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為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隻是他通過朋友聯係到大學裏負責文靜的女老師,拜托她照顧一下,後來那老師反饋的情況,就是這丫頭可能有了古怪的癖好,於是劉為民與我聯係,之所以不在電話裏言明,一來他是長輩,不方便直說小女孩的特殊口味,再一個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實情,我心裏著急,就會盡快與他碰麵。


    在他眼裏,這又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手頭又有要事要忙,眨眼便忘到腦後,直到我在歌廳給他打電話,他心裏還嘀咕呢,感覺我是個喪門星,走到哪都能遇到鬼。


    我腦子有些亂,就讓他先別說話,我得琢磨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手機裏出現鬼影,秦風聽文靜說,我有個會捉鬼的道長師父,於是叫我來處理,而劉為民打電話是因為文靜換了口味,他借題發揮,叫我來北京碰麵。


    那封快遞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許祈說不外乎兩個目的,一是某個熱心人示警,讓我來救文靜,二是做出這一切的人,讓事情看起來更加嚴重。


    此時卻忽然發現,這三個人說的不是一件事,除了讓我頭疼萬分,倒是沒有什麽衝突。


    但是大有古怪啊,文靜怎麽會忽然喜歡女孩子,同時又與我糾纏不清,就算她對性別沒有要求,也總該明白用情要專一吧?


    劉為民還想聽我解釋,為什麽文靜的事情會是他出車禍的引子,可我卻沒有心思,一心想著立刻迴去找文靜對質。


    劉為民阻攔說,這件事又沒搞清楚,不如先打給文靜的老師,了解情況之後才能有備無患。


    刻不容緩,劉為民用我的手機打給朋友,隨後安心等待著,十幾分鍾之後,女老師打了過來,我說自己是文靜的表哥,想了解一下文靜的情況。


    那女老師張嘴便猛誇一頓,說文靜老實又可愛雲雲,最後我忍不住了,問她,文靜喜歡女孩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女老師苦笑道:“是真的,她一直住在外麵,許多情況我也了解不到......”


    沒等她說完,我急不可耐的插嘴:“你怎麽發現的?她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稍作沉默,女老師說:“最深的那一步!”


    我感覺一陣荒唐,倒是沒有多少憤怒,隻是想不到文靜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居然學會玩這種虛凰假鳳的廝磨遊戲,可仔細考慮一番,如今是二十一世紀,我應該尊重文靜的個人愛好,如果真有那麽有一天,我倆在一起,她再把自己的女朋友帶進來,我豈不是左擁右抱,齊人之福?


    真是個好表妹!


    這樣想著,我自己都樂了,而女老師繼續說道:“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方便插手,而且文靜一直住在外麵,想管也管不了。”


    我又問,既然如此,她是怎麽發現的,難道文靜和女朋友在校園裏,大庭廣眾之下親嘴嘴了?


    女老師說:“也是巧合,有一次文靜帶著女朋友來我宿舍玩,走的時候忘記拿手機,我就順手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的相冊裏有許多與文靜的合照,都是洗澡,睡覺,很親密的摟在一起。”


    我說女孩子摟一摟還不正常麽?


    女老師有些好不意思的說:“洗澡的時候不穿衣服摟在一起還正常,可睡覺也不穿,那女孩子摟著文靜的動作,很明顯超出了一般友誼。”


    一聽這話,我腦子裏頓時冒出了兩個女孩赤身相擁的景象,血脈憤張,同時也猜出了文靜女朋友的身份。


    那間房子隻有兩間臥室,與文靜住一間的就是與我見過麵的小玲,不如文靜漂亮,但身材還不錯,等處理了眼下的事,我得再把她約出來增進一下感情,畢竟以後有可能生活在一起呢!


    掛了電話,劉為民問我傻笑什麽?


    我說這件事太刺激,聽了會流鼻血,你都一把年紀就不要問了,免得抽過去。


    劉為民便不再多言,讓我說說關於鬧鬼的事。


    談及正事,我不敢馬虎,隻是在我能毀掉京郊斷龍局的事情上含糊其辭,劉為民沒有逼問,等我完完整整的說出之後,他對我說道:“你見過與我一模一樣的人,這個人與那兩夥古董販子結仇,所以你認為這件事是他們搞出來,錯把我當成了複仇目標,是這個意思吧?”


    我說難道不是麽?


    劉為民搖頭道:“大錯特錯,如果他們能查到我身上,就應該知道我平時的活動範圍,我每天早上都要進山裏打太極拳,隻要他們有那個本事,完全可以直接來找我麻煩,哪裏用得著南轅北轍,先對你表妹動手,再把你引過來,最後製造車禍,他們吃撐了不成?”


    我說你是劉副會長啊,你這麽大的領導,是普通人可以近身的?


    劉為民嘲諷道:“你不就在我身邊?你不是普通人,難道還是皇帝?”


    我問他,如果不是那兩夥人,會是誰做出這一切?


    劉為民說道:“我隻知道想要殺我的,是我們內部的人,至於你所遇到的事情,我不明白但可以幫你,隻要你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說來說去還是要讓我給他當親信,可這不是被高人看重,決定培養成才,而是被高人惦記著,準備加以利用。


    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麽值得他惦記的地方,但如果文靜的所遭遇的事情不是針對劉為民的陰謀,讓他頂在前麵的希望顯然落空了,我認真考慮一番,不要說指望許祈揪出幕後黑手,就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估計他都夠嗆,那些人好幾次有機會對我,對文靜下手,許祈都沒能及時阻攔。


    隻能寄希望於劉為民了。


    有了決定,我很幹脆的說:“老爺子,那就麻煩你幫幫忙吧,以後我就跟你混了,等這件事解決,咱們就辦個入教儀式。”


    劉為民說沒有儀式,他唯一需要我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具體原因就等以後再說,他讓我先去忙自己的事,而他也要出院處理一些事情,一兩天之內再到他家見麵。


    我說你的肋骨斷了好幾根,現在能出院麽?


    劉為民說他有辦法,還揮揮手,讓我這就走吧。


    猶猶豫豫,我還是張口說道:“老爺子,我師父在外麵等了半個多小時,你能不能跟他見上一麵?”


    劉為民說,算了吧,現在沒有心情應付俗事。


    可憐的許大道長,攀高枝的願望落空了。


    與劉為民道別之後,出門便見到許祈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他趕忙起身迎了上來,張口第一句便是:“副會長叫我進去?”


    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說......人家不想見你,還把你徒弟搶走了。


    劉為民解釋過,記名弟子不是真正的弟子,與原本的師門不衝突,隻是傳我衣缽,讓他的本事發揚光大,而劉為民也說了,這隻是讓我加入道協的噱頭,他真正的本事不可能教給我,有違師訓。


    可即便如此,聽我說完之後的許大道長依然陰沉了臉,默不作聲的向外走,認我如何解釋也不言不語。


    出了醫院大門,許祈攔了輛出租車要去飛.機場,我死死將他拉著,幸虧他在秦風家換了身便裝,此時也沒有被人矚目。


    我說你聽我解釋,先不說咱倆師徒情深,我本身也不想與劉為民產生糾葛,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你猜錯了,那些人根本不是衝著劉為民來的,我要不答應他,他肯定不幫忙救文靜。


    許祈不陰不陽的說:“我也沒說你做錯了,但你有副會長幫忙,貧道留在這裏豈不是吃閑飯的?還不如迴我的小道觀,念念道經,種種瓜果來的自在。”


    就憑許祈見到郝大爺時的恭敬態度便能看出來,這是個把倫理綱常看的極重的道士,也許在他眼裏,我已經是師門叛徒,可我還沒地說理去呢,連師門長啥樣都沒見過,而且表妹有危險,師門罩不住,我把自己賣了一半,難道罪該萬死了?


    求爺爺告奶奶的哭求半天,說自己實在有苦衷,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許祈忽然發火了,指著鼻子叫罵:“你真是頭蠢豬啊,他說啥就是啥,你自己沒腦子?我先問你一句,你的身體裏有沒有可能藏著龍脈?”


    這件事始終沒能確定,所以我說:“有可能。”


    許祈又吼道:“劉為民是不是在對付那些打斷龍局主意的人?那咱們被引去京郊是不是大有可疑?你還敢說算計咱們的人,與劉為民沒有關係?”


    我說,沒人引咱們去呀,是你拿個破羅盤瞎指路。


    許祈揪著領子將我拖到樹後,打得我抱頭鼠竄,嘴裏還罵道:“我瞎指你姥姥,傀儡替身之術很困難麽?如果不是預先埋伏好的,那個不是人的光頭男怎麽會在那裏出現?你這個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的豬頭,蠢貨,如果這件事沒有天大的圖謀,憑你小子也值得禍害兩位姑娘的命?還有那個下落不明的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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