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丫頭,可以向她喊話了。”龔誌華一聲令下。


    賴欣怡用高音喇叭高聲喊話:“車上的人都給我聽著!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可以給你們悔過自新的機會!如果執迷不悟,隻能接受法律的製裁了!現在,我命令你們拋出武器,舉起雙手從車上走下來,接受我們的檢查!”


    帕麗娜紮大吃一驚,她腦袋嗡地一下,眼內充血,惡向膽邊生,她嗖地拔出邪惡的伯萊塔手槍,指揮基地組織的餘孽麥麥提敏、艾比布拉、提依明·努爾、庫爾班、吐爾遜等做好突擊準備,可是她靈魂深處還有一個人放心不下,她理智地打通與老公的電話,聲音略帶淒楚:“豹哥,你快出境吧。你等不到為妻了。為妻要先行一步了。”


    “娜紮,聽話。發生了什麽?”


    帕麗娜紮幽怨地說:“豹哥,忘了娜紮吧。娜紮與你福緣淺薄,緣分到頭了。你記住你說的話,你要建立伊斯蘭大汗帝國,你要重建樓蘭王國,你要鑿通青藏高原讓羅布泊活過來……豹哥,你在凡間做,我在天上看。我還要看看,你真的是不是山神,是不是真主派來的天使?”


    “娜紮,聽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跟她們合作吧。她們不敢拿你怎麽樣?你拖延一下時間,我馬上就到,我救你離開。我們一起出境。”許小豹沒想到賴欣怡行動這麽快,打亂了他的計劃,按原計劃賴欣怡指揮排彈,排彈結束後,萬無一失之後再實施抓捕。


    “我聽你的。我給你一個小時,我想辦法拖延一個小時。你一個小時不到,為妻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盡力了。我知道天命難違,我也知道我作孽太多,天理難容。老公,你盡人事吧。別性急,我想辦法拖延時間。我等你。”帕麗娜紮臨到頭,還是良心發現,頗有懺悔之意。


    帕麗娜紮蒙著麵,手持遙控器突然出現在大街上,尖聲叫喊:“聽好了,我們車上可不是一車西瓜,而是一百噸高濃縮烈性炸彈。我隻要按一下遙控器,整個石油城,傾刻間就是孫大聖一腳踢翻太上老君的八卦爐,給你一個火焰山!”


    藝高人膽大,賴欣怡突然一身警服出現在她對麵,手執cf07式9毫米手槍,夜視鏡閃著紅光。


    “娜紮妹子,火氣不要那麽大。炸毀整個油城,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年輕的生命也毀於一旦了。希望你不要在與人民為敵,走到人民當中來,走到陽光下,做一個漂漂亮亮的香香公主。”賴欣怡好言相勸。


    “你——你是警察?我早就懷疑你不是司機,司機沒有那麽好的功夫。不錯啊,美女警察,可再看一眼這美麗的世界吧,看一眼少一眼了,看看這輩子還有什麽遺憾沒有?”帕麗娜紮雙手舉著手中的遙控器,蒙著麵紗,穿著她鍾愛的皮衣皮褲,活像遊戲中的殺手。


    賴欣怡眼中含有譏諷:“娜紮妹子,聽說你是一個複仇女魔,可是,你該報的仇不報,反而為仇人所利用為虎作倀,濫殺無辜。你真是黑白不分,敵友不清,你好糊塗啊!我要是你的話,應該手刃仇人,為家人報血海之仇。”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世?許小豹跟你什麽關係?”帕麗娜紮大吃一驚,她的奇恥大辱、滅門之禍也隻有許小豹最清楚!也是許小豹幫她查出了真相。


    “你智商真的一般,我叫你什麽?娜紮妹子。你怎麽樣也應該叫我一聲姐姐。”賴欣怡沒有直接迴答她,“放棄吧,娜紮妹子,你眼前有一條光明大道。你要是執迷不悟,不但報不了你全家慘禍,你自己也難以全身而退。”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許小豹的老婆?”帕麗娜紮喃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他那麽年輕,你比他老成多了。我看得出,你長他大好幾歲,起勁八歲。他怎麽會要一個比他大八歲的人當老婆?他連布蘭尼都看不上眼,因為布蘭尼比他大。對了,你們那晚在夜空中怎麽滑翔了那麽久?這裏麵一定有鬼。一定有鬼。他騙我。絕對騙我。”


    “魯玉真比你聰明。你要向魯玉學習,魯玉當時就表明態度,她要聽我的,跟我走。你聽姐姐的話,姐姐不會那麽小氣,姐姐會接納你,做我的妹妹,我們和和氣氣,他也不會為難你的。”賴欣怡拋出了橄欖枝,為了不給老公留下遺憾,她忍氣吞聲,主動向她示好。


    “我要問問他,我要問問他,我要他親口對我說。我不相信,不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的。他是主祭長老,是聖戰組織派來主持全盤工作的。你說,哪天晚上,你們究竟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帕麗娜紮對這個冷麵警官感到高深莫測。


    “我們化敵為友,好不好?做了姐妹之後,我再慢慢講給你聽,我們的故事講幾天幾夜都有得講。我那天考察了你,你心腸沒有傳說中的歹毒。你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姑娘,不過是受人蒙蔽,一時中了壞人奸計。來吧,鼓起勇氣,迴到人民這邊來。光明正義的大門為你敞開著。”賴欣怡像心靈的導師,給一個病人做心理治療一樣耐心。


    “我要見他,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帕麗娜紮淚眼婆娑,悲從中來,許小豹可是她一生唯一的精神寄托,要是連豹哥都靠不住,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靠得住。她舉著的遙控器在打擺子,她哀求似地說:“你讓我見他一見,好不好?我隻講他一麵,當麵問清楚。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事實的真相。”


    “你看,直升飛機過來了。他就在直升機上麵。”賴欣怡指著天際一個亮點,這個亮點越來越亮,隱隱約約還有螺旋槳的嗡嗡聲。眨眼功夫,天空的亮度籠罩在頭頂,直升機唿啦唿啦出現在頭頂。


    “老公,是你來了嗎?”帕麗娜紮又緊張又興奮,還有哭腔。


    許小豹聽到她的聲音,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感謝賴欣怡念在同門師姐弟、夫妻份上,沒有把事做絕。


    “娜紮是我,你趕緊上來。我把舷梯放下來,你抓穩舷梯就行了。動作一定要快。”


    “老公,再快也快不過槍。你不擔心直升機被導彈打下來嗎?”帕麗娜紮開始說得很委婉。


    “不會的,我自有道理。聽話,相信我。你上來吧。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一切有我!”許小豹耐著性子做她的工作。


    “我走不了的。還有這麽多兄弟,你一架直升機怎麽夠?”


    “娜紮,他們已經成了階下囚了。現在就剩你一個孤軍奮戰。快,上來吧,再不上來就來不及了。”許小豹苦口婆心地勸著她,還讓特警將她的死黨麥麥提敏、艾比布拉、提依明·努爾、庫爾班、吐爾遜一夥遠遠地押了出來,原來他們早就做了張朝陽、江遠航、柳海光、董尚斌、孫彪、周泰龍、卓誌龍、左海勇、薛祥林、馬振邦等一幫特種兵集訓隊隊員的俘虜了。對於他們來說,抓這些人等於貓抓老鼠一般容易。


    帕麗娜紮咬著嘴唇,臉色唰地白了,她知道敗局無法挽迴,她上了舷梯,看到了豹哥在朝她招手,可是就在她離地十丈高的時候,她突然按響了搖控器,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她出發前還檢查過的引爆裝置,現在全部失靈。她惱羞成怒,突然出手,出槍如閃電,對準賴欣怡連開數槍,“叭”“叭”“叭”地槍聲劃破了夜空。


    許小豹眼前一黑,他扣槍的扳機,帕麗娜紮手上一麻,槍隨之脫手,什麽都有了答案;她掏另一支槍,可是沒有機會了,一時槍聲大作,帕麗娜紮慘叫一聲:“豹哥,我在天上——”


    她站在數十丈的舷梯上無力地鬆開了手。


    “娜紮——”許小豹一聲獅吼,身子隨著舷梯滑落了下去,就在帕麗娜紮滑落的瞬間,許小豹縱身閃電般跳下去,一把摟緊了她。他趕緊逆運行四百零九個穴位的意念,意念調動滾滾真氣流,真氣流井噴外瀉產生渦流氣壓,人在空中漂移。


    “豹哥,你還是舍不得我。大丈夫做事,何惜一賤妻?”帕麗娜紮氣若遊絲,高高的胸脯氣伏得厲害,可能這是生的掙紮,有了細密的汗珠,蒙上了一層愈來愈濃的香霧。


    “娜紮,你沒事的?我會全力以赴救你的?”許小豹虎目含淚,痛徹心肺,伊罕跳崖的刺激此刻一起發作了,他無法接受眼前悲慘的一幕。


    “我殺了你的愛妻,那個美女司機,不,美女警官,你不,恨我嗎?”帕麗娜紮嘴角很紅,那是血氣在冒,在嘴角流淌。


    “不,你真的很傻,你殺不了她的。你的子彈是魔術子彈,舞台上表演魔術用的。”許小豹如實相告,他早就將她的子彈換了。


    “你換的,對不對——”帕麗娜紮眼珠一凸,暴喝一聲,聲嘶力竭,玉體僵直,一縷香魂幽幽飄逝。夜空如洗,星光如雨,一輪打磨得又白潤又圓滿的月正懸中天。此時那素白的圓月幾許蝕影突然成了檸檬黃,再過一會兒有了慘紅的血絲,緒緒晚風在嗚咽,遠處的冰河在幽咽,砂粒在暴風中嘩啦啦打著千家萬戶的窗欞。


    傳說,這一天,有很多詭異的事情:南天門飄起了厚厚地的門,突然從中分開,現在一道萬彩霞光的門,一縷滾動的濃雲,像火箭直插高天。


    還有人說公主堡香霧彌漫連月不開,好事者都去聞過,細細地聞來,確有一種香氣不絕如縷地傳來,這秋冬季節,真不知是什麽花兒開放,有如此濃鬱的香氣。


    喬戈裏雪山發生了雪崩,克勒青河穀成了大雪覆蓋的冰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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