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淡墨轉身跪下,對著盛澤帝道,“陛下,臣女請求陛下撤去容華郡主的封號,樹大招風,臣女福

    薄,無福消受陛下的恩典。(!贏話費)請使用訪問本站。”

    楚淡墨這一跪,便是將了盛澤帝的軍,讓他不得不裁製慶元侯府一家。

    楚淡墨知道,盛澤帝既有野心,他要的絕對不是區區中統一,他要開疆擴土,聶嘯是他的刀,可是

    養著一把刀,不僅僅不夠用,更加可能被刀反噬,所以他還必須培養一柄足以與刀抗衡的劍,而諸葛旭

    無疑是最佳的人選。故而,如果她不絕然以對,盛澤帝必然會小懲大誡,輕描淡寫幾句放過他們。

    若是往常,她並不屑與這兩個愚蠢的女人計較,和這個愚忠的男人糾纏,可是今日,今日她是真的

    被激怒了!

    “你……”盛澤帝定然是沒有想到心思玲瓏的楚淡墨會如此逼他,帝王的威嚴同樣受到了藐視,不

    禁讓盛澤帝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臣也懇求陛下成全小女,將臣貶為庶民!”就在這時,聶嘯也緩緩的走上前來,單膝跪在楚淡墨

    的身邊,渾厚的聲音格外的有力,“臣乃一介降臣,得陛下重用,本該思君報國,然而小女卻為此一再

    的為人所病垢,甚至出言羞辱,臣無能,連愛女都護不住,談何保家衛國,請陛下成全!”

    “父皇,容華郡主乃父皇欽封,命婦之首,慶元侯窺覬容華郡主,說出滑稽之言,逼得郡主不得不

    將女兒**之處暴露以示清白,父皇若是不為郡主討迴公道,怕是昔日梁國降臣,今日迴紇降臣都會寒心

    ,父皇三思!”安王鳳清淇也猛然跪下,言辭犀利的說道。

    “父皇,兒臣也懇請父皇嚴辦慶元侯!”十四皇子也起身,泛著冷光的眸子掃過嫻貴妃,“迴父皇

    ,這事兒早在皇母妃宮中,嫻母妃便因此發難容華郡主,如果父皇不嚴辦,日後稍稍自以為有身份,有

    臉麵的人都將此事重提,那麽父皇要身為女兒家的容華郡主顏麵何存?日後如何言及婚嫁?”

    “父皇,兒臣複議七哥十四弟所言!”十二皇子同樣站起身躬身抱拳道。

    “父皇,誠如七哥所言,容華郡主乃是父皇欽封,慶元侯竟敢在證據未足前,如此大膽以下犯上,

    明著

    是針對容華郡主,可有誰知道暗著是不是針對父皇您……”晉王鳳清溟清泠的聲音依然透著一股子

    慵懶的味道,可是話卻十分的重。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紛紛起身,異口同聲道:“請陛下嚴辦慶元侯府,以震皇室威嚴

    !”

    畢竟楚淡墨已經有兩位親王兩位皇子為她說話,身邊又有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盛澤帝不可能舍棄的聶

    嘯,能夠出席今天宴席的大臣,那個不是已經活成精的人物?自然有顏色,知道大勢在那一方。

    盛澤帝卻有袒護慶元侯之心,誠如楚淡墨所想,然而情勢經此一轉,要他明著袒護,那必然對他的

    仁德之名造成極大的影響。可是要他被一個小丫頭威脅,以至於不得不妥協,他確然心中惱怒。

    “陛下,臣婦還有證據!”就在此時,宮嵐婉大叫了起來。

    “你還有什麽證據!”盛澤帝怒目而視,厲聲質問。

    宮嵐婉被盛澤帝龍威所懾,小臉一白,身子也止不住的在顫抖,可是一想到此刻的情形,不是楚淡

    墨死就是她亡,宮嵐婉又重新提起了勇氣:“迴陛下,臣婦不知為何姐姐未與夫君圓房,可是有一個人

    足夠證明容華郡主便是姐姐!”

    “誰?”盛澤帝見宮嵐婉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自信滿滿的樣子,便看了依然跪在地下的楚淡墨一眼

    ,而後問道。

    楚淡墨也在細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夠讓宮嵐婉如此有信心,可是細想一番,卻是沒有她遺漏之

    人。然而宮嵐婉所說的人,卻讓楚淡墨眼中怒火燒至極致。

    “是臣婦姐姐的乳娘——桑氏!”宮嵐婉怨毒的目光瞟向跪在她前麵,背脊筆直的楚淡墨,目光如

    同淬了毒一般,“臣婦親自著人前往東陵鎮國大將軍府去請來了姐姐的乳娘!”

    他們竟然動了她的乳娘!

    他們竟然動了她的乳娘!

    她這一生無愧天地,卻惟獨虧欠了她的乳娘,那個淳樸至善的女人,為了她犧牲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為了她殘了雙腿,將一生都消耗在將軍府的人,他們竟敢動!

    “好,朕在給你一個次機會,宮氏你可知道,若你捏造證據,後果如何?”盛澤帝冷冷的問道。

    “臣婦甘受

    陛下任何懲處!”宮嵐婉一副孤注一擲的模樣。

    “好!”盛澤帝揚聲道,“宣桑氏!”

    “宣——桑氏——”

    很快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在一個人的推動下,緩緩的坐著滾椅出現在楚淡墨的視線內,楚淡墨眼

    中毫不掩飾的感情,落入宮嵐婉的眼中,讓她心中更為得意。她已經知道了關於楚淡墨和她乳娘之間的

    一切,隻要乳娘開口認了她,楚淡墨必然不會不認她。而這個乳娘,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婦人,對楚淡墨

    的情誼極深,知道楚淡墨去世後,天天以淚洗麵,如今猛然看見,宮嵐婉不信她會不認楚淡墨,而且她

    已經告訴桑氏,有人冒充楚淡墨,如果她證明這人是冒充的,不是楚淡墨,那麽楚淡墨是欺君死罪!

    “民婦拜見皇上!”桑氏有些惶恐的對著盛澤帝躬身,甚至掙紮著想要起來。(贏話費,)

    “你身子不便,就不用行禮了!”盛澤帝見到桑氏的情形,於是聲音也沒有那麽冷沉,而是平緩的

    說道,“桑氏你可是落霞郡主的乳娘?”

    “迴陛下,民婦是。”桑氏小心翼翼的迴道。

    “若是有人假冒落霞郡主,你可能認出?”盛澤帝加重語調。

    “迴陛下,落霞郡主是民婦一手帶大,郡主就算毀了容,換了臉,民婦也能認出。”桑氏提及楚淡

    墨眼中就忍不住浮現慈愛的光。

    落入楚淡墨的眼中,心底更是一酸。她當初就是不想增加乳娘的苦惱,才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假死,

    好讓她也徹底斷了念頭。可是她卻忘記經曆至親死亡也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她親身經曆過

    楚玉熙後,更加的能體會到那刻骨的痛。

    “乳……”

    楚淡墨的一個輕音已經在喉頭滾動,然而就在聲音即將清晰的發出時,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鳳清淇卻

    拉住了她的手,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楚淡墨才恍然自己差一點兒就不打自招。

    “那好,桑氏,你看看身邊這個人是不是落霞郡主!”盛澤帝對著桑氏,指著楚淡墨問道。

    桑氏順著盛澤帝的手看過去,一看到楚淡墨眼淚便決堤了,那激動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見到死而

    複生的至親模樣,伸出手顫抖的想要觸碰楚淡墨的臉

    ,來證實她看到的並不是夢一般。

    但是由於距離較遠,她的手並沒有觸碰到,而她身後的人很是貼心的將她推進,當桑氏的手終於觸

    碰到楚淡墨的臉時,才發出顫抖的音節:“小……小……姐……您還活著……還活著……”

    “我……”

    “桑氏,你可要看清楚,若是認錯了,可是會害人害己!”楚淡墨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要開口,鳳

    清淇卻先一步冷聲道。

    第一次,一貫瀟灑親和的安王鳳清淇,眼中冰冷如寒刀。

    桑氏看到鳳清淇的目光不由的手一顫,宮嵐婉見此立刻道:“安王殿下如此維護,難道也傾心姐姐

    ?”

    宮嵐婉的話讓所有人一驚,楚淡墨眼見著身份就要被拆穿,本就已經是已嫁之婦,如今有何睿王有

    所曖昧,再加上一個安王,一旦身份證實,楚淡墨絕對沒有活路,帝王是絕對不會容忍一個可能挑起皇

    子想掙的女子存在。

    鳳清淇目光陰寒的看著宮嵐婉,冷冷的笑看著她:“你說的對,本王是傾心容華郡主,但你要做容

    華郡主的妹妹,還不配!”

    安親王毫不忌諱的膽大告白,讓所有人一驚,包括楚淡墨在內。但是唯有盛澤帝眼中冷冽的之色又

    深了一層。

    安王在諸王中娘家勢力算是最為薄弱的,不是因為他出生不夠高,相反他的母妃順賢妃位列四妃,

    他的出身是極高的,隻是他的母族佟氏一族當年為了救盛澤帝幾乎殆盡,故而佟氏一族男丁凋零,盛澤

    帝對此極為愧疚,所以給了佟氏一麵免死金牌。

    順賢妃一直不理後宮紛爭,潛心禮佛,但是唯有作為枕邊人的盛澤帝知道,順賢妃心中可能沒有那

    無上榮耀的鳳位,甚至可能沒有他這個可以帶給她一切的帝王丈夫,然而她的兩個兒子卻絕對在她的心

    中占據著全部。安王開了這個口,一旦證實楚淡墨真實身份,順賢妃必然會請出免死金牌護住她這個兒

    子多年來唯一中意的女子。

    以順賢妃的豁達,隻要自己的兒子喜歡,就算楚淡墨曾經下嫁他人,她也不會介意!也隻有這樣豁

    達的順賢妃才養出了這樣豁達的鳳清淇和與世無爭的十三皇子——鳳清溪。

    可用他唯一欽賜的免死金牌去救一個欺騙了他的人,這叫帝王的心中如何能忍受?

    “桑氏你可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落霞郡主?”盛澤帝冰冷的聲音,恰是寒冬的冷劍。

    “我……”

    “慢著!”就在桑氏要開口之際,九皇子晉王開口道,“父皇,兒臣前些日子聽聞,慶元侯側室宮

    氏去拜見容華郡主時,曾經辱罵郡主,而後郡主便特意派遣管事嬤嬤前去教導宮氏規矩。兒臣以為宮氏

    可能因此懷恨在心,桑氏是落霞郡主的乳娘,誰又知道這桑氏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憑什麽證明

    她的話就是真的?”

    “溟兒!你——”鳳清溟的話確實有些蠻不講理,就連雪妃也忍不住低聲的想要嗬斥。

    “母妃娘娘,這可是關乎欺君大罪,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母妃娘娘的魄力!”雪妃的話還未說完,就

    被鳳清溟冷冷的打斷。

    “小姐的左肩上天生有一隻鳳尾蝶胎記。”被鳳清溟質疑,桑氏小聲的說道,而後將她手中的一幅

    早已準備的畫卷恭敬的遞上。

    楚淡墨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桑氏!

    王成在盛澤帝的默許下,接過畫卷,而後展開。當畫卷展開的那一瞬間,楚淡墨敏銳的嗅覺便嗅到

    了一股新鮮的墨汁香氣。而後抬頭看到那一卷畫時,更是睜大了一雙水眸。

    “這畫是夫人六年前去世前所作。”桑氏又低聲的補上了一句。

    盛澤帝看了一眼那畫中的與楚淡墨隻是乍看之下神識的女子,左肩恰好裸出,一直鳳尾蝶翩然其上

    ,而後喚道:“蓉兒!”

    “臣妾在!”皇貴妃應聲出現在盛澤帝的眼前。

    盛澤帝看了看楚淡墨,而後又看了看皇貴妃:“你和嫻妃帶著容華郡主去內殿,看看是否有胎記!

    ”

    “這……”皇貴妃猶豫了片刻,眼中帶著一抹堅定,對著盛澤帝福身道,“陛下,容華郡主畢竟是

    清白的女兒家,剛剛被慶元侯逼著裸臂,如今又被慶元侯側室所迫不得不驗身,當著這眾大臣的麵,如

    果此時不符實,臣妾懇請陛下給容華郡主一個公道!”

    “皇貴妃姐姐何必如此著急,如今還不知道誰要討公道呢!”嫻貴妃笑看著皇

    貴妃道。

    “女兒家的名聲尤為重要,陛下,臣妾也懇請陛下給容華郡主一個公道,否則真真讓人寒心!”輕

    柔動聽的聲音,好似一片鴻羽飛過了心湖,讓人不得不心潮澎湃。

    楚淡墨抬眼看去,便看到嫻貴妃身邊一個極其素雅淡然的女子,那樣空靈的氣韻,就連南宮雪月這

    個二八少女都及不上。那是一種真正的超然脫俗,那是一種真正的遺世獨立。

    這便是安親王的母妃——順賢妃佟氏,一個和楚淡墨性格相似到了極致的女人。

    見到楚淡墨看向她,順賢妃對她溫柔一笑,而後對著盛澤帝福身:“臣妾也懇請陛下恩準,臣妾與

    皇貴妃,嫻貴妃同去!”

    盛澤帝眼光複雜的看著順賢妃,他這一生,所有妻妾中,最摯愛的是他的發妻,然而最欣賞的卻是

    順賢妃,隻因她是一個極其懂得取舍的聰慧女人,這麽多年,她都不曾在任何宴席上發表一言一語,如

    今卻還是為了她的兒子主動的卷入了紛爭之中……

    “好,朕準了!”盛澤帝是絕對不會決絕一個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對他提出一個要求的妃子。

    於是楚淡墨便跟著皇貴妃等人退下,進入內殿。楚淡墨肩上自然沒有胎記,這是必然的事情。

    而楚淡墨卻沒有再迴到宴席上,而是借著皇貴妃的由頭去了青鸞殿,一路小跑,楚淡墨隻想快點走

    到青鸞殿,證實她的猜測。

    那幅畫,正是幾日前驍王鳳清漠轉贈給她的,確實是她娘親的親筆,對於這一點,曾經收到她娘親

    作畫為壽禮的盛澤帝便一眼能看出真假,而那一幅畫落款也是做不了假,可是楚淡墨卻知道這一幅畫被

    人動過,那肩上的蝴蝶胎記是新添加上去的,而這手法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若不是她嗅覺敏銳,從觀感

    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她放在睿王府的畫,又能將娘親的手法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當今天下

    除了那個身為睿親王府主人的男人,那個被她父母一手栽培的男人,不做第二人想!

    她一直以為鳳清瀾憤然離席是因為那個女子,然而如今種種痕跡看來,他為的卻是……她!她不知

    道鳳清瀾在哪兒,但是有一股直覺告訴她,他就

    在裏麵,在等著她!

    終於停在了青鸞殿的大門口,楚淡墨卻又有些情怯,喘息的站在哪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直到好

    不容易綠撫都已經追上來了,楚淡墨還是站在宮門外。

    “小姐,進去吧!”心思玲瓏的綠撫對著楚淡墨投以鼓勵的眼神。

    楚淡墨深吸一口氣,她從來不是怯懦的女子,看了綠撫一眼,便跨步邁入宮門!

    繞過前院,看著走進主殿沒有看到人,去了尋遍了偏殿也沒有看到蹤影,楚淡墨不由的著急了。以

    為自己想錯了,匆匆的想離開青鸞殿,然而路過小花園的月亮門時,卻又莫名的頓住了腳步。

    抬頭看著月光下被青藤綠蔓覆蓋纏繞的月亮門,月光透過枝葉投下一叢叢斑駁的樹影,微風中,清

    淺的月華在枝葉上閃爍。鬼使神差的她轉開腳步,緩緩的一步步向著裏麵走去。

    當她的視線一點點的越過樹枝,腳步一步步邁進月亮門,看到那一抹桃花樹下,背對著她負手熟悉

    身影,頃長玉立,一襲銀袍在風中撫動,襟帶飄飛,墨發輕揚!楚淡墨就這樣站在月亮門口,靜靜的凝

    望他,腳步挪不動半步。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他緩緩的迴頭,如玉的容顏漫過月光出現在她的視線,那一抹揚在唇角的笑容

    ,點綴著細碎的月光,好似三月暖陽揮灑的日光,溫暖的讓人沉迷。那一雙含著柔情似水的眼眸,目光

    將月光都捂暖,晶瑩閃動在他漆黑幽深的眸光中。這樣的眼神,才是那樣的真實,這一刻她才發現,之

    前他看南宮雪月的目光執著卻帶著一絲冰涼。沒有這樣純粹的裏裏外外一片繾綣柔情。對上這樣一雙眼

    睛,楚淡墨情不自禁的走近他。

    然而,那一雙柔情滿溢的目光在看到她身上披著的那一件淺藍蟒袍時,有一束怒光閃過。

    隻見鳳清瀾慢慢的走到楚淡墨的麵前,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脫下自己的外袍,而後有些粗魯的拉

    下楚淡墨披在肩上的那一件不屬於他的衣服,將自己的外袍為楚淡墨披上。

    楚淡墨看著鳳清瀾一係列舉動,驚覺他是在吃醋,不由的莞爾一笑。楚淡墨現在心情是真的輕鬆而

    愉悅的。經過方才一事,就算盛澤帝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得不抹殺,鐵證如山,事實

    擺在眼前,再

    加上在此事上她受了那麽大“委屈”,日後也不會在有人那這件事說事,從此以後,慶元侯夫人是真的

    已經死了。

    “不氣了?”看到楚淡墨的笑容,鳳清瀾牽起她的小手,低聲問道。他可沒有忘記,他轉身離去前

    看了她那一眼,那鐵青的臉色,現在都記憶猶新。

    “你知道我會生氣,還敢這麽做?”楚淡墨微眯起水眸質問的看著鳳清瀾。

    鳳清瀾唇角笑意擴大,曲起如玉的手指,寵溺的掛了掛她秀巧的鼻子,一副受用的樣子:“能看到

    墨兒為我吃醋,萬般難求!”

    “這麽說你是故意的!”楚淡墨握起粉拳狠狠的捶在鳳清瀾的胸口,瞪著眼睛看著他。

    鳳清瀾唇角的笑意漫入眼底,濃的化不開,握住她的拳頭解釋道:“我也是方才知道他們進宮後,

    才派人去查了一番,一時間別無他法,故而就將計就計!”而後,低下頭親親的在她的拳頭上落下一吻

    ,又調笑的說了一句,“雖然墨兒能為我吃醋,我心甚慰;但是讓墨兒難過,還是舍不得!”

    “說吧,南宮雪月!”經過剛才,楚淡墨確實看清了自己對鳳清瀾的心,既然認清了,那麽關於他

    的事情,她就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看南宮雪月的目光太過於異樣,盡管此刻已經知道那不是男女之情

    ,但是她還是要一問究竟。

    “跟我來。”鳳清瀾好似知道楚淡墨要問,故而抓起她的手就走。

    出了青鸞殿,直接趕往棲鳳宮。

    令楚淡墨詫異的時,棲鳳宮的主人——阮皇後已經過世多年,而這個宮殿卻依然那樣生氣勃勃,青

    枝綠葉在風中搖曳,宮中亭台樓閣依然燈火通明,宮簷琉璃宮燈還是璀璨奪目。

    鳳清瀾帶著楚淡墨來到一間宮殿,宮殿沒有絲毫裝飾,唯有四麵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巨畫,畫中全是

    一個女子的不同姿勢不同的氣韻,不同的穿著打扮,卻是一樣的美麗動人的女子。雖然沒有南宮雪月那

    樣絕色,可是那一雙悲天憫人的眼睛,卻如同是一個人擁有的。

    側頭看著鳳清瀾麵露緬懷哀涼之色,楚淡墨不由的反握他的手,無聲的安慰他。如果她沒有猜錯,

    這個女子便是鳳清瀾的母親—

    —先皇後!她沒有想到這世間真的有兩個人的眼睛竟然是這樣的相似,就

    連與南宮雪月一個模樣的南宮絕月,也沒有這雙眼睛來的相似。

    “母後與父皇並不是像世人傳言那般,在清遠寺相識,母後其實與父皇是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

    鳳清瀾走到一幅畫前,那是唯一的一副雙人畫,畫中是阮皇後抱著一個嬰孩,深深的凝視,幽幽的講述

    起一代帝王功成名就前的情史,“母後與父皇二人自幼傾心彼此,長大後成親是理所當然。母後是一個

    極其善良的女子,她自幼被祖父捧在手心,嫁給父皇後,父皇又如珠如寶,若是父皇沒有野心,他與母

    後定然會是一對羨煞世人的神仙眷侶。”說著鳳清瀾的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從絕不納妾到絕不娶

    側室,又從絕不娶側室到絕不有人之子!我父皇便是這樣一次次的利用我母後的寬容與深情,讓她在他

    身邊苦苦煎熬了二十年!”

    “他以為她給了我母後女人最高的榮耀,就能彌補他虧欠我母後的一切!”鳳清瀾冷笑道,“墨兒

    ,你可知我母後是如何死的?”

    楚淡墨沒有說話,世人都知道是因病去世,可是楚淡墨知道那不過是給世人的說法,她相信其中必

    然另有隱情。而這一個隱情觸及到了他的傷疤,楚淡墨唯有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感覺到楚淡墨的維護,鳳清瀾淺淡一笑:“我母後是自殺的!”

    楚淡墨不可置信的看著鳳清瀾!這個事實太驚人,雖會想到一國之後,深受皇帝寵愛,又有嫡子在

    身側,看似一生都應該風光無限的開國皇後竟然是自裁而死!

    “很好奇我母後為何自殺是麽?”鳳清瀾將楚淡墨的震驚看在眼裏,鳳清瀾笑了,可是那笑容卻淒

    豔的如同夕陽餘暉下即將凋謝的花朵,讓人揪心的疼,“那是因為……”

    “清瀾,不要說!”在鳳清瀾要開口時,楚淡墨伸出手指掩住他的唇瓣。將頭靠近他的胸膛,雙手

    滑下,繞過他緊窄的腰身,緊緊的圈住他,“清瀾,過去的,我們都忘記可好?”

    “好!”鳳清瀾迴抱著楚淡墨,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大掌撫弄著她柔順的長發,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睛,他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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