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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豔陽在烘烤著大地,將那柏油地麵都烤出了油來。雖然現在已經是各個學校放假的時間,但是在金陵大學旁的一家小吃店中,卻依舊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幾個桌子都坐滿了人,還有不少的人站在一旁排隊等著空位置,所以即便是店裏那台空調在拚命地噴吐出冷氣,依舊是掩蓋不了小店裏的暖意。不過顯然,這些來吃飯的年輕人對這家店生意的火爆早已習以為常,他們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耐心地等待著,偶爾伸出手擦一擦額頭上的汗珠。


    店裏已經請了三個服務員,而且每一個人幾乎都忙得連軸轉,卻依舊是忙不過來。終於,有一個服務員抽空走到了最裏麵的一桌人旁。仔細看,這著人在這家生意興隆的店中的確是顯得有些紮眼,因為他們四個人中隻有一個人在吃東西,卻霸占了一整張桌子,其他人都隻是在那裏坐著聊天。


    “老板,您看店裏生意這麽好,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擴充一下店麵啊。”那個服務員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對著那一桌旁一個有些微胖的男人說著。難怪這一桌人就這麽霸占在這裏,原來是老板也在其中。


    “嗯,這事先不急。”那個胖老板坐在那裏,手捧著一張畫板,不停地在畫畫擦擦的。麵對自己員工的建議,他就這麽隨意地迴答著,連頭都不抬一下。


    那個服務員臉色不太好,但是麵對自己的老板又不太好發作,想了一想又說道:“那您能不能考慮一下多招點人啊,您也看見了,就我們幾個根本就忙不過來。”


    “你們辛苦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先堅持一下,我迴頭加你們薪水。”胖老板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對自己的作品不太滿意,便細細地擦去了剛才的部分,重又畫了起來。


    “小劉,幹啥呢,快過來幫忙!”不等那個服務員再說些什麽,遠處一個年級更大一些的服務員抬起身喊住了他。也是,一共就三個人在忙,現在少了一個,另外兩個身上的擔子就驟增,怎麽會不發現。看著自己老板對生意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那個服務員隻得輕輕歎了一口氣,迴去忙了。


    這個胖老板便是獵魔者新成員之一的潘韌了。


    待得那個服務員走開,莊娉婷便開口打趣潘韌道:“哈,老潘,看這架勢,你可是要發財了呀。”


    “莫要笑話我了,再說了,我能拿到這麽好的地段,還不都是多虧了莊警官的幫忙。”麵對莊娉婷,潘韌終於抬起頭來,苦笑著迴應道。


    “我說,老潘,你能不能對你的店上點心,生意這麽好你都不在意的。”一旁坐在輪椅上的小九也笑著揶揄道。那天南雨帶著白鶴羽離開之後,陸孤鬆也帶著幾個隊員火速傳送迴了基地,當時夏飛雪,柳隨風和小乞丐都沒有什麽大礙,小九卻是已經命懸一線了。好在他們隊伍裏還有一個柳隨風,最後在柳隨風在“王座”的幫助下,不停不歇奮戰了近二十個小時,終於從死神手裏搶下了小九一條命。隻是彼岸花配著殺手組織的禁藥,效用卻是霸道,即便是王座也無法完全祛除,隻能等待身體慢慢恢複,反正短時間內小九是沒法出任務了。


    “你也看見了,這家店麵就這麽大,再請多的服務員更本沒用,甚至還有可能幫倒忙。”潘韌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小店,淡淡地說著。雖然他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家店上太多,但也足以讓他對店裏的狀況了若指掌了。“現在我們幾個的錢都投在了基地上,根本沒有什麽寸餘,等過段時間有錢擴充店麵了,就會好一些了。”


    “對了小九,你的傷怎麽樣了?”說完了自己的店,潘韌重又埋頭到自己的畫板上,還不忘問了一下小九的傷勢。


    小九笑著應道:“已經沒有大礙了,這還是柳醫生不在的情況,不然說不定現在我都能去參加任務了呢。”自從蘇市一行之後,原本有些陰暗孤獨的小九仿佛放下了一切心結一般,整個人變得陽光了許多,話也多了,也變得愛笑了,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那個冷血殺手的陰霾了。


    “任務啊……我也想去啊……”莊娉婷抬起頭,有些神往地說道,隨後又憤懣不平地鼓起了嘴,“哼,隊長真偏心,難得有一次任務,卻又讓他們兩個去。”


    “別埋怨隊長了,我們出任務又不是出去玩,是要跟惡魔廝殺的。夏大哥和柳醫生是我們中實力最高的,讓他們去,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小九有些啞然失笑,誰能想到,工作中不苟言笑的金陵警局副局長莊警官,在生活中有時卻傲嬌得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似的。


    “哼,那個家夥還厲害呢?不要拖後腿就好了!”不知為什麽,在兩個多月的相處之後,莊娉婷跟其他人都相處得很好,唯獨跟夏飛雪卻一直合不來,說活總是帶著火藥味,對此夏飛雪也是很無奈,隻得處處忍讓。


    對於這兩個人的複雜關係,小九隻是微笑著,沒有說話。


    “惡魔啊……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小九,你說惡魔會是什麽樣的呢?”仿佛不願在提起夏飛雪,莊娉婷又提起了一個話題。


    小九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見過惡魔的呀。”說著,小九不由又想起了白鶴羽,要說起來,白鶴羽應該已經不算人了,那麽他那樣的便是惡魔嗎?


    “下次任務我說什麽也要參加!”莊娉婷小聲地嘟噥著,“這次的任務可真遠,居然在連雲市,都到了蘇省的另一邊了,你說以後會不會有外省的任務啊?難道諾大一個蘇省,隻有我們一個獵魔小隊嗎?”


    “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我們連獵魔者為什麽會存在都不清楚,隊長不說,我們也不好去問。不過我想,惡魔出沒的頻率這麽高,就算是我們這裏力不從心,國家也會設立對應的組織去應對的。”麵對這個問題,小九仔細想了想才迴答道。


    “精神力這麽恐怖的力量,國家能獲得嗎?那他們又為什麽不出來阻止惡魔來為禍人間呢?”莊娉婷有些奇怪,因為她曾經試探過周圍的同事,可以確定整個金陵警局,包括她名義上的上司,金陵警局局長都是不知道惡魔的存在的。


    “精神力強大是不錯,不過我想連我原來在的那個殺手組織都能獲得,那麽國家也一定可以想辦法獲得。至於為什麽不明麵上阻殺惡魔,我想也是有原因的吧。”對於國家高層的想法,小九這麽一個小殺手就不得而知了。


    “怎麽,你們那個殺手組織不是挺強的嗎?”對於那個殺手組織,莊娉婷就見過那個使槍的老人,而且在他手下吃了苦。那一次要不是小九突然出現,她和夏飛雪恐怕就要死在那個小巷子裏了。


    小九搖了搖頭:“不過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罷了。相對於國家機器,任何組織也不過是夾縫中求生存。”


    前段時間,陸孤鬆給小九帶來一個消息:因為四大教官被殺,白鶴羽不知所蹤,小九所在的那個殺手組織在半個月前被幾個敵對的勢力聯手攻破,高層被屠殺一空,底下的殺手紛紛作鳥獸散。至此,除了白鶴羽,小九所有的仇人都已經死了,提起對於這麽一個已經分崩離析的組織,小九的語氣很平靜。


    “哇,吃得好飽啊!”這時,四個人中唯一一個在埋頭吃飯的小家夥終於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滾圓的肚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


    “小七,女孩子家的,要矜持。”小九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幾張麵紙,溫柔地替小乞丐擦幹淨嘴上的油漬。不過,此時再叫她小乞丐也有些不合適了,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初遇陸孤鬆時的那般落魄。被整個獵魔者嗬護,並在被莊娉婷精心打扮過一番的小七,就像是一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是,女孩子要矜持!”對於小九,小七總是很聽話,她立刻端坐起來,雙手放在腿上,微笑卻不露齒。她那可愛的模樣惹著周圍的人一陣歡笑,連那些來吃飯的大學生們,都被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吸引了。


    “小七,怎麽樣,第一天上學,還適應嗎?”莊娉婷笑著摸了摸小七的頭問道。


    “嗯!學校可好了,在那裏老師、同學都對我很好,我還可以學到不少的知識呢。”說起學校,小七的臉上就忍不住地洋溢出笑容。


    看著小七幸福的樣子,小九的心裏也止不住地感到高興,他和小七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在他心中已經把小七當作了自己的妹妹,一如當初九哥對待他一般。於是,小九看向莊娉婷,認真地說道:“說道這兒,還真是要謝謝你了,莊警官。如果不是你幫忙給我和小七處理了身份問題,我和小七恐怕還是這金陵城中的兩個遊魂。”


    麵對小九的感謝,莊娉婷居然也有些慌張了:“沒有,隻要你不怪我自作主張給你們起名就行。”作為帝都一個大家族的成員,莊娉婷從來沒有麵對過別人真誠的謝意,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同時,內心也不由地有一絲小小的滿足。


    小九微笑道:“沒事,肖久這個名字我很喜歡。我本就是一個無名的孤魂,現在九哥心願已了,我也不合適再用‘肖沁久’這個名字了。那小七,你喜不喜歡你這個名字啊。”


    “嗯,很喜歡呢!”小七揚起頭,眯著眼睛享受著小九撫摸她的小腦袋。


    小九輕輕拿起小七胸前的學生證,蔚藍的證件上除了小七可愛的相片外,便是三個滾燙的鎏金大字:肖戚戚。


    “小九,你把那把鏈子刀也留在那裏了嗎?”一旁的潘韌突然說道。


    “嗯,畢竟那是九哥的東西。”說到九哥,小九的神色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的神傷。不久前,在整個獵魔者的陪同下,小九在淩安郊外的一座山坳裏為九哥和小伊姐立了一座小碑。實際上就是一個衣冠塚,他們的屍身早已找不到,又沒有什麽東西留下,小九便把那把鏈子刀留在了那座孤墳之中。


    “那個,你別介意啊,我就是聽老夏他們說你鏈子刀使的挺好的,於是一時手癢……”潘韌支支吾吾地說著,把自己的畫板翻了過來,上麵赫然用鉛筆畫著一把鏈子刀,精湛的畫藝讓那紙上的利刃仿佛都透著嗜骨的寒芒。


    “沒事,九哥不會在意這些的。”小九知道潘韌害怕他心中有忌諱,便笑著迴應道。實際上他現在作為獵魔者,的確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刃用於近身肉搏。


    “那就好。”潘韌如釋重負,隨機把畫板放在了腿上,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便雙手鋪於紙上,十指結印。幾乎是一瞬之間,紙上的畫不見了,轉而是一把寒鐵鎖鏈刀出現在了潘韌的手中。


    小九從潘韌手中接過了那把利刃,感受著冰涼的精神力在指尖遊走,仿佛又迴到了當初同九哥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嘿,老潘,你這可是偏心啊!我的武器呢?”莊娉婷在一旁抗議。


    “我說莊警官,你可是用槍的呀。我說白了就是一個鐵匠,冷兵器我在行,但是槍械什麽的我比你可就差遠了啊。”潘韌無奈地攤了攤手。


    莊娉婷也不是真的跟潘韌要武器,但還是故意裝作生氣地說道:“哼,你跟隊長一樣,都是偏心鬼。”


    對於莊娉婷的指責,潘韌表示很受傷。


    這時,一個大隻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一個女孩,一手捧著腰,一手扶著大腹便便的肚子,一步一步,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媳婦,你咋下來了!”潘韌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女孩身邊,扶著她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潘韌媳婦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連走路都很不容易,獨自下樓梯對她來說的確是有些辛苦了。等她坐到座位上時,已經是麵色潮紅,香汗淋漓,潘韌便蹲在一旁替她按壓著有些浮腫的腳踝。


    “老公,咱爸媽說是今天來看我們,可是這都到中午了他們都還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我有些擔心他們。”女孩輕輕唿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就立刻跟潘韌說到,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別太擔心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金陵了。”潘韌耐心地安慰女孩道。


    “可是,從陵安到金陵不過四個小時的路程……”女孩還是不放心。


    “別擔心,嫂子。前段時間蘇省不是出了點事嗎,所以這段時間金陵的安保加強了許多,叔叔阿姨們應該還在路上呢。”一旁的莊聘婷也勸說道,現在潘韌媳婦正懷著孕,可不能心情太過憂慮了。


    雖然莊聘婷今天沒有穿警服,不過他們也算經常光顧小店了,女孩對潘韌這些個朋友也是很熟悉了,既然莊警官出麵了,女孩心中也就放心了許多。


    眼看女孩潮紅的麵色平靜了一些,潘韌趕緊說道:“下麵太吵了,我們還是上樓吧。”


    女孩卻搖了搖頭:“我心裏總感覺堵得慌,想出來待會兒。”


    “那行吧。”潘韌想了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又替女孩揉動著腰部。


    “對了,今天一天怎麽都沒有看到小陸哥哥?”從潘韌夫妻二人身上收迴目光,一旁的小七突然說道。


    “小陸啊,他這麽有女人緣的人,此時不知道在陪著那個女孩子呢。”莊聘婷麵露狡黠的神色,對小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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