突破那個高度,這是一個又上限的方式,而自由,則是無上限的。


    我不能將烏青之術交給劉玉龍,但是這點基本的理念還是可以的,這與山水畫符沒有關係,僅僅是畫符的一個技巧而已。


    劉玉龍很認真的聽著我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說,“我明白了。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說,“不用了啊,我就是要讓你帶一隻草筆進來而已。”


    劉玉龍眨了眨眼睛看著我,“我是有點腦子轉的慢,一根筋,但是我不傻,你這麽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我詫異的看著劉玉龍,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明白這一點,讓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劉玉龍看了看我見我不說話,開口道,“算了,你不說我就當不知道,反正放你離開我是不會做的,也做不到,不過你解除了我那麽大的困惑,哪怕是在為難的事情我也會去做的,或許我不知道還會更好一些吧。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劉玉龍說完轉身離開,我剛忙讓謝澤存附身到了那支草筆之上,謝澤存的實力接近天師,劉玉龍是不可能發現她的,而劉玉龍來到這肯定是有特殊的門路,接著他謝澤存的離開就會是無比安全的。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地牢的大門關上,心裏沉思,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所有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隻存在於目的的純與不純罷了。


    將謝澤存送走,在地牢的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靜靜的等待著,我不知道謝澤存找到周青要多久的時間,甚至謝澤存能不能找到周青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是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退一萬步說,如果找不到,那我起碼也讓謝澤存逃出去了,這個家夥心底不壞。


    寫和劉玉龍的接觸讓我更兼堅定了一個想法,這個世界沒有善惡,所謂善惡隻不過是一群利益產生了衝突的人將對方標記了罷了。


    魔需要壽元,需要別人的恐懼,來享受那一份高高在上的快感,而仙需要敬仰,需要香火,同樣是為了享受那一份高高在上的快感,如果價值觀轉換,誰是善惡有能說得清呢?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我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確實是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地牢昏暗無光,我不知道外麵過了多長的時間,地牢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一群人長者走了進來,將我的大門打開,然後抓著我然後不知道做了什麽我意識模糊的昏迷了過去,待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周圍已經是完全陌生的場景。


    這個地方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熟悉,這不是視覺上的熟悉,而是身體,雖然沒有道氣,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帶給我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我四處看了看,這古典的氛圍,我一下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麽感覺。


    昆侖仙門。


    自己在昆侖仙門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周圍靈氣充裕,給我極為舒服的感覺,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放鬆,享受著環境帶給自己的愉悅。


    我一下明白了這是什麽地方,同為四大門派之一的龍虎道教,毫無疑問龍虎道教也不是在龍虎山內,而是一個和龍虎山有聯係的地方,而這個地方與昆侖仙門的地址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那就是有著充足的靈氣。


    修士想要成長,和鬼魂一樣需要一個極為適合的環境,同為四大門派,我相信每一個門派的駐地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龍虎道教的建築與天師府的大致相仿,不過許多地方都要大上許多,一看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我四處看了看周圍有幾個我熟悉的麵孔,都是在天師府見過的長者,不過他們也都是側立在一旁,在天師府位居高位的他們,顯然在這裏也不算什麽大人物。


    此刻所有人正襟危坐,表情十分的嚴肅,上百個人並排在一起,恭敬的對著三清膜拜。


    等到儀式結束之後,眾人為首的家夥轉過身來,看向眾人說,“聽說,天師府抓到那個來鬧。事的自稱鬼帝的家夥了?”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黃色的道袍,看起來算不上顯眼,但是能夠作為第一個說話的人,我斷定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天師府那個之前認出我山水之勢的長者出列恭敬的迴答道,“是的掌教,這個家夥隱藏氣息闖入我天師府,以為不會被發現,不過終究逃不出我們的法眼,被我們抓了起來。”


    “哦?那天他光明正大的的鬧。事,你們都抓不到,隱藏氣息倒是給你們揪出來了?”黃袍道士輕笑著說道,你昂天師府的長者臉色有些發紅。


    “這次抓他,他的實力太不如上一次,我想應該是我們臨時搭建的七星劍陣對他造成的傷勢,還未愈合。”


    “這樣,帶上來我看看。”黃袍道人說道在正堂的位置上做了下來,很快有人送上了茶水,而我也被帶到了大殿的中央。


    “你就是鬼帝?”黃袍道人皺著眉頭像我問道。


    “我不是。”我目光直視著他肯定的迴答道。


    “信口雌黃!你與那個家夥的氣息,分明一致,不是你還能是誰?”天師府的長者堅決的說道。


    我皺眉頭說,“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這就是證據!”長者堅決的說道,然後拿出了一段發絲,“這是我們在與那名鬼帝交戰的時候,留下了他的一絲頭發,上麵殘留著鬼帝的氣息,與這個人的氣息完全一致,還望掌教明察!”


    我看了一眼感覺不妙,這個天師府的家夥大概率是沒有說謊的,而且自己與那個鬼帝的氣息一致已經不是第一個人提到過了,隻怕自己的氣息是真的與他相仿,我趕忙說道,“想必你就是龍虎山掌教,玉虛道長吧?”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黃袍道士一揮手將發絲拿到了手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了我。


    我點了點頭,“我師傅提到過你,十五歲進入天師府,二十五歲成為地師進入龍虎道教,五十歲入仙師,八十歲成為了龍虎道教的掌教,論天賦絕對是現在修士中頂尖的存在。”


    “這事情倒是沒有的多少人知道了,你師傅是何人?”


    “昆侖仙門,禦清。”


    玉虛道長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目光投向了天師府的那名長者,那名長者立刻說道,“我們天師府出事之後就立刻將消息散發了出去,茅山那邊有畫師做過畫像,也與此人一模一樣。茅山應該也傳到過昆侖仙門的,如果昆侖仙門有長相類似的人,一定會有會信的。”


    我皺了眉頭,的確茅山確實有這迴是,我趕忙說道,“我入門不久,而且你們有收到迴信?你就確定,迴信不在路上!”


    天師府的老者皺了一下眉頭,的確這種事情他不敢保證,黃袍道長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突然一句話直接說道,“你可以證據?”


    “我……”


    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這句話是我之前像天師府長者問道的,現在反問過來我哪裏有什麽話可以接,咬著下唇不知道如何迴答。


    我朝著那個長者望著,想看看他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


    玉虛到賬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龍虎道教與昆侖仙門的除魔理念不同,他們是與世無爭,而我們……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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