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蒼鬆說的是真是假,似乎他將朵朵許給季飛飛又贈送寶劍的原因就是為了報複我?


    認識朵朵之前,我根本不在意這個好嘛!


    即便是現在,朵朵願意嫁給某個品性惡劣的飛飛我也不會幹涉她的私生活。


    不允許我進寨子,但還是挑了間邊緣的茅草屋讓我洗澡,連日來的打打殺殺,睡眠就是被打暈昏迷的時候,早已透支了我的體力,反正也有劉蒼鬆當保鏢我便安心休息,僅睡了三個小時他就來叫我,說是要做醮祈福,恭請六丁六甲法降,問我是否要去觀摩學習。


    我說你想幹啥就幹啥,我得休息,劉蒼鬆便罵了句爛泥扶不上牆,氣唿唿的走了。


    都是一群難伺候的大爺,我要是能學道術,早就去龍虎山了,還用他教我?!


    日頭西移,不用催促我便爬了起來,做了一套廣播體操舒展筋骨便出了茅草屋,劉蒼鬆赫然穿著道袍在石頭上打坐,不遠處的空地上還有未收的法案,香燭,以及六幅惟妙惟肖的神仙畫像,我問他從哪搞來的畫像,他說自己畫的。


    劉蒼鬆跳下石頭走到法案前,先說一句:“沒找到你的匕首,也許是掉水裏了。”


    睡前我便讓他幫忙尋找露陌匕首,白天,崖壁並無兇險,但僰人漢子將每一個洞穴都檢查過,並沒有發現我的龍鱗匕,這讓我有些心疼,雖說有了鋒利無比的嫁妝劍,但誰也不會嫌寶貝多。


    法案上有六個人偶,劉蒼鬆說這是用豆麵捏的,裏麵包著符紙香灰和一滴雞冠血,如果我在義莊遇到危險可以吃掉人偶,附在那符灰中的好兄弟就為讓我變得威猛如獅。


    我大喜過望,趕忙接過,問道:“一個堅持十分鍾?”


    他說不一定是十分鍾,而是一盞茶的時間,或多或少都有可能,更不是一個堅持十分鍾,而是將六個人偶全部吃掉,才會請來六丁六甲,然後才能開始算時間。


    我說你他媽在逗我?你知道什麽叫危險麽?我要有吃人偶的時間難道不會避開危險?還有,你叫我一晚上開幾十口棺材,我來來迴迴要往義莊裏跑上幾十次,最後你隻給我十分鍾?


    劉蒼鬆便伸手到我麵前:“那你還給我吧,棺材我不開了,讓你朋友去死!”


    耍賴皮撂挑子就沒有意思了,我說你真行,咱們走著瞧。


    嫁妝劍上壓著一遝繪好的黃符,劉蒼鬆說如果我需要砍鬼,將黃符貼在手心然後用嫁妝劍劃破,黃符會粘附在劍上,到時候就能砍住那些飄渺虛無的髒東西。


    也需要提前準備,劉蒼鬆就沒有給我準備點瞬發的武器,原本我是刀劈斧砍的戰士,硬生生讓他把我逼成法師了。


    萬幸的是還有兩個半的彈夾護身。


    收拾好行頭便跟著劉蒼鬆走小路下了山峰,路上他跟我說了一件事:“王震,今晚你趕在村民出現之前就藏進衣櫃裏,隨後去了義莊務必小心,開棺之際,若是沒有鬼村之人在旁邊守著,你就服下人偶將尤勿製伏了帶出來,等我問過情況再做定奪。”


    我說一定會有的,小男孩每次都在棺材邊上等我呢,這一次我準備一掀開蓋子就用嫁妝劍砍上一圈。


    劉為民卻說未必,他發現一個古怪,第一次我沒有救小男孩,他便在棺旁守著,第二次我折騰了保長妻子,又一腳將小男孩踹飛,他母子倆在棺旁等我,這樣看來,似乎是我有負於誰,誰便在義莊向我報複,如果我一個不得罪,義莊裏便沒有與我為難的屍體。


    他說的也道理,我們對鬼村裏的生物的了解僅僅是個皮毛,隻能一點點摸索了。


    說著話,遠遠的便看到鬼村的牌坊,雖然我的武器並不先進,但輔助用品卻帶了很多,而且日落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電影迴放,隻要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劉蒼鬆不能靠近便留在樹林裏等我,我給自己加油打氣後,便背著嫁妝劍走到鬼村村口等待,今夜,我注定要逞兇作惡了。


    一切都如往日那樣進行著,不過這迴看了個真切,村口的房子是一點點,從透明到半透明再到實體的過程浮現的,這間屋子此時雖然名為義莊但裏麵卻是‘人間小地獄’。


    我趕忙站直,從肩膀上取下自製的捕獸器,其實就是比較繁瑣的繩套和木棍。


    門開了,八臂菩薩魚貫而出,現在門口列隊,等那裝模作樣的架勢擺好後,極其緩慢的向佛堂走去,我感覺他們的動力是逆向太陽能,此時天色仍有亮光所以走得慢,天色越黑速度越快。


    我啊啊喊著驅趕入耳的洞經古樂,躡手躡腳溜到他們的隊伍旁邊,再找到上一次的女菩薩,小心將繩套套在她脖子裏。


    她立刻警覺,將繩套取了下來,六隻眼睛四處打量,很是疑惑。


    看來他們看不到我聽不到我,卻可以察覺我扔出的東西,但這也無所謂,八臂菩薩隊伍之中的空隙極大,否則上一次我也不會輕易將隊伍中心的女菩薩拖走,此時我溜進去就跟在這女菩薩身後,她有一對手臂伸向兩側,手指變換但胳膊不動,我便悄悄將繩套淩空套進她臂上,隨後鬆手,女菩薩急忙掙紮但我卻揪著繩子把她勒緊,猛地拖出了隊伍之中。


    我這捕獸器可牛逼了,十一根繩子擰成碗口粗,一共十一個繩套,拴住她八臂脖子和雙腳,還有木棍支著,她肯定打不到我,此時套了兩臂又將她拖了出來,我便向門牌樓下拖去。


    她的力氣還過得去,八臂齊出卻比我的勁還大了四倍,但終歸隻有兩條腿,論拔河,我倆勢均力敵,剛一被我拖出她便站定了與我僵持,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都拖不走,終於她幹了個啥事。


    看不到發生了什麽但她能感覺到拖拽的方向,便揮舞著剩下的六隻拳頭向我砸來,我側身閃避,沒了牽引的力道她便停步於是我跑遠了繼續拖。


    就這樣一下下,我將她拖到門牌樓下,繩子繞了幾圈將她綁在柱子上,雖然她的手可以解繩子,但我用繩套一個個的全拴住了,最後用棍子挑著扛在肩上向劉蒼鬆跑去。


    三麵八臂是怪了點,長的也一般,但這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劉蒼鬆一定會喜歡。


    可沒想到我見我興衝衝的跑來,劉蒼鬆以更快的速度迎麵而至,到我身前是他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了,因為他已經衝進了可以聽到洞經古樂的距離,他嗓音顫抖,似乎在竭力抵抗著,問我道:“你幹什麽?”


    我將被捆成粽子的女菩薩抱到身前說:“你不是要研究麽?我給你送禮來了,我建議你先試試,尤勿和方航都試得挺爽。”


    女菩薩看不到我卻可以看得到劉蒼鬆,正是那溫柔似水,含情脈脈的眼神,雖然被綁了起來卻不停的扭動著身子,三張嘴巴一張輕咬下唇,一張微微抿著,另一張則用舌頭調.戲劉蒼鬆,恨不得就在這裏與他幕天席地的快活一場。


    不理會劉蒼鬆吃人的目光,我勸說道:“你看,她簡直快要愛上你了,你就成全了她吧,始亂終棄也不怕,反正她沒有人.權,大家都誇你為民除害呢!”


    劉蒼鬆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滾迴去,把這惡心東西放了,一分鍾之內不在老子麵前消失,老子立刻下山去尋你家人的晦氣。”


    我說別呀,咱不開玩笑,你真得研究研究她,看看這是個什麽怪物我也好救方航和尤勿。


    劉蒼鬆痛苦到極點,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但我卻聽不到任何音樂,他滿頭大汗,對我說:“這就是屍體,不用研究,離著十米我都能聞到那股子屍臭味,還有三十秒,你滾不滾?”


    我趕忙將女菩薩扛起向鬼村跑去,這老東西真不是好歹,我是見他成天操心別人的感情事,所以給老年人送關愛,他還不領情。


    路上我就跟女菩薩聊天,我說你別難過,有機會我一定把劉蒼鬆給你弄來,你往死裏搞他,讓他給你生兒子。


    再次迴到鬼村我便用劍割斷繩子,女菩薩根本不敢耽擱,張牙舞爪的跑向了佛堂中,而那人間小地獄依然開著門,我在門口踟躕一陣,終究還是不敢探頭進去與方航打個招唿,指不定他就門裏等著。


    不打招唿也不合適,我就往裏扔了幾塊石頭,順便尿了泡尿進去,如果明天還要來這裏,我一定給他們整點惡心東西。


    不知道裏麵的菩薩和一眾男鬼女鬼是否被我氣的七竅生煙,眼看那門漸漸長出了青磚,我不敢再耽擱,趕在村民出現前進了客棧,依然是通往小男孩棺材的那間房,隨後就扒在窗戶上等候。


    十幾分鍾,惡行再現,這是看過幾遍的,我就直接鑽進衣櫃。


    這一次沒能聽到聲音,看來小男孩兩次跑進這間房確實是被我引來的。


    衣櫃無時日,我都不知道藏了多久,總之三番四次的伸手摸,卻始終沒有變成棺材,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最後我實在憋不住便走了出去,向窗外看去,黃土街上居然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下到一樓扒著木門偷窺,非但沒有人影,那街上也根本不是有人施暴過的痕跡,前兩次我雖然沒有看到結尾,可保公所的男人們在我進衣櫃之前,便已經在黃土路上流出大片血跡。


    難道是我們猜測了,這裏的暴行並非每晚上演一次?


    可保長妻子也說她被糟蹋了幾十年的。


    既然來了總要了解一些,我隻好向米大爺家走去,擔心驚動其他人,我用嫁妝劍挑開門閂,躡手躡腳的溜進屋將門關好,剛鬆口氣便聽到那老太太略帶恐懼的詢問聲:“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轉身卻沒有迴答,反正她也要叫老頭。


    米大爺來了,我說自己不是壞人,我是政府派來的人,看看福家村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次的交流很容易,米大爺將信將疑的請我進屋裏坐,經過那間小房時也沒看到嫁衣傻媳婦。


    剛進屋,我故作隨意的問道:“大爺,王保長在哪,我有些事要向他詢問。”


    米大爺卻歎息一聲,說道:“死了,七天前的夜裏,保長一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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