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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西侯府的少夫人跟人打賭了!


    定西候府的少夫人要給人治病!


    定西侯府的少夫人竟然是大夫!


    當然,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定西候府少夫人要治的這個病人,是被其他大夫判了死刑無藥可救的人!


    別的大夫都說不能治了,定西侯府的少夫人說能治,難道她以為自己是大羅神仙嗎?


    她以為她隻要伸伸手指頭,就能讓人生人就生讓人死人就死嗎?


    這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麽?


    不過也有人不這麽認為,伴著這個消息傳開的,還有知府公子前一段幾乎死了又被人救了的事,而那個讓知府公子本要死卻又生了的人,正是定西候府少夫人。


    如果結果是一邊倒,這件事便隻會被眾人當成一個瘋子笑話來看待,但如果結果是一半一半的話,那對眾人來說就很刺激了。


    「師父,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當時知府公子果然就是這定西候少夫人治好的。」吳山帶著幾分忐忑說道。


    王慶春臉上閃過一絲憂慮,莫非這女人果真有過人之技?


    「具體的情形你可打聽了?」他問道。


    吳山點點頭,帶著幾分神秘。


    「我打聽清楚了,當時是那定西候府少夫人行割腹縫合之技,劉普成湯藥扶正,這是劉普成當時用的藥方。」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遞過來。


    王慶春嚇了一跳。


    藥方都能拿出來?


    他有些激動緊張幾乎不能唿吸,顫著手接過藥方逐一逐字的看,一連看了好幾遍。


    沒錯。沒錯,這些都是扶正祛邪固本正源的湯藥,用量以及配伍都很精確,隻是也不過如此而已。對他王慶春來說。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也就是說,換作任何一個大夫都會如此用藥,當然,隻是指他王慶春等水平差不多級別的大夫來說。


    這也就是說,當時的湯藥診治其實都是劉普成所做,那個少夫人並沒有什麽起死迴生的藥,也就是在探腹五髒六腑上有過人之處。


    「這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王慶春問道。


    這些醫家藥方都是秘之不宣之物,更別提寫的這樣清楚詳細。連什麽時間用的都標明了,這幾乎就是劉普成親手整理的醫案。


    「是劉普成親手寫的。」吳山說道。


    王慶春幸虧沒喝茶,要不然非一口嗆死不可。


    「你。你,也瘋了不成?」他好容易理順氣,看著吳山喝問道。


    吳山嘿嘿的笑了。


    「沒有,師父,千真萬確,這個是我從千金堂拿到的..」他壓低聲音說道。


    千金堂有內鬼?王慶春第一個念頭閃過,這種事也不少見…


    看來知道這些劉普成難逃解難,所以手下的弟子們要自尋生路了吧。


    「果真是?」他還是帶著幾分憂慮問道。


    那個人給自己的怎麽會有假,他說是親自審問劉普成,而且還是劉普成親手寫下的。


    太醫院啊。那麽嚇人的地方,劉普成怎麽敢騙人。


    吳山心裏想到,再次鄭重的點點頭。


    「師父,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對一對筆跡。」他說道。


    說道筆跡。王慶春拍了下頭,忙認真的再次審視這張紙。他記得千金堂門口的對聯是劉普成親手寫的,此時仔細迴想,果然於眼前紙上的筆跡相同。


    王慶春眼中疑慮全消。


    這一次劉普成都已經沒法子用藥石相救了,那麽這個隻會開膛剖肚的定西候少夫人還能怎麽樣?


    說到底隻不過是想要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想要以她定西候府的身份逃避追究罷了。


    「既然她如此仗義,咱們就成全她。」王慶春冷笑道,一麵看向吳山,「你盡快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越誇張越熱鬧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定西侯府的少夫人誇下海口要治病救人,輸了就從千金堂跪行到城門,我看到時候他定西侯府的可怎麽辦!」


    輸了要跪,定西侯府的臉就徹底丟盡了,輸了不跪,那麽定西侯府的臉照樣丟盡了,總之,這一次定西侯府可是要大大的出名了!


    這可不是故意要針對定西候府,要怪就怪你們娶得這個兒媳婦吧!


    或許定西候府真該好好查查。


    「查什麽?」吳山不解的問道。


    「聽說這定西侯府的少夫人是不知來歷的乞兒出身,那麽他們應該去查查,這少夫人是不是他們仇家特意安排的。」王慶春整容說道,「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往死裏整定西候府呢?」


    這話說完,他收起那嚴肅的神情,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吳山也跟著大笑起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千金堂裏劉普成沙啞這嗓子沖齊悅喊道。


    千金堂裏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走了,弟子們在收拾被砸爛的桌椅板凳,齊悅則圍著傷者認真的查看,旁邊站著虎視眈眈的家屬。


    對於劉普成的話,她似乎沒聽到。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腿鋸掉。」她站直身子說道,「保命的機率就大了很多…」


    這話讓周圍的家屬頓時憤怒起來,鋸掉腿!這叫什麽能治好!一個獵戶沒了腿!活著還不如死了!


    但顧忌到還在外邊的護衛,他們到底不敢大聲咒罵,隻是憤怒狠狠的看著這女子。


    齊悅可沒理會他們。


    「不過,那樣的大失血,又沒有血型試紙,我無法給他輸血,再加上傷口感染的機率也會很大…」她又說道,帶著幾分遺憾,「說到底。還是廣譜抗菌消炎....」


    她這才看向劉普成。


    「老師,加大那些消炎湯藥的分量。」她說道。


    劉普成卻沒迴答她的話。


    「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那麽你就得尊師敬道,你現在立刻跟我從這裏出去!」他麵色鐵青渾身發抖。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往外一指喝道。


    齊悅笑了。


    「行了。老師,你要是此時能去街上告訴大家,我當初切下了知府公子的..」她說道。


    話沒說完,劉普成臉色大變,一聲喝止她。


    看著滿屋子的人,劉普成額頭上冒出一層汗。


    「你,你..」他幾乎已經又是氣又是嚇的說不成話了。


    齊悅沒事人一般笑了。


    「老師,你不會,我自然也不會。」她說道。


    這孩子….劉普成看著她。頹然嘆了口氣,心內五味雜陳。


    「這跟那一次不一樣,就算說出去。那一次你是救活了人,怎麽都沒事,但是這一次,這一次..」他顫聲說道,看著齊悅搖頭。


    齊悅也搖頭。


    「老師,我不是為了那個,不是為了你護過我,所以我還你情。」她說道。


    那是為什麽?


    劉普成愣了下。


    齊悅看著他,還有其他的弟子們一笑。


    「因為,這世上總有人要去嚐試新法子…」她慢慢說道。


    這句話是自己當初說的….


    劉普成頓時明白了。而張同胡三阿如也明白了。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這個道理。


    其他的弟子雖然一開始不明白,但隨著齊悅的話也漸漸明白了。


    「這種法子沒有錯,任何事都不可能是都成功的,總是有失敗有成功。我要你們相信。你們做的沒錯,就是這次錯了。也不用怕,錯,我來擔,而你們則隻需要堅定信心,接著做下去。」齊悅說道,深吸一口氣,「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不希望剛邁步就停下了。」


    劉普成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麽來吧,這個傷者還沒死,戰鬥還沒結束,我們繼續努力吧。」齊悅拍拍手舉起來喊道。


    「是。」張同等弟子齊聲應道。


    劉普成看著四散忙碌去的弟子們,嘴唇抖動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來到這傷者麵前,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搭在傷者脈上。


    「脈細數…」他緩緩開口說道。


    一旁的阿如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紙筆,在最上麵一行寫上日期時辰,便開始記錄。


    待劉普成給傷者施了針,齊悅查看了瞳孔唿吸。


    「雖然人事不醒,但瞳孔沒有散大,唿吸沒有斷絕,還有搶救的機會。」齊悅說道。


    這邊阿如依然記下。


    「阿如,你迴去拿我的東西,我得在這裏住下。」齊悅又說道。


    此話一出劉普成再次反對。


    「你一個女子家,又是侯府少夫人,怎麽能在外居住?而且還是…這藥鋪裏。」他說道。


    這樣啊,齊悅皺眉。


    「那我帶人走,咱們還去侯府那個院子裏。」她說道。


    劉普成遲疑一下。


    「這..隻怕不方便吧..」他低聲說道,「還有少夫人,您還是先去給侯爺解釋一下這件事,要是通過別人傳入他耳內,隻怕對少夫人您…」


    齊悅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那我先迴去,然後讓人來接你們。」她說道。


    齊悅想的很簡單,但這一次卻遇到了麻煩,她的馬車竟然被攔在了門外。


    「不讓我進門?」齊悅很驚訝,掀開車簾看著門房問道。


    門房們視線躲閃,在他們身後蘇媽媽走了出來。


    「齊娘子。」她開口說道,麵上帶著幾分笑。


    齊娘子?齊悅皺眉,這蘇媽媽一向謹慎,哪怕心裏恨自己恨的要死,但言語行動上半點疏忽也沒有,怎麽一張口就喊自己齊娘子?


    「這是侯爺讓我給你的。」蘇媽媽含笑說道,看著這女子驚異的神情,隻覺得神清氣爽,將手裏一張紙抖了抖遞過來。


    阿如伸手接過捧了過來。


    齊悅接過展開,頓時驚愕。


    休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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