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彤點了點頭,跟著賈魚朝霧不遠處的派出所走去。時間不大,兩人到了派出所,見派出所的大門緊鎖著。裏麵停著兩輛警車,賈魚先是晃了晃大門、鐵大門上麵的鐵鏈和鎖頭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但是裏麵也沒有任何的迴應,賈魚看了看這鐵大門也就兩米高左右。


    便衝身邊的馬曉彤說:“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從這大門跳進去看看。”馬曉彤忙道:“我跟你一塊兒進去吧。”賈魚這時一隻腳已經踏到了鐵大門上,一邊往上一邊說:“你能上來嗎?”


    馬曉彤衝賈魚緊了緊鼻子說:“你太小瞧人,你看我能不能上去?”馬曉彤說話間也抬起了自己的防滑鞋、踩在了鐵大門上,隨後兩隻戴著手套的小手也抓住鐵大門,賈魚先上的大門隨後跳進了派出所的大院兒,隨後他又雙手去接馬曉彤,馬曉彤身體也挺靈活的,一隻腳邁過了大門的上端,隨後一點點的往下。


    剛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感覺臀部被賈魚的兩手托住,感覺賈魚的手指還抓了抓。她臉上一紅不禁又加快了往下的速度。最後雙腳落在地上,喘了口粗氣,迴頭白了賈魚一眼,賈魚像是啥事兒沒發生一樣還是笑嘻嘻的看著她。


    馬曉彤又輕微的歎了口氣,心想,眼前的這個半大小子,給人的感覺還像是個小孩兒一樣。自己比他大那麽多,就不要在意這一點點的細節了。派出所的院子裏靜悄悄的,停著兩輛警車,而與派出所七八十米開外導遊和一些黑社會性質的人員還在毆打著遊客。


    這個距離正常人的還是能很清晰的叫喊和打鬥辱罵的聲音的。賈魚跟馬曉彤橋派出所的正門走去,派出所的正門像是普通的大院門一樣,顯然是一個基層的小派出所了,賈魚伸手拉開門,走進派出所內部,隻見值班室裏也是靜悄悄的,而賈魚這時又撥動了這個座機號,隻見值班室裏的座機電話響了。


    但是並沒有人過來接電話,這可是大白天啊,怎麽會沒有人來接電話,沒有值班呢?賈魚跟馬曉彤朝著裏麵的辦公室中剛拐過,走廊的一角就聽見了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賈魚微微一怔,隨即想到這應該是打麻將的聲音了。而辨別一下這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從一個緊閉室傳出來的。


    賈魚跟馬曉彤又往前走,離禁閉室不遠的時候就聽裏麵一個粗嗓門說:“那個小子可真煩哪!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在打電話啊,我就查查這個小子的號碼,給他定位一下,找兩個人去修理他一頓!”


    這時另外也一個粗聲粗氣的男生說:“現在的人都是慣的,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不知道咋迴事,尤其是那些外地人、多花點錢,瞅他們那個德性,咱們這個雪鄉就是這麽迴事兒。


    你說一年四季也就冬天的時候生意能火一些,很多人到咱們這裏滑雪,看雪啊什麽的,除了冬天之外,八九個月份基本上都不賺什麽錢,能夠保本就不錯了。


    誰在咱這邊兒做買賣隻能賺三個月四個月的錢?這三個月四個月不多賺點兒,人家都得賠,咱們這邊的經濟也都不行,所以呢上麵有話,咱們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老老實實在這裏打會小麻將不挺好的麽!”


    這時一個年輕一些的聲音說:“那邊能不能把人打壞出事啊?真出事了,咱們也難辦。”、“難辦個屁呀!天塌了有大個頂著,也輪不到咱們這屁大的小官兒,再說那些社會混混兒不都跟他說了麽。


    他們下手會放輕一些,頂多就給他們打個閉口噴血、不會出人命的,充其量是鼻子出血在不牙打掉一顆兩顆,這大雪風天的找人,他們也找不著誰?再說見血也不算什麽大傷害,沒事的。”


    有又一個警員說道:“一般要是把牙齒打掉了,應該判有期徒刑三年。”他剛說到一半,就被那個粗聲粗氣的男聲打斷了:“啥判三年?還判十年呢?判100年多好啊!牙打掉了判三年,聽誰說的?找不到人判誰呀?你說對不對?


    首先你得找到兇手才行,咱們這邊也沒也沒監控,就算有監控也沒人保存那玩意,人證基本上沒有,讓他自己找著嫌疑人,找不著嫌疑人他告個屁!”


    幾個警員不禁頻頻點頭:“所長真是高明!”那個粗聲粗氣聲音說著又歎了一口氣:“你們來的時間還是太短,等你們在這呆時間長了,也就明白怎麽迴事兒了,什麽高不高明的?哪一屆的所長不都這麽幹呢?哪一個老警察也不都這麽辦事嗎?


    咱們現在是人情社會,人脈關係。你們幾個小實習生多學著點兒,要出徒也快、沒啥技術含量。”當中又一個實習生問:“所長我聽說前段時間死了一個人,說是凍死的,但是身上有被打的跡象。咱們這個案子如果破不了的話,上麵是不是會怪罪下來嗎?”


    所長啪的一聲,打出了一個麻將。隨後撇了撇嘴說:“扯淡,都他媽扯淡!破不了還能讓咱們都滾蛋咋的?派出所破不了案的多著呢,懸案多著呢。一年的,三年的,五年的,十年二十年的無頭案能摞一米多高了,誰滾蛋了?上麵真就怪罪下來,咱們低頭認個錯也就是了,實在不行就讓局裏跟他們聯合辦案.


    說咱們是飯桶,說咱們是酒囊飯袋,他們好到哪裏去?咱們這邊兒大雪封山,地廣人稀,死個人上哪找兇手?上有政策,咱下有對策,上班兒也就做做樣子,走個形式,罵咱們幾句,咱們就忍著,領導罵人不下不是很正常嗎?挺過去不就沒事了嘛!接著玩接著玩!電話不用去管,實在不行那個老王你去把電話線給我拔了。”


    賈魚一陣無語,這種偏僻的地方,自然更是老大難問題、賈魚想把門踹開,然後進去痛揍他們一頓,但是因為覺得這樣也是不解決問題的,把他們揍一頓又能怎麽樣呢?把他們打服了,打個半死。就把他們打死了,然後上班再調一個所長,再調幾個這樣的警員過來,換湯不換藥沒有從根本上治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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