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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寂的夜,配上香菸裊裊升起的白煙,似乎比日月星辰來的更配些。


    陳以涯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仍由夜晚的風隨意打亂他髮型。右手兩指間,夾著一隻剛剛被燃燒起的香菸。白白的長筒,在跳躍著一點一點猩紅的火光,隨即,瀰漫起一股長長的白煙,像是香菸的一縷魂魄,在火光中,從指尖上悄然升起,消失在了夜的孤寂中。


    「師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女人傷心欲絕的模樣猛地跳到了他的腦海裏。


    陳以涯握住欄杆的手,緊緊地握住,關節處已經開始泛白。


    一九三八年一月


    剛剛下完初雪的天氣還是有點薄涼,不過昆明的氣溫一直處於溫和的狀態,所以披上一件薄薄帶絨的披風,也就能抵的住初雪帶來的寒氣了。


    陳玉郎像往常一樣,來迴與戲台與梨園之間,隻不過今日他身披的是一件刺有翠竹的錦袍。


    在皚皚薄白雪之間,添了幾分的生機翠意。


    哼著他最愛的小曲,走著那慷鏘的步伐,陳玉郎伸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隻是那麽一眼,徹底將他以往的生活打亂。


    「師妹?!」


    看著房間裏的女人,陳玉郎有些吃驚,視線落到她手中的一個小巧瓷瓶上,眼眸不禁一沉。


    蘇瀟湘聽到聲音,站起身,轉過身,看向門口的男人。清秀的臉上,此刻流著兩行清淚。


    「師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蘇瀟湘舉起手中的瓷瓶,淚眼婆娑地看向門口的男人。


    陳玉郎看著那刻有翠竹的瓷瓶,嘴巴一呡,抬起頭,看向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心,好像被誰緊緊地抓住了一般。


    「師妹,你聽我說。」


    陳玉郎跨步上前,蘇瀟湘退步往後,總是保持著兩人間的距離。


    「師妹?!」陳玉郎看著連連躲著他的女人,眉頭不禁一皺,「你在躲我?!」


    語氣雖然輕淡,但是,依舊還能聽出裏麵夾帶著的絲絲怒氣。


    蘇瀟湘手舉著瓷瓶,眼淚婆娑,「師兄,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陳玉郎看著那做工精細的瓷瓶,眉頭緊皺。


    他真是大意,怎麽能將這個東西放到那麽明顯的地方。


    「師妹,你聽我說。」


    「這是害死我阿瑪的毒藥是嗎!」


    蘇瀟湘幾乎是用吼的力氣大聲地說道,由於太過的激動,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


    陳玉郎嘴巴緊呡,兩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蘇瀟湘腳步踉蹌地往後倒了幾步,右手支撐在桌麵上,勉強站穩了腳跟。


    「師兄,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騙我。


    為什麽你要逼死我的阿瑪,為什麽騙我說是北言害死了阿瑪,為什麽!」


    蘇瀟湘隻覺得心『砰』地碎掉了,碎成了沫,碎成了渣。是被無情地碾壓過去的。


    讓她在愛與恨之間糾結的徘徊,每一天,她都過的痛不欲生。


    她恨!恨秦北言逼死了阿瑪。


    可是,她卻不由自主地閉上了他!


    她幾乎每一天都在痛苦掙紮中度過。


    唯一的寄託,便是師兄的後盾。


    可是,如今,卻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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