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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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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普成伸手扶住傷者的眼。


    「可是明明能活啊,怎麽就又突然不行了。」周太醫不解的問道,圍著這死者還在查看。


    在齊悅做手術的中間,他始終認真興奮的觀察這傷者的反應脈搏心跳,所以對死者的狀況很清楚也很確定。


    明明已經脫離鬼門關,怎麽突然就….還那麽的快,他都來不及施救,當然救也不知道如何救。


    這種狀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今天很多狀況都是他第一次遇到。


    他以為世間已經沒有能讓他驚訝感興趣的病案了,沒想到…果然學無止境那句話是有道理的。


    「這就是你說的,血不能隨便輸?隨便輸了血不但救不了人還會死人?」劉普成問道。


    這邊齊悅點點頭,麵色發白,有虛脫的跡象,阿如小心的扶著她。


    「你別難過,咱們盡力了。」劉普成說道。


    齊悅沒說話,顯然情緒不對。


    「難過什麽?」周太醫聽到了,皺眉道,「本來一開始就要死了的,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了。」


    雖然他如此說,但院子裏的氣氛還是有些低落。


    自從有了齊悅以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起死迴生,似乎忘了病情莫測,生死不定。


    齊悅抬起頭重新恢復了神情。


    「好了好了,這個已經這樣了,還是專心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吧,送手術完畢的迴千金堂,重症監護。」她深吸一口氣說道。


    劉普成點點頭。


    「我去通知死者家屬。」齊悅又說道。


    有弟子聞言忙上前。


    「師父這些事讓我們…」他們說道。


    劉普成攔住他們,搖搖頭。


    「自己的坎總要自己邁過去的。」他低聲說道。


    周太醫已經研究完屍體,帶著幾分悻悻。


    「你們幹嗎這幅樣子,這人本來就活不成,又不是你們害死他的。」他皺眉說道,「怎麽你們一副這樣子?」


    「我們不是為了病人,生死有命,盡人事聽天命我們都知道的,隻是..」劉普成說道,轉頭看周太醫,忽的愣了下,「哎?您,您周前輩?」


    周太醫也愣了下。


    剛才場麵緊張,大家各自忙碌,都沒顧上打量在場的都是誰。


    「你,小劉子啊。」他也驚訝的說道。


    劉普成忙沖他施禮,兩個年紀差不多,但輩分在此。


    「你原來在這裏啊,我還以為你雲遊四方去了。」周太醫笑道,伸手拍他。


    不過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周太醫追問隻是什麽。


    「隻是齊娘子怕是不習慣吧。」劉普成說道,雖然不知道以前,但就他認識的這段日子來說,齊悅還沒失敗過。


    「不習慣?不習慣生老病死?那當什麽大夫!以為是當神仙哪?」周太醫失笑皺眉說道。


    不過那樣的技術,離神仙也差不遠了吧…


    齊悅已經走到門外,在身旁除了阿如,常雲成也站過來。


    見她出來,外邊聚集的人群立刻圍過來。


    「怎麽樣?」謝老夫人第一個衝過來問道。


    「手術很成功,已經取出來卡在嗓子裏的紅棗了。」齊悅對她說道,「隻要闖過手術後危險期,應該就沒事了。」


    謝老夫人一聲哀嚎,倒在丫頭婆子懷裏。


    如果不是大家都聽清了齊悅的話,還以為是壞消息呢。


    「那,我爹呢?」那年輕姑娘站過來,一臉緊張的問道,神情惶惶不安。


    齊悅看著她,低頭施禮。


    「對不起。」她說道,「你的父親,失血太多,我無法找到合適的血型,最終的輸血,發生了溶血反應,所以…」


    她說的這些話,年輕姑娘根本聽不懂。


    「你就說到底怎麽了吧?」她急道。


    「死了。」齊悅說道,抬起頭看著她,「失血過多無力挽救。」


    四周安靜下來,隻聽到夜風裏火把發出的燃燒聲。


    「死了?」年輕姑娘喃喃的問道看著齊悅,似乎不敢相信,「死了?」


    齊悅點點頭。


    「死了。」她說道,再次低頭,「對不起。」


    死了!年輕姑娘的嘴角扯了扯,浮現一絲笑,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她猛地轉過身。


    「娘,奶奶,爹死了。」她喊道,聲音顫抖,似乎在笑。


    那邊聽說活了發出哀嚎,這邊聽說死了,發出笑。


    真是鮮明又詭異的對比。


    那邊相依偎的幾人頓時一愣。


    「死了,死了,」婦人呆呆的重複著,嗓子裏發出嗬嗬聲,「死了啊,終於死了啊!」


    終於?


    這婦人傷心過度要瘋了吧。


    年輕姑娘最先發出一聲嚎哭,打斷了婦人的說話,另外幾個孩子以及那老婦緊接著哭起來,一家人便往院子裏沖。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她們,鄉親們也都跟著進去了。


    院子裏的血腥氣,還有濃烈的藥味,以及明顯整理過的場麵,讓眾人都有些怯怯好奇。


    男人平躺在擔架上,蓋上了白布,家人衝過去掀開,看到身上還是血唿唿,但整理的很整潔。


    「竹竿呢?」大家看到了,紛紛低頭問道。


    「竹竿拔出來了,開胸手術是成功的,隻是由於大腿傷失血過多,最終還是…」齊悅說道。


    家屬已經圍在那男人身邊放聲哭。


    「你,你,你沒治我爹是不是?」那姑娘猛地抬起頭,看著齊悅大聲喊道。


    「我怎麽會沒治呢?」齊悅搖頭說道,「我給他做了開胸手術拔出竹竿縫合了受損器官…」


    「可是我爹還是死了!」姑娘打斷她,尖聲喊道。


    「那是因為失血…」齊悅答道。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那她怎麽沒死?」姑娘指著那邊正往車上抬的謝氏尖聲喊道。


    「這完全不一樣,症狀不一樣。」齊悅說道。


    但那姑娘根本不聽,站起來衝過來。


    「她為什麽沒死?她為什麽沒死?因為她比我們高貴嗎?因為我們低賤所以就該死嗎?你沒有治我爹!你根本沒有給我爹治病!」她尖聲喊道。


    不過她並沒有衝到齊悅跟前,常雲成站過來,擋住了。


    「滾開!」他喝道,「命中該死,難道要怪大夫嗎?」


    他抬腳踹開那衝過來的人。


    「哎呀,你。」齊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這是激化矛盾,快別胡鬧!」


    那姑娘跌在地上,看著如同山一般的黑麵男人,說什麽也不敢上前了。


    她坐在地上大哭。


    「天啊,命賤該死啊!該死啊!」她捶胸喊道。


    院子裏街坊鄉親看向常雲成視線帶著恐懼以及憤憤不平。


    常雲成什麽都沒說,看也沒看這些人,一把抓住齊悅的手轉身就走。


    齊悅還想要解釋,但掙不脫常雲成被拉走了。


    弟子們收拾了東西,沖這邊施禮,便都上車去了。


    鄉親們雖然麵帶憤怒,但沒人敢站出來阻攔。


    那句話說得對,他們命賤,命賤的人自然不算人!又能如何!


    「你怎麽這種性子就不改呢?好好說話會死啊?不好好說話可是真的會死人的!」齊悅說道,用力抽迴自己的手。


    「你以為現在你好好說話他們就會聽了?」常雲成說道,迴頭看她,「他們現在隻信自己看到的隻信自己要信的,你說什麽都沒用。」


    「那也不能這樣啊,你這樣,豈不是更加讓他們認定你是以權壓人!」齊悅說道。


    常雲成嘴邊浮現一絲笑。


    「那又如何?」他說道。


    是啊,那又如何?齊悅愣了下,當初這小子還不是把元寶不當人看,一刀砍傷胳膊。


    「你..」她皺眉要說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常雲成轉過頭大步走開了。


    齊悅看著他的背影帶著幾分焦慮皺眉。


    「師父,上車吧。」弟子在後請道。


    齊悅迴頭看了眼那院子,火把被常雲成的侍衛拿走,那院子被夜色吞沒,有哭聲傳來,夜色裏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失敗了….


    她轉過頭上了車。


    失敗了!


    齊悅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外邊蒙蒙亮。


    她立刻起身下床,走出門,院子裏沒有清晨的那種安靜,早起的病人,交班的弟子們,在院子裏聊天的病人家屬,那個曾經專屬齊悅的平台,也被占了去,是家屬們最愛的聊天地方。


    因為有謝氏這個緊急病人,千金堂不得不清空一間病房,而這件事,自然又是常雲成出麵辦的。


    那些病人已經可以出院了,但就是不肯走,從什麽時候起,他們從愁沒人住院變成了愁人不肯出院了?


    此時那些聊天的家屬談論的就是謝氏。


    「..我看到了..脖子裏..」


    「脖子裏手術?那脖子割開還能活嗎?」


    「…廢話,齊娘子在呢,摘了心也能活,割脖子算什麽啊…」


    聽到這裏齊悅苦笑一下,嘆口氣,齊娘子,也不是萬能的…


    「師父。」有弟子看到她忙施禮喊道。


    院子裏的人便都看過來,熱情的恭敬的打招唿。


    齊悅含笑一一點頭,走進了謝氏的病房。


    阿如正在看血壓計,常雲成,謝老夫人都在裏麵,因為說是重症監護,那些丫頭僕婦的都不讓來,原本也是讓他們二人迴去的,但那自然是不可能說服的。


    「劉大夫配藥去了。」阿如說道,「怎麽沒多睡兒會。」


    怎麽睡得著..


    齊悅笑了笑。


    「睡的挺好的,不困了。」她說道,走向謝氏床邊。


    「沒有出血,體溫略高。」阿如忙說道。


    齊悅點點頭,看著依舊閉著眼昏睡的謝氏,不過這已經不是那種頻臨死亡的休克了。


    「你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她說道。


    阿如點點頭,也沒有客氣轉身出去了。


    大家已經習慣了這種輪班製度,不再過於拘謹主僕師徒,而是遵循休息好才能更做更好的原則。


    「月娘,她真的,沒事了嗎?」謝老夫人看著齊悅問道。


    這話她從昨晚起就問了好些次了。


    齊悅拿著棉布查看切口部位。


    「我..」她開口,略一遲疑,「隻能說盡力。」


    謝老夫人哦了聲繼續一臉擔憂,常雲成看了眼齊悅。


    謝氏的消息自然傳迴了定西侯府,周太醫滿足了看熱鬧,千金堂沒他睡覺的地方,所以昨晚他依舊來定西候府歇息。


    此時見聽到消息的眾人沒什麽特別反應,他不由很奇怪。


    「喂,治好了啊,你們夫人都要死了,人家給治好了。」他忍不住抓住一個下人強調一下這件事的意義,「當時都真的死了沒氣了..」


    下人對他的反應很不屑。


    「那是自然啦。」下人說道,「我們少夫人是神醫嘛,當然能治活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周太醫被說的麵皮抽筋。


    有什麽好奇怪?


    你們這反應就很奇怪好不好!


    哪來的這麽篤定啊!這是治病啊!生死危重的病啊!不是吃飯那麽簡單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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