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音立即讓全場一短一長,一高一低,一聲遞一聲,像是進了怡春院。宋提查瞟了一眼後麵離他三個身位的莒訥,眯著雙眼,臉上一副狐媚樣子,還張著櫻桃小嘴,發出浪聲流氣的短音。身體也跟著顫,很著迷啊!


    “新來的兄弟,一定要投入。好,其他的學員都很棒。下麵是第三個音:咦——這個音是相當享受的一個音,靈和肉達到了高度融合發出來的聲音。來吧,兄弟姐妹們,跟著我來。”


    宋提查怕老騙子認出他來,趕緊跟著很爽地瞎叫喚。老騙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他不賣力馬上就被他發現了。


    “這次都很好。第四個音:呦!這是肉體發出激情地唿喚。這是能量波隨之噴礴而出的興奮。來吧,兄弟姐妹們將你們的能量來一次美妙地衝激。”


    “你們太棒了!我應該為你們歡唿!最後一個音,也是生命與生命相互震顫的音:哈!唿吸急促,急劇喘息,快起來!我要加速度!連續地超越自我,征服自我,我要爆發啦!”


    “真的很棒,這組預熱,讓我們達到了異想不到的效果。來吧,戴上眼罩,我們下一組學習,我將帶各位兄弟姐妹完成一次靈與肉的轉化。這次轉化,我們從可感可觸,然後到聲息,到心靈的釋放,再到肉體的碰撞,最後達到靈魂虛幻的升華。來吧。單排的男生向後轉,你們完全看不見的,現在可以嗅到一種似有若無的氣味,那是一種彼此激發出來的能量波……”宋提查嚇了一跳,原來這就是譚修,他趕緊用催眠術讓伍輝突然往坐墊上一歪,唿唿大睡了。然後是一排一排的男士、女士像多諾米骨牌一樣倒下,一個接一個唿唿大睡。


    宋提查也跟著歪著臥在座墊上,他怕有攝像頭發現他是搗亂者,不過他又擔心花姐娛樂城的木欣宜會不會出事。思之再三,解了他們的夢靨吧。他故意先讓學員醒過來,摘下眼罩,怎麽會事?今天教學課程不一樣了,有人還悵然若失,有的若無其事,有的如釋重負。最後,主教醒過來了,他恍然間做了一個春夢。


    “嗯,很好,大夥都很棒。接下來——哈哈——”伍輝狂笑了起來——那是宋提查故意用次聲波與他的笑神經發生同步共震,他就狂笑不止。


    學員還沒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以為要學習狂笑不止。他們也跟著哈哈大笑,結果整個課堂成了神經病院,亂成一團糟。


    再接著,就是用次聲波調動他交感神經,讓他跳街舞。伍輝都奇了怪,他從來沒有學這些動作,他怎麽會做單手支撐甩步?下麵的學員也很做一些他們平生不會做的高難動作。原來在真氣的帶動下再難的動作做起來也是輕鬆自如。


    再接著就來跳電臀舞。伍輝圓鼓鼓的身體扭動起來,一堆贅肉在抖動。下麵的學員也跟著跳了電臀舞。哈哈,莒訥還扭得有模有樣,賊婆娘,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王八幾隻眼。她扭得相當賣勁。她可能練過舞蹈,有舞蹈基本功,頗有觀賞性。沒有基本功扭起來臀來,那是相當滑稽,動作完全變了形。自己還以為舞得相當好看,扭得相當賣力。人總是臭美的,不知道自己水平究竟如何。你看許多參加海選的歌手。他本來唱得一塌糊塗,還有勇氣報名參加比賽。這是因為人總是盲目自我,很難正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接下來,該讓自我陶醉。伍輝陶醉在自己的故事當中,就像一個話劇演員在表演獨白,自顧自聲情並茂地說著——其實是真氣打開了他的語言係統,記憶葉片上的往事一幕幕呈現在眼前,他就進入了自己的迴憶當中。跟做白日夢差不多。其他的學員馬上下也要學主教進入自己的角色當中,演起了獨幕話劇。可能在與他的初戀情人對話,也可能在向他騙過的少婦痛心疾首地懺悔,也可能想著怎麽放鴿子……


    看看還有半個小時,好吧,再來個冥修吧。伍輝的任督二脈,許小豹當年幫他打開了。很容易讓他坐下來,真氣大周天循環運氣。所有人盤腿坐下,宋提查幫他們打開任督二脈,人人感覺有暖流在四肢百骸流轉,全身是癢癢酥酥地,跟男女雲雨如出一轍,他們以為到了靈修另一種境界。不錯,宋提查也可以借機修煉他的《洗髓真經》,他今天吃得夠好的,現在有如此雄厚的真氣助他抱元歸一,固本清元,對他的內力有為有極大的增益。


    還超了半個小時,當然宋提查得刪除所有人的記憶,他們醒過來之後,頭腦裏沒有剛才的記憶,他們麵麵相覷。唯一知道他們在靈修,有如墜五裏雲,剛才雲裏霧裏不知所向。伍輝也糊裏糊塗上了一節課。


    下課後,每個人到存物櫃換衣服,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誰拿了我的貴重物品?有人開了我的櫃子!”


    這一聲驚叫,讓大夥都圍了上來,一個還沒來得及換上牛仔衣、短裙的姑娘急得連羞恥都不要了。


    “你看,我放在手袋中的手鏈、項鏈、手機都不見了。”莒訥發現自己的錢包還在,其實就是自己的蘋果手機不見了,自己可是兩個月工資買的啊!她急得有點發瘋——她也不想想,把別人的貴重物品拿走,客人會怎麽急!她總以為拿來的是有錢人的東西,這是殺富濟貧。她可能還以安理得。今天宋提查讓她嚐嚐失去貴重物品的滋味。


    當然保安來處理,保安都說都是學員,沒有外人進來。有一個辦公室文員還有記憶:“對了,小姐,你叫莒訥吧。你今天是不是介紹一個男子進來?”


    莒訥一頭霧水,眼睛睜得圓圓的,可能受剛才失憶的影響,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瓜:“我介紹一個男子進來?沒有吧。我可沒有記憶了。這與我丟東西有什麽關係?”


    “啊!”莒訥猛地心揪緊了,難道他尾隨過來了?


    “我要搜身!”莒訥尖喊起來。


    “搜吧。搜吧。”無辜的人們都覺得自己是清白人,不怕她搜身,看她也挺可憐的,幫她找出隱在他們當中的這個賊來。


    “你先穿好衣服吧。我們集合大夥。你搜一遍過去。”看來除了搜大夥的身別無他法,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也支持他搜大夥的身。


    於是莒訥穿齊整衣服過來搜身,她仔細檢查每個人的行李,翻看他們的口袋。有的人男子還不懷好意地拿她手,摸他的襠部。莒訥顧不得那麽多,她想尋出自己的手機來,甚至是找迴她費盡心機偷竅的貴重物品。然後一個接一個搜下去,她一無所獲。最後,她膽大包天,要搜現場的工作人員。


    “對啦,我們是學員怎麽可能打開你的存物櫃,要偷也隻有工作人員有可能得手。”有學員幫她壯膽。


    “要搜一起搜。”學員還是跟學員親一些。


    “一起搜!可不能放過賊。以後,我們可不敢把東西往存物櫃裏放了。一定要把這個賊搜出來。”其實來參加譚修的都是些有錢人,他們都是高收入群體,隻有少部分勒緊褲帶,打腫了臉充胖子來靈修的。


    伍輝想到心正不怕影子斜,他一揮手:“好吧。在場的人,全部搜。也免得說三道四。先從我開始吧。”


    莒訥怔了怔,可不敢搜教主,她對教主可是相當崇拜的。她拿著如此多的錢,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全力以赴了。她要不是癡迷的話何至於此?


    “搜吧。搜吧。小姐,還猶豫什麽。教主讓你搜就搜唄。搜完了,我們好放學了。我們還要迴家休息一下,明天還要上班呢。”一個上班族打著嗬欠催她動手。


    “教主,那我就動手了。”莒訥還有點難為情。教主鼓勵他:“鼓起勇氣來。這也是上帝給了機會給你,讓你親密接觸你的主。”


    於是教主高高舉起雙手,莒訥緩緩把手從他的袖子間捏下去,她的手從領子間捏了一遍下去,教主沒有口袋啊!原來教主是不用存物櫃的,他每次來穿著法袍,走了還是法袍,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這件法袍。他唯一有個密碼箱,可能是他的全部家產,他的手機、平板電腦、錢包、銀行卡等等全部在裏麵。教主為了以示清白,他當眾打開了自己的密碼箱,一件一件抖出他的物品,莒芮都搖頭。可是拉開格擋。莒訥失聲叫了起來!


    “我的手機!”


    莒訥一眼認出了她的手機,因為她在手機貼了她喜歡的貼紙。伍輝也目瞪口呆,怎麽跟他的三星手機並排躺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他的密碼箱中拿出了手機。莒訥再不客氣,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馬上開了機,當眾宣布:“你們看,這就是我的手機!我設了屏保,別人不可能打開屏保。還有,這裏麵都是我存的電話,不信,我撥你們的手機。看看是不是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xx。”


    大夥讓她撥個號,果然對得上號。莒訥也不是好惹的:“教主,拿出來吧。還有我的貴重物品!”


    伍輝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騙了半輩子,今天無緣無故著了別人的道,他一臉的無辜,喃喃地說:“小妹,小妹,這是有人栽贓。絕對有人栽贓。哪位神人請亮相?伍輝向來與你無冤無仇,何故要為難伍輝?”


    人群中議論紛紛:“別裝了。看樣子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算不定就是個江洋大盜。退學費!我要求退學費!什麽教主?分明是個慣偷。什麽譚修。分明是叫我們在一起瞎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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