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奪舍就是奪舍重生唄,類似於借屍還魂,名人兄給我講過的,他把我兒子的魂趕走,鑽進姍姍姐肚子裏的嬰兒體內,這沒什麽不好的吧?原來的魂也不一定是好東西,指不定是方航的老爸。


    方航說:“你老爸,我老爸還沒死呢!”


    爺爺卻說,話是沒錯,但關鍵在於那一碗孟婆湯,閻王爺派來投胎的是個沒有記憶的新魂,可奪舍卻是有記憶的,就像爺爺被那神秘人打成重傷,將死之際換了一副老和尚留下的金身,那可是真正的不腐爛的肉身,他因此僥幸活到現在,他還是王老實,而不是那老和尚。


    名人兄降生,依然是名人兄,不是我兒子。


    倒是博遠揚思忖道:“未必,他既然敢告訴王震,奪舍重生與借屍還魂類似,都是會有記憶的,難道他就不怕方航弄死腹內胎兒?或許他沒有壞心,消了前世記憶才去鑽肚皮?”


    老族公嗤笑:“換你,你會這樣做麽?那可是重生一次的機會,我不信他舍得,你別忘記他原來可是...”


    爺爺咳嗽兩聲,老族公立刻住嘴,爺爺狠狠握拳,陰狠道:“就這麽做,今夜再殺他一次。”


    他們三個便商量起來,用什麽辦法能不傷害姍姍姐,同時弄死那三個月大的小嬰兒。


    我說你們是不是看不到我啊?我這麽大的人站在,你們毫不避諱的商量著如何弄死我兒子?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姍姍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們這是逼她去死,而且那也未必是名人兄,時間對不上,即便真是他,又能怎樣,名人兄不會害我,他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爺爺勸道:“可這不是睚眥小仇,當年我們將他分食了,爺爺不怕他報仇,無非是一死,但他不單單隻向爺爺一人動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他會害姍姍姐和九香,或者我父母嘛?


    爺爺說,那倒未必,他不是那種人。


    我說,這不就沒事了?我用自己的命賭他是個好兒子!而且他在咱們去神農架之後出生,運氣好,你們三個成了神仙,咱不怕他,運氣不好,咱們都死那了,還管他做什麽,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們欺負珊珊姐的,我要是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我也不活了。


    說的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爺爺也釋然了,反正是神農架之後的事,能不能活著迴來都未可知。


    隨後就是閑聊,我叫仇兵去接九香和珊珊姐過來認爺爺,而爺爺也囑咐,不要讓我爸知道他的消息,我爸平凡了一輩子,就這樣安分活著,挺好的。


    說了分別之後的消息,爺爺說既然我要帶著考古隊去,那就叫大家一起去,一路用人命填,不信找不到第十棺,不過過幾天再通知他們,爺爺要在這裏住上三四個月,等到秋天再去,因為他們就是秋天找到第十棺的。


    說起陳茉莉就要提及陸同風,免不了唏噓不已,爺爺說陸同風喜歡吹牛逼但心地卻很善良,這麽些年一個人四處雲遊,論起心境,比他們高了不少,去找老朋友敘舊,卻沒想到是去找死了。


    博遠揚感歎,這是老天爺要收他,大限將至,死前見見故友便隨風而去,心裏記掛的全都了卻,也算走的安心了。


    說起劉蒼鬆就要提及朱允炆,爺爺說朱允炆的大限也到了。


    我問他怎麽說,是不是精神失常快要自殺了?


    爺爺笑道:“不知道,隻是你一說名,爺爺有感而發,這就說明他大限到了,這就是爺爺的本事,你就看著吧...”閉目歪頭,不知道在體會什麽,爺爺說:“沒有錯,他名若蜉蝣,朝不保夕了,而且是個很離奇的死法...難道是喝口涼水把自己嗆死了?”


    聽說劉蒼鬆死前認了個幹女兒,爺爺托我好生照顧聶婉君,我說那傻女人已經嫁人了,許祈給她說的親事,她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民國人,否則還不得嚇死?是個老實人,許祈免了他家五年的租子,前段時間我去看她,吃的白白胖胖,快認不出了。


    爺爺笑了笑,不再說他,隻是讓我聽從劉蒼鬆的遺願,去神農架的時候將他的骨灰帶上。


    隨後就是破掉小地獄的神秘人,爺爺說冷冷一笑,說這位肯定是當年綁走他的,有機會見了麵一定要再次討教一番。


    爺爺很有信心,他說自己身懷推背圖,手握定國刀之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對手了,我問他真的假的?老族公說真的,但不能讓爺爺表演一下,他的本事用一次就少活好一陣,真讓我見識一下什麽叫做舉世無敵,見識完,我也沒爺爺了。


    但定國刀和推背圖都不在他身上,爺爺說不能帶著,帶著推背圖的他就是個烏鴉嘴。


    我說我有個朋友也是烏鴉嘴,便將尤勿的事說了,爺爺異常驚喜,說是他這一脈有傳人了,這一定是老天爺選中的繼承人,否則不會與他有如此大的緣分,爺爺先救了他的姐姐,他又是爺爺孫子的朋友,現在成了幹女兒的老公...


    九香和姍姍姐來了,爺爺的欣喜溢於言表,雖說他總盯著姍姍姐的肚子看,但眼神中多是喜悅,畢竟那肚子裏是他的後人,姍姍姐有孕在身,不便多動,我和九香在廚房裏給大家做飯,九香說姍姍姐還不想來,擔心爺爺不喜歡她,這下是徹底放心了。


    聽康九香說著一件件瑣碎小事,看著她忙碌的纖細身影,不由自主的走了神,想起當日在官賜村裏認識她的種種經曆。


    坐在櫃台裏幫三嫂織毛衣,紅著臉不敢抬頭看我,名義上的小寡婦,被我撞見了單衣打扮似的慌亂躲閃,我穿著官袍與她相遇,被錯認為僵屍,差點一腳讓我斷子絕孫後的慌張道歉,還有那段時間,黃勁柏當著全村人的麵將康九香送給我這個小天師後,每天晚上我都摟著她,想做些什麽卻不好意思,隻能偷偷摸摸的動手動腳時的毛躁...


    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我的妻子。


    雖然我喜歡的人有許多,但畢竟隻娶了她一個。


    不讓她再忙,我摟著她的腰問道:“九香,咱倆第一次見麵,你為什麽那麽害羞?連話都不敢跟我說?”


    現在提起,她依然紅了臉,低著頭不好意思看我,喃呢道:“其實幹爹就是讓我去勾.引你的,他讓我把你騙出來,所以一見了你,我就總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那個老太太鬼在使壞,她故意用話挑.逗咱倆的。”


    開招待所的三嫂一直就是黃勁柏的眼線,康九香說,那老太太有心向我示警,以三嫂的名義撮合我和康九香,就是希望我帶著她走,免去之後的危險。


    我問九香,是不是一見麵就深深的愛上我了?


    她說我不要臉,隨後正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愛,你從九哥手裏救了我,我就想一輩子跟著你,不想讓你受傷,也不想讓幹爹難過,那幾天快把我急死了。”


    迴憶當日,她仍心有餘悸,俏臉盡是慌張,而我去想起了那天晚上,康九香抱著大花被子,站在招待所窗外向裏張望的嬌憨模樣,忍不住的心神激蕩,我說:“九香,幾個月後我要跟爺爺出去,也許就迴不來了,不管你是留在家裏還是改嫁,我都...”


    康九香按住我的嘴,不讓我說完,她問道:“能不能不去?”


    我搖搖頭,她便閉上眼,深唿吸,說道:“那我跟你去,你說過這是最後一次了,要麽咱倆一起迴來,要麽一起死在那裏,你帶文靜出去過,帶珊珊姐出去過,去年又帶迴來一個朵朵,就是沒帶我出去過,最後一次,我陪你,你不帶我我就偷偷跟著。”


    稍作考慮,我說:“好,咱們生同寢,死同穴,以後我去哪都帶著你,再也不分開了。”


    話音剛落,正準備親個嘴嘴呢,電話響了,是朵朵打來的,真他媽會挑時候。


    接起來,我沒好氣道:“幹啥?”


    朵朵很嚴肅的說:“王震,文靜有話對你說,但是她不敢說。”


    我問她什麽事,她讓我稍等,隨後就聽見電話裏一陣吵鬧,文靜不接電話,朵朵勸她坦然麵對,文靜說朵朵騙她,朵朵說:“傻丫頭,也許某一天我就是你嫂子了,嫂子不欺負小姑子還能欺負誰呢?快接吧,別讓你表哥著急。”


    鬧了好一陣,文靜才接起電話,怯生生的說:“哥。”


    我說,說話呀,別吞吞吐吐的。


    文靜帶著哭腔說道:“我被學校開除了。”


    我問她為啥?


    文靜說:“打架。”


    剛剛還震驚,眨眼就笑了,我說你打架?你還學會打架了?你長本事了呀。


    電話那一頭,文靜嚎啕大哭,無法言語了,隻好換朵朵向我說明情況。


    她說文靜和同學發生爭執,打起來了,對方受了些傷,家裏還有些勢力,學校就把文靜開除。


    我說文靜有沒有事?


    她說沒有!


    我說,那女孩傷的嚴重不?


    沉默半晌,朵朵說:“是個男同學!”


    我再一次感歎:“長本事了,真是長本事了,這男的得多娘呀,居然連文靜也打不過!”


    朵朵說:“我幫她打得,也許某一天我就成她嫂子了,我得罩著她嘛!跟我在一起,她無懼任何敵人,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救她!“


    我哭笑不得:“你給錢旺打電話,看看學校能不能網開一麵,實在不行就讓文靜迴來,你好好念書,給你們寨子爭光添彩。”


    朵朵說:“我也被開除了,錢旺就在我旁邊,打得有點狠,學校不要我倆了。”


    倒豆子似的,一會漏一句,我便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了,咆哮道:“到底怎麽迴事,你他媽一次性給我說清楚。”


    朵朵又說文靜和同學爭執雲雲,我讓她把電話給錢旺,又叫錢旺走到朵朵聽不見的地方,問他到底咋迴事。


    錢旺苦笑:“副會長,其實這件事和文靜沒有關係,是朵朵帶人和同學打群架,影響比較惡劣,半個月前就被開除了,我想送她迴去見你,她說自己有辦法解決,死活賴著不走,結果今天文靜也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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