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鳳翔坊,落日洲的居民都會想到東郭世家,做為落日洲的十大世家之一,無論善惡,東郭世家都稱得上聲名赫赫。

    而居住在小南門的風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跟東郭世家也算得是近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可這一對近鄰絕對稱得上不是冤家不聚頭。

    就在圓光寺事件發生後半個時辰,身材魁梧的風天翔,帶了八名子侄,袍袂飄飄的登上東郭世家。

    東郭世家氣氛緊張,門人弟子已經嚴陣以待,在圓光寺前發生的綁架事件在這種地方傳得很快,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來登門送禮的。

    “風兄枉顧,無任歡迎!”

    東郭大爺大開府門,語氣雖然熱烈,臉部表情卻跟一塊木板,伸手做勢:“請,堂上相見。”

    “東郭兄不必客氣,請。”

    風天翔客氣的讓主人先登階,臉上的神色相當難看:“來得倉促,東郭兄休怪風某冒犯。”

    東郭大爺領先便走“好說好說,風兄如果慢一步,兄弟也將趨府拜訪!”

    “這哪裏敢當,還是風某前來拜訪比較合適!”

    兩個人走進大廳,分賓主落座。

    “東郭兄,風某此來想必你也知道為什麽,”風天翔開門見山,臉上現出一股殺氣:“咱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用不著拐彎磨角繞圈子說話!”

    他凝視著對方說道:“風某想知道,東郭兄為什麽要派人當街擄走故人之女?請坦誠相告,風某洗耳恭聽!”

    東郭兄鄭重的反問:“如果我說我毫不知情,已經派人追查,風兄是否相信?”

    風天翔臉色一變,袍袖無風自動,不過他畢竟老於世故,沉聲道:“風某要聽理由。”

    “閣下那位故人之女是哪位?”東郭大爺問道。

    風天翔微微沉吟道:“那位是化仙宗梁宗主之女,漱玉小姐主仆。”

    “什麽?”

    東郭大爺臉色登時一變。

    化仙宗可是真正的修仙門派,比起他們這種世家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難怪風天翔如此緊張……呃,現在緊張的還有他,如果這位梁小姐真的有事,恐怕這件事就算和東郭世家無關,也會硬按在他頭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梁小姐在昨天的廟會上女扮男裝,在和小女為爭購一塊靈玉小有爭執……這些小芥蒂微不足道,讓我為此擄人出氣,我還沒有這麽小氣。”

    “許姑娘在尊府作客,女扮男裝滿城遊蕩,在大相國寺看不慣小女跋扈,瘋言瘋語作弄小女,其實算不了一迴事,小有芥蒂在所難免,但要我擄人出氣,我還沒有這麽大膽。”

    “你是說……”風天翔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不管我們兩家用什麽恩怨,我東郭某人還做不出這種擄人勒索的事情,這是最拙劣的嫁禍陰謀,這些人就是希望我們之間發生不可收拾的衝突,藉此掩護他們暗中進行的陰謀。”

    風天翔怔住了,對方一口否認,又如何興師問罪?

    東郭大爺繼續陳明利害:“風兄,這件事排明了是個陰謀,我們雙方何不衷誠合作,全力把他們的陰謀發掘出來,不然必定中了他們的詭計!”

    風天翔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東郭大爺的分析也合情合理,除非是腦殘,否則哪會有人當街亮名號擄人。

    “好,我相信你,相信有人居心叵測,設下陰謀詭計暗算我們。”

    風天翔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憤怒於事無補,更不會將失蹤的人找迴來,他想了一下道:“咱們分頭進行,獲得消息必須盡快通知對方,我這就迴去安排,先從現場詳細調查,事不宜遲,告辭!”

    “據目擊的人相告,現場還有一個女人被兩個黑衣人擄走了。”東郭大爺一麵送客一麵說:“那個女人穿著一件古怪的袍子,咱們趕快在那附近調查這個人的底細,也許其中有所關連。”

    “好的,我的朋友也許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我就不信這些卑鄙的家夥,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飛騰變化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在落日洲那著名的小吃一條街上,一個金發青年邊走邊東張西望,嘴裏念念有詞:“我就不信堂堂一個大活人,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飛騰變化無影無蹤了。”

    在他的身後,一個全身罩在古怪鐵甲裏的大塊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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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品好,看個熱鬧都會被綁票!

    晴兒隻好苦中作樂,權當是又一次的冒險之旅,人的際遇真是令人迷惑,或許真的是天心莫測。

    “這馬車趕的真夠濫的!”

    晴兒躺在光板上,渾身被硌得生疼,真想跳起來替那個家夥趕馬車……她眯起眼看著車裏那個黑袍人,似乎對方正在打盹,她悄悄的將手腕上的空間飾品和銀月飛霜送進儲物空間。

    過了大約十來分鍾,馬車似乎是趕進了一個莊院,兩個黑袍人將她從馬車裏架下來。

    “喂,鬆開我,我自己會走!”

    晴兒覺得被人架著走感覺怪怪的。

    “你醒了?”左邊的人疑惑的看著他。

    “是啊,我醒了,喂,我又醜,又沒錢,你們放開我好不好?”晴兒很無辜的看著兩個黑袍人。

    “哼,有沒有錢不知道,長得還算可以。”右邊那黑衣人很認真的看了看他。

    超沒眼光,什麽叫‘還要以’?本姑娘明明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晴兒狠狠的瞪了那家夥一眼。

    在莊院一間地下室裏,五個老老少少的家夥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臉上皆有可怕的獰笑,其中抱括用迷藥迷昏她的兩個黑袍人。

    難道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拍花黨?

    她現在有一個感覺,麵前仿佛是五頭正在流口水的餓狼,而自己就是他們眼中的小肥羊。

    “喂,你們有什麽事嗎?”

    晴兒故做驚恐的喊了起來,她坐在壁根上瑟瑟發抖,樣子像是被嚇壞了。

    “你先別慌,不要怕。”那位留了鼠須,生了一雙三角眼的中年人,用明顯的假冒偽善神態安慰他:“放乖些,你把保護梁小姐的事情交待清楚,詳詳細細告訴我們,我們保證不會為難你的。”

    晴兒轉頭看了看頭上方那個狹小的窗口,陽光正從那裏透入,該是過午時分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假書生怎麽樣了。

    她頻頻點頭:“我一定會詳細告訴你……”

    三角眼很滿意,做側耳傾聽狀。

    “我告訴你……可我告訴你什麽啊?”

    晴兒做哭天搶地狀:“我和你說的那個什麽梁小姐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今天是第一次來落日洲,誰都不認識,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少廢話!”

    三角眼有一種被人調戲了的感覺:“你再胡說八道,就要你好看!”

    晴兒大唿冤枉:“諸天神佛在上!生死關頭,我哪裏胡說八道了?!”

    “給他一點顏色塗臉!”三角眼怒喝。

    “喂,你洗手了嗎?那個……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顏料?哇!你伸手幹嘛?我打!”

    看那個黑袍人一步一步獰笑著逼近,晴兒抬腿便是一記‘大千無影斷子絕孫腳’。

    “嘔——”

    黑袍人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雙手握成心形捧住小腹,伸長脖子學了一聲碎人心肺的雞鳴聲……

    “你還真要造反了?”

    三角眼怒吼一聲:“上!把她給我廢了!”……一抬手,五道紅光一閃,射向晴兒的胸腹。

    一麵乳白色的盾牌驀然出現在晴兒身前,那五支針形靈器射在聖光盾上,被全數擋下。

    “殺了她!”

    那個三角眼將收到手中的五支針形靈器又射向晴兒,另外幾個人看晴兒的護盾強悍得可怕,也紛紛取出靈器向她攻去。

    這五個人最強的也不過是練氣五層,就算他們用的是上品靈器也無法破除晴兒的魔法盾,晴兒連殺他們的興趣都欠奉,抬手彈出一撮迷幻藥劑。

    ‘砰……’

    五個人倒下了兩對半,三角眼有些倒黴,昏倒之前恰好被自己那五支針形靈器刺中。

    這間大宅子非常偏僻,平時很少有人經過通往這間大宅的小徑,因此,大宅裏發生任何事也無人得悉,附近隻要有陌生人出現,便無所遁形……像這種地方,是策劃罪案的好地方,隱密性最佳,幾乎可以完全隔絕外界的幹預。

    大宅內有不少房舍,卻沒有多少人走動……人影一閃,晴兒出現在另一座小院子,她在屋子裏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布袋,她在上麵割了四個眼孔,然後套到腦袋上……晴兒的自我感覺還是蠻不錯的,這個布袋套在腦袋上真像是一個怪物。

    從前麵看,隻看到眼孔的一雙眼睛;從後麵著,也可以看到兩個眼孔,不論是從前麵看或從後麵看,都難以分辨前後。

    她沒著幽暗的通道,一跳一跳的進入同樣幽暗的內堂,起落無聲,隻看到那伸直的兩臂和飄動的袍袂。

    內堂有人聲傳出,循聲尋覓輕而易舉。

    這座院子的內堂相當寬闊,有兩列兼作門的大排窗,作為向內院采光的光源。所以比通道要明亮些,反而妨礙眺望通道的視線,必須人進入堂門,堂內的人才能看到來人的形象。

    共有八名男女,分三方據案高坐,一麵品茗,一麵商討陰謀進行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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