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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孤鬆坐在空蕩蕩的客車上,默默地看著窗外,心中有些煩悶。自從上次從警察局出來以後,獵魔者的一批人仿佛一下子同自己之間就有了隔閡一般。這半個月多月來,獵魔者又接了幾次任務,卻一次都沒有帶上陸孤鬆。雖然說是陸孤鬆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但陸孤鬆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因為他們似乎都在刻意地躲著自己。陸孤鬆幾次想跟他們說一下從夏飛雪那裏得知的有關“彼岸花”的消息,可是根本沒有人願意聽他說。


    陸孤鬆每天上學,放學,生活仿佛又迴到了加入獵魔者之前的日子,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身邊少了個王奇,多了個沈璐。


    沈璐最近特別黏陸孤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陸孤鬆身邊,不過陸孤鬆謹記著沈殿進的話,倒也每天按時讓沈璐迴去,不過沈璐的存在的確緩解了陸孤鬆這段日子的無聊,也讓陸孤鬆忘記了在獵魔者的鬱悶,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轉眼時間來到了四月,清明節快到了。以往清明的時候,陸孤鬆都會去看望爺爺一次,跟爺爺說一說自己這一年的學習與生活,更何況這次還有夏飛雪拜托自己的事情。看樣子東方龍他們是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給自己委派任務了,陸孤鬆幹脆請了個假坐車迴了陵安。


    雖說是自己請的假,而且自己也必須迴去,但是想到自己請假時他們那迫不及待地準假的樣子,陸孤鬆心裏就很不舒服。而且這段時間,東方東,周大發還有孫博文經常不在,就算在也是行跡匆匆,神色可疑,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陵安到了!”駕駛員的一聲唿喊打斷了陸孤鬆的思緒。


    “算了,不管那麽多了,來陵安還有事要做呢。”陸孤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背起自己的書包下了車。反正迴去也沒事做,而且學校放了三天的假期,陸孤鬆幹脆不急著迴去,在陵安多待一晚第二天再走。


    再一次踏上了家鄉的土地,陸孤鬆感覺連唿吸都順暢多了,陵安雖然隻是蘇省的一個小市,同金陵這樣的大都市根本沒法比,但畢竟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我離家求學也有大半年了吧,家裏還是沒怎麽變啊!”陸孤鬆不由地感慨道,去金陵上學算是陸孤鬆離家最遠的一次,難免會有些遊子歸鄉的感覺。


    不過感慨歸感慨,陸孤鬆迴來還是有正事要做的,他來到車站外,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


    “去十裏崗。”陸孤鬆一上車就說道。十裏崗是陵安市市郊的一座公墓,在陵安大火之後,政府出錢給所有遇難者在十裏崗公墓建了一座大碑,雖然也有遇難者家屬選擇自己另外給逝去的親人立碑,不過大部分還是會來這座大碑這兒緬懷親人。


    司機臉色一苦:“小哥,不是我不送,今天十裏崗可堵得很啊!”


    “再堵能有多堵啊?大不了我再加你錢就是了。”陸孤鬆以前讀高中可是沒有清明節假期的,他每次都是在晚上下課到晚自習的這一個小時內坐公交匆匆來往一趟十裏崗,也沒感覺十裏崗裏有多少人。


    “……唉,好吧。”看陸孤鬆這麽堅持,司機也不再說什麽了,按下計價器向十裏崗方向開去。


    結果,在離十裏崗還有好幾公裏的地方,車就堵住了。清明作為中國傳統節日,也是最重要的祭祀節日之一,人們都趕著在這一天掃墓,祭奠,十裏崗外的車子自然大排長龍了。隻不過陸孤鬆以往都是傍晚才去,所以才遇不到多少人。


    於是,陸孤鬆早上十點坐車趕往十裏崗,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進了十裏崗的大門,而且在十裏崗內也是人頭攢動,大家都在默默地上香、燒紙、磕頭,或對著麵前的墓碑小聲地念叨著什麽,偌大的十裏崗一片肅穆的氛圍。


    陸孤鬆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向a區那座有些突兀的墓碑。這座萬人碑比周圍的墓碑都要大出許多,碑上密密麻麻地刻上了那場陵安大火中所有被確認身份的遇難者的名字。


    不過,在那場災難中,無數人都是屍骨無存的,所以這座墳裏埋的都是些遇難者的遺物,用作衣冠塚來供人祭拜。不過,這幾年來,陸孤鬆鮮有看到人來祭拜,大多數遇難者家屬選擇遠離這裏,以避免被勾起那件傷心事。


    來到那座萬人碑前,陸孤鬆驚奇地發現竟然還有兩個人在,而且是認識的人----是耿炘還有那個在醫院裏耿炘身邊的小姑娘。不過此時的耿炘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他的麵色有些蒼白,臉上也沒有了之前陸孤鬆初遇他時那種猥瑣的笑容,反倒是掛滿了悲傷的神色。他身邊的小姑娘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安靜地站在耿炘的身邊,伸手扶著耿炘,眼眶中還有些發紅。


    耿炘也發現了陸孤鬆,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陸孤鬆,又見麵了。”小姑娘也向著陸孤鬆點頭示意。


    陸孤鬆也微微點頭迴禮:“耿炘,你們也來這祭拜嗎?難道你也是……”


    “不錯,我也是陵安大火的遺孤啊,不光我,小蝶也是。”耿炘語氣顯得很輕鬆,但是他的笑容卻顯得很勉強。正說著,耿炘的臉色又是一白,低下頭重重地咳嗽起來。


    “炘哥,你的傷還沒好,還是……”小姑娘在一旁關心地說道。


    耿炘擺了擺手:“不礙事。”


    “你受傷了,難道是上次在醫院?”陸孤鬆趕忙問道,心想難道是在幫自己的時候受的傷?


    “哈哈,一點小傷罷了,幹我們這行的受點傷不是正常的嗎?”耿炘笑道,顯得很不以為意,結果牽扯到了傷口,又低頭咳嗽了起來。


    “炘哥!”小姑娘在一邊有些責備地喚了一聲。


    “好啦好啦,知道了。”耿炘無奈地說道,轉頭看著陸孤鬆,“陸孤鬆,這裏也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就不打擾你祭拜親人了,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們再好好一敘。”說完,他拍了拍陸孤鬆的肩膀,就在小姑娘的攙扶下緩緩離去了。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陸孤鬆心中有些感慨,自己還從沒在這裏見過跟自己同齡的陵安舊人,今天總算是見到了一對。不過陸孤鬆總感覺這兩個人不像是兄妹,反而更像是一對戀人。


    不過陸孤鬆也不是什麽八卦之人,他收了收心神,轉而麵向了墓碑。他一下子就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中看到了那一個熟悉的名字,鼻尖不由地一酸,這一年裏所有的辛酸苦楚一下子浮上了心頭。


    他從包中掏出了事先買好的香,點上火,插在了碑前的香爐中。看著香煙寥寥,迴憶著往昔同爺爺一起度過的辛苦但快樂的日子,陸孤鬆心中的情緒再也不能抑製,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爺爺……”碑前傳出了一個低沉的哽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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