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確實有,陳茉莉原先的職業,小曼與她是舊識,十位受害人死於最少兩人的手中......


    將我們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後,緒兄弟忍不住感歎:“媽的,一個會招鬼的道士調查人命案子,簡直像開了掛一樣,連死人的口供都能得到,太令人嫉妒了。”


    方航讓他少拍馬屁,趕緊給分析一下,這兩個線索能得出什麽結論。


    緒兄弟脫口而出:“有個屁的結論,你當我的腦子是一秒鍾運算上百萬次的電腦啊?不過我跟你說,昨天咱倆通電話之後我就在考慮一個問題,陳茉莉為什麽男女老少通吃,生熟不忌也就罷了,偏偏她還吃不幹淨,原先我還懷疑她沒有性.能力,欲.望積壓太久導致了性格扭曲,可她以前既然是做這行的,顯然是我想錯了。”


    方航吼道:“我不聽你想錯的,趕緊說你想對了的。”


    隔著無線電波,方航也打不住他,緒兄弟毫不在意,依然慢條斯理的說著:“前九名受害人,同樣的死因,同樣的拋屍地點,差不多的拋屍時間,看上去像是一人所為,可既然小曼那孩子死於一名男人之手,這顯然是一場模仿殺人案,第一個死者也許是陳茉莉害的,也許是這個男人,也許是咱們不知道的人,不管是誰,總之是有人在模仿,可他們模仿什麽呢?”


    方航繼續喝罵:“別用這種反問的語氣,不要給我當老師,趕緊說結果。”


    “草你大爺的,你他媽煩不煩?一天到晚就屬你的廢話多,老子說給自己聽的,”更為暴躁的吼聲從電話裏傳來,頓時壓的方航沒了脾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終究不敢再囉嗦,看得我一陣暗爽。


    緒兄弟依然嘀咕著:“不該有毫無意義的模仿,而且陳茉莉的行為有一個最古怪的地方,短發男沒有落網,她卻一次次被警察抓,陳茉莉可以死而複生,難道還逃不過警察的追捕麽?所以呀,我感覺她的目的要麽是挑釁,要麽是讓警察注意這個案子,方航,你現在能不能確定她是人是鬼?”


    方航說,確定不了,應該是鬼,但不排除是某些人弄出的假人。


    不方便對緒兄弟言明,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朱允炆可以一次次的弄出布偶人,未必沒有高人可以搞出幾個活生生的陳茉莉,即便陳茉莉是鬼,背後也有某些人的影子,因為普通的鬼無法承受陽光直射,更別人與活人一樣,接二連三的被子彈殺死。


    而緒兄弟順著方航的話說,即便不是鬼,也肯定不是與我們一樣的普通的人,不能以普通人的思路來揣摩她的想法,但這樣反而更簡單,因為普通人會被現實的壓力而逼瘋,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但鬼不會,有能耐的高人更是心誌堅毅之輩。


    厲鬼本事大,卻也執著於報仇,弄出假陳茉莉的高人想必也沒興趣耍弄幾個小警察,所以緒兄弟說,陳茉莉一次次作案的原因肯定是讓警察注意這個案子。


    動機應該是小曼。


    緒兄弟說道:“瞎猜的,當不得真,假如第一個男孩是陳茉莉害死,短發男模仿她害了小曼,陳茉莉心裏不痛快就一次次作案,逼得警察找到真兇,也有可能前兩人都是短發男害的,陳茉莉依然是為小曼報仇吧,可這裏有個前提就是,陳茉莉首次被抓之前,應該已經不是活人了,所以你們現在要找兩個人,一是這個短發男,二是當初審結紅衣殺人案的警察,看看他當初查到了些什麽。”


    方航說,找不到短發男,他的特征太普遍了。


    緒兄弟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說道:“你們再去打聽的時候,多問一句,哪個男人有寡人之疾,或者與老婆不和睦,老婆不讓碰的情況,小曼死時已經十一歲了,這畜生猥.褻而不是強.暴,肯定是那方麵有問題。”


    隨後,緒兄弟又關心方航的傷勢,倆人嘀咕一陣便掛了電話,方航流血過多,困得睜不開眼,而那狙擊手又不知藏在何處,我們三個便在一間屋子裏將就一夜。


    翌日,方航仍在昏睡,錢旺去買來早點,我想叫醒方航補充一些體力時,才發現他全身冒汗,額頭發燙,已經燒到神誌不清的地步。


    肯定是傷口發炎了,昨晚我就勸他去醫院,他卻說自己以前吃過什麽木太歲,子彈沒留在身體裏,這點貫穿傷還奈何不了他。


    沒說的,天大的事也不如人命要緊,讓錢旺去開車,他卻說那狙擊手難免就藏在附近等著偷襲我們,還不如打120,讓醫生開個全封閉的救護車來,那人就不知道方航躺在什麽位置。


    當即照他的指點去做,接電話的女同誌問我病人是什麽情況,我想也不想的告訴她,被人給狙了一槍,結果救護車還沒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便破門而入了,連網上常說的收快遞的段子都沒有。


    依然是劉隊帶隊,縣城裏的大案要案全歸他管,而發現是我們後,劉隊很詫異,警察拱衛著我們將方航抬到車上,滴唔滴唔的開向醫院。


    一路上,我始終盤算著如何對劉隊解釋方航的槍傷,可他卻沒有詢問,到了醫院後,方航直接進了處置室,倒也沒有大問題,這家夥的恢複能力確實變態,傷口已經長住一些,醫生稍作處理,縫合傷口再輸幾瓶液體就沒事了,我們等在屋外,直到劉隊領著一名身材高大的國字臉男人過來,對我介紹道:“王兄弟,這是咱們陳局長,原先隊裏的老隊長,陳茉莉的案子交接給市裏了,你們溝通一下吧。”


    幹笑幾聲,劉隊趕忙溜了,那陳建國也挺和氣,笑眯眯的問我是否抽煙,得到迴答後,便一起去到院子裏。


    前四宗殺人案就是他審結的,也是他親手將陳茉莉送上法庭,早就有與他見麵心思,始終沒找到機會而已。


    陳建國的模樣很威武,說話卻溫和,點上煙後,既不問我案子的事,也不問方航為何中槍,我倆坐在病人休息的長椅上閑聊,他問了幾句我家的情況,得知我爸以前在縣裏辦的焦煤廠上班,便欣然說道:“老同誌經驗豐富,雖然退休了,可隻要身體扛得住,還是要為國家發光發熱嘛,迴頭我看看市裏有什麽計劃項目,叫你父親幫忙指點一下。”


    我覺著陳建國有些誤會了,我爸就是個鏟著焦炭扔進火爐的工人,他能指點啥呢?估計是聽說我頗有些來曆,以為我老爹是個高級知識分子?


    正要解釋,陳建國輕咳兩聲,又說道:“小王同誌,聽小劉說你一直在北京工作,平時很少迴家,你們年輕人在前麵建設祖國,大後方就交給我們這些老頭子吧,家裏還有什麽困難沒有?”


    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說啥,剛要說沒有,陳建國便拍著大腿道:“這樣吧,縣裏準備蓋幾棟住宅樓,你看看家裏的哪位親戚有這方麵的生意,自己人嘛,還是應該照顧一下,等蓋好了,叫你父母搬進去住,警察大院,住起來也安全。”


    這倒是好主意,我正擔心李鵬程對我家人下手呢。


    摸摸口袋裏的銀行卡,頗有些底氣,我問他:“陳局,那房子多錢一平米?”


    陳建國大手一揮,麵露不慍:“談什麽錢?送你家兩套,一套你父母住,一套你結婚了住。”


    這可使不得,我正想拒絕,可看到陳建國眼中希冀的神色,忽然間恍然大悟,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感情這老東西想收買我?


    這個當口,他身為警察,不問方航因何受傷,不問陳茉莉案子的進展,反而使勁往我懷裏塞好處,他想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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