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逸臉色慘白。


    他一抬頭,剛好看到了司雪衣正笑吟吟的看著他,這笑容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恥辱。


    白雲逸努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壓在身上的龍威,就是讓他動彈不得。


    “該死……難道他真是真龍?”


    白雲逸茫然的看著司雪衣,眼中露出抹絕望。


    司雪衣掌心朝上,雙手輕輕一托,將龍威收了迴去。


    掙紮中的白雲逸沒了阻力,嘭的一聲飛了出去。


    “司雪衣!”


    乾陽聖子冷著臉看向司雪衣,他想嗬斥對方,可又找不到什麽理由。


    因為千秋廣場數萬人都看到了,是白雲逸主動發起的賭約。


    “聖子有何指教?”


    司雪衣雙眼微眯,看向這乾陽聖子,眼眸中沒有丁點畏懼之色。


    乾陽聖子麵色變幻不定,但終究耐住了性子,冷聲道:“你最好一直這樣狂下去。”


    說罷,他與龍首聖子和玄陰聖女退了下去。


    風波就這樣結束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半刻鍾後。


    經過祭天拜神等必要過程後,這聖傳大典正式開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盤龍石柱上的一眾聖境強者身上。


    第一列有三人,分別是龍首宮、乾陽宮和玄陰宮的宮主。


    第二列則是六院院主,玄靈院、霄雲院、焚心院、蒼穹院、萬象院,天音院。


    第三列則是七十二殿中的聖君,以及一些沒有歸屬的隱修聖君,今日全部都出來了。


    聖傳大典是聖院最重要的儀式之一。


    成為聖傳弟子,也是聖院所有修士夢寐以求之事。


    今日大典,僅僅隻是記名。


    但隻要記了名,你就會得到這位聖境強者的庇護,在聖院算是真正立足。


    等眾人行禮過後,最靠前的三名聖君中,一名神色冷峻的中年人開口了。


    他是乾陽宮宮主白先令,在聖院被尊稱為乾陽聖君,擁有極高的威望和實力。


    乾陽聖君沉聲道:“四百年前,奉女帝之命我輩先賢創立聖院,而後很快就成為了這天墟淨土的萬宗之首。”


    “原先九大霸主級宗門,都被我聖院壓了過去,這就是一院鎮九宗。”


    “今日聖傳大典過後,你們將來都會是我聖院的中流砥柱。”


    “不可壞我聖院名聲,要以德行和修為揚我聖院之名,壯我聖院之威!”


    乾陽聖君說到此處,他抬手朝虛空猛的一招。


    轟隆隆!


    天穹間電閃雷鳴不斷,一個古老的石碑被他召喚了出來,而後嘭的一聲落在地上。


    “這是我聖院至寶悟道石碑,待你們成為聖傳弟子後,皆有一次參悟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


    司雪衣聽到這話笑了,白家的人也講德行?


    有夠不要臉的。


    但就在此時,蟠龍柱上的白先令目光一掃,落在了司雪衣身上。


    “司雪衣!”


    他冷著臉厲聲喝問起來。


    千秋廣場上的氣氛立刻發生了變化,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位聖君的怒意。


    “終於來了嘛?”


    在他身後的風緣聖君,居高臨下看向司雪衣,眼中露出抹憐憫之色。


    但這憐憫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盡在掌握的笑意。


    他心中淡淡的道,感受一下聖君的怒火吧。


    端木熙和紅藥,都緊張不已的看向了司雪衣,後者神情平靜。


    在這淩厲的氣勢下,不卑不吭,抬眸道:“聖君,念我之名,不知有何指教?”


    白先令冷聲道:“一月之前,你大鬧霄雲院,出手陰狠歹毒,斷同門雙臂,擊敗對手之後,還肆意羞辱對方。之後更是大打出手,傷者不計其數,你敢不敢承認這些事?”


    司雪衣笑道:“這些都是我的戰功,我為何不敢承認?”


    話音落下,一片嘩然。


    誰都沒想到,司雪衣麵對聖境強者,居然也如此張揚,絲毫無懼。


    台下數萬修士有許多都被狠狠震驚到了,他們沒有開口,可心裏都有了一絲欽佩之意。


    這可是聖君!


    換做他們,聖君目光一掃,恐怕話都說不利索了。


    白先令笑道:“很好,你敢承認,倒也不至於無藥可救。這一個月,三宮六院七十二殿有許多人向本聖表達不滿,要取消你聖傳弟子的資格。”


    “你從聖元考核開始,就是一身戾氣,出手狠辣,動則斷人雙臂,挖人龍骨。奪魁之戰你雖有功,可這一身戾氣不改,若是成了聖傳,怕是給我聖院造成無窮禍患。”


    此言一出,這千秋廣場立刻響起一片嘩然之色。


    誰都沒想到,白先令作為乾陽宮宮主,會在如此重大的聖典上公開針對司雪衣。


    有人驚愕,有人詫異。


    但也有很多人嗤笑起來,臉上露出嘲弄之色,他們都是聖古世家王侯貴胄之後。


    早就看司雪衣不爽了!


    若是司雪衣成了聖傳,以後想在這聖院內針對司雪衣,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道道目光落在司雪衣身上,皆是幸災樂禍之色。


    聽白先令話裏的意思,明顯是要拿掉他聖傳弟子的身份。


    風緣聖君道:“乾陽聖君,司雪衣確實戾氣很重,但畢竟奪魁之戰拿的名額,取消掉他得聖傳身份不和規矩。”


    白先令笑道:“本聖可沒說取消他的資格,本聖打算讓他思過一年,待戾氣消了之後,再予他聖傳弟子的身份,諸位,意下如何?”


    “這主意不錯,思過一年,也就沒什麽戾氣了。”


    “善。”


    “乾陽聖君確實心善,司雪衣出手傷的最重之人,幾乎全是白家後輩。”


    “這是在保護司雪衣。”


    “此等逆子,就該好好磨練一翻。”


    盤龍石柱上的聖君,在聽到白先令發話後,紛紛附和起來。


    他們高高在上,三言兩語就定了司雪衣的罪。


    思過一年?


    沒有聖傳弟子的身份,這一年之內,司雪衣指不定會遭到什麽報複。


    台上來自三宮六殿的準聖傳弟子,目光冷漠的看向司雪衣,他被徹底孤立了。


    白先令看向司雪衣道:“司雪衣,你可認罪?”


    司雪衣很坦然,淡淡道:“我當然有罪,我罪就是戾氣還不夠重,不該隻斷雙臂,應該連龍脈也一並斷了,這樣你作為聖君也沒有手段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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