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隊長就是當年集訓隊的周泰龍。周泰龍忙正了正衣冠給尹龍敬了一個軍禮,尹龍迴了一個軍禮,板著臉說:“不錯啊,一拳很有份量。”


    “尹龍,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我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介紹了。他是尹龍。”總後勤部長穀勇軍記憶力驚人,一個人見一麵,他基本上能記住,何況是大名鼎鼎的王牌特工尹龍。“尹龍,實話跟你說吧,這批軍火是我軍與對方達成的公開交易。這關你安全局、公安局什麽事?“


    尹龍忙給穀勇軍敬了一個軍禮:“穀將軍,我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尹龍身形一晃,迅速把穀勇軍控製了起來,這一變故連周泰龍也始料不及,他敢於把槍抵著穀將軍!後麵的特勤隊員全部跳下車,五十多名戰士全部包困住尹龍和吳泓,尹龍押著穀勇軍作擋箭牌。


    對方對峙了一會兒,邊防支隊長賀儔率隊過來支援,他們邊警也不占優勢,想下對方的槍也是不可能的,雙方隻能形成包圍圈。


    “周泰龍,哪些是你的人。趕緊收隊,否則你跟著他們犯錯誤。”尹龍知道周泰龍應該是不知情的,他是受命保護首長。


    “他是首長,我能不保護嗎?”


    “我有證據,穀勇軍走私大宗軍火,嚴重觸犯軍事法,我是奉命緝拿他。這是中央巡視組的執行證。”


    “什麽?你是中央巡視組的人?”穀勇軍一下子癱瘓在地,他知道大勢已去,怪不得郭揚的電話打不通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郭揚要丟卒保車,一種是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周泰龍,你是否不相信?你看,邊防支隊、公安局、緝毒大隊、武警支隊、特警隊都受我調遣。你看,那不是增援部隊來了嗎?”


    “我——我一點不知情啊。我是受命保護中央首長。那,我不算違反組織命令吧。”周泰龍有點拿不定主意,但尹隊是他的老上級,話當然是可信的,但他又不得到他上級的命令,他有點慌神了。


    “你不相信?把你們車上的聯絡員帶過來。”尹龍像是先知先覺,周泰龍隻得命人把李曉帶過來。李曉大搖大擺走過來,卻向尹龍敬了一個軍禮:“報告,李曉向隊長報到。”


    穀勇軍大吃一驚:“你、你、你——”


    “什麽你、你、你,我怎麽會是克欽的特派員呢?你看我長得像克欽人嗎?我怎麽看也是漢人嗎?我都不會說克欽語。”李曉朝穀勇軍擠擠眼睛。


    “周泰龍,他們是陷害我們!我命令開槍,將他們就地擊斃。他們是一幫敲詐勒索的強盜、土匪!”穀勇軍突然氣急敗壞下達了開槍命令,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穀將軍。他是我老上級,我還是聽尹隊的。”周泰龍趕緊站到了尹龍一邊,周泰龍後邊的隊員也趕緊往這邊站隊。忽啦啦一下子,隻剩下五名穀勇軍帶過來的死黨了。


    邢立偉大隊人馬一到,大局已定,他們不過來是壯壯膽。尹龍把看押人犯的責任交給了邢立偉,囑咐他:“這可是甲級要犯,你們不可掉以輕心。”


    “是。尹處,他們要不要關押?”邢立偉領軍,看了一眼排成一隊的特勤隊員。


    “沒他們的事。他們是派過來負責安保的。周泰龍,還要跟我上戰場呢。你快點安排把隊伍帶迴去。你跟我走。”尹隊知道不抓住周泰龍派上用場,有點屈才了。


    周泰龍跟著尹龍上了車,吳泓和李曉隻能屈尊到後排去了。還是尹龍掌控方向盤。


    “尹處,我們打起來了,你聽,他們憑借火箭彈、榴彈炮、小鋼炮,想突圍出去。我們已經將他們逼在一個山坳裏,他們打得很頑強啊,你趕緊派重兵來援助。我頂多能扛他們幾輪攻擊。”馮亮組織火力控製著製高點,馬幫和簡易行的武裝分子倉皇應戰。馬幫有一支裝備精良的武裝隊伍,簡易行這次派出的也是他最後的看家隊伍,攜帶有重型武器。


    尹龍以中央巡視組的名義直接跟軍區聯係,他要兩架武裝直升機,全部掛彈。省軍區司令員與中央巡視組一匯報,馬上給他們準備兩架先進的武直九,跟阿帕直有點類似。尹龍和周泰龍一人操縱一架,直撲娃節壩。


    當時,兩股武裝分子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正準備衝鋒,尹龍和周泰龍從兩麵包抄過去,一陣狂轟濫炸,打得對方抱頭鼠竄。可是在狹窄的山坳,一發炮彈打下去,炸得武裝分子屍骨紛飛。


    馮亮發起衝鋒,武裝分子看大勢已去,隻得投降。二十噸毒品,一兩都沒運出去。尹龍和周泰龍正協助馮亮打掃戰場。吳泓轉來一個恐怖的消息:“樂景陽帶著一夥人在省人民醫院安裝了定時炸彈,還綁架了哄騙他們的好嘉匯董事長邱嘉惠。情況萬分緊急,他們要求立即釋放馬幫的人,否則同歸於盡。”


    尹龍腦袋轟地一聲,怎麽忘記了這個軟肋?尹龍隻能掉鐵路公安處的兄弟趕往人民醫院。尹龍開著武直九和周泰龍趕往醫院,兩人可不敢把直升機停要人民醫院,要是刺激樂景陽,肯定會加速他的瘋狂報複。


    剛恢複工作的公安廳兩位廳長也親自趕到現場指揮,尹龍帶著周泰龍趕到,迅速形立指揮中心。龔誌華、洪恩一見尹龍什麽也沒說,隻是說:“要小心。”


    尹龍看兩老眼角有點發紅,這迴可沒有這個小家夥,兩老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龔爺爺、洪爺爺,你們組織談判,我倆進去排爆,然後再搞定他。”尹龍用不著客氣,現在是大敵當前,他隻能越權了。


    “好。但據傳迴來的信息,他們可有二十人之多,有重武器,純粹是一夥亡命之徒,攜帶了爆炸當量相當小型原子彈的高濃縮鈾定時炸彈。稍有不慎,那是天翻地覆啊。你如今成熟了,多的話,我也不多囑咐了,你要保證自身安全。爺爺給你準備竹筒酒。”龔誌華話語有點動真感情,有點澀。


    洪廳倒是笑了笑:“我們老了。你要把這個班接好。一生很久,不是打一個戰役,就拚沒了。洪爺爺,可不能看見你出什麽婁子?去吧,不準蠻幹。”


    “龔爺爺、洪爺爺,你們也要小心。我們去了。”尹龍帶著周泰龍進車換了一身便服,兩人便利用綠化帶的掩護,閃身翻牆進了醫院。對方雖然放了崗哨,但是要發現兩名集訓隊員的蹤影怕也是很難。尹龍先上,然後拉周泰龍上,兩人攀著水管往上攀登,尹龍要用次聲波聽一聽動靜,因為定時炸彈,會釋放一種波段,與對方的接受器相唿應,隻要一按遙控裝置就會引爆。


    尹龍四百零九個穴位逆運行,腦電波,就會不停地調頻,接收各種複雜的聲波,然後剔除幹擾因素,認定是哪一個聲源。兩人一路搜索過去,果然在燃氣管道上找到了一塊衍生物,乍起來,像管道上安裝了一個閥門,不過有紅光一閃一閃,這就是傳感器。


    “你警戒,我來搞定它!”周泰龍知道尹隊比他技術過硬,他也不跟尹隊爭,密切注視外圍,確保尹隊不受幹擾。尹龍知道拆彈的要領,先切斷它的聯係。然後,將引爆裝置拆除,剪斷引線。然後將彈藥包裹上一層保護膠紙。那就萬事大吉了。


    警方對頑匪喊話:“裏麵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你們還有一條生路!”


    樂景陽朝下麵喊道:“老子就是來跟你們拚個你死我活的!今天,你們要是逼急了老子,老子就讓整棟大樓,整個醫院為我墊背!你不讓老子活,老子也會讓你好過!”


    龔誌華看喊話的人太官方了,他搶過對講機:“你是樂景陽,我是龔誌華,你應該還認識我吧。”


    “龔廳長,沒想到驚動您老人家的大駕。以往的交情是一碼事,來生再報;今天報不了,也許今生今世也報不了。您老別見怪。要不請您老,再幫我們一迴忙,放了我大哥,二哥,給我一架直升機,我們從此漂泊異域,再不涉足故國。”


    原來,當年尹龍將一千多名馬幫全部扣留,是龔誌華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教育,隻追究了首犯,從犯一律從寬發落。隻當他們是誤入歧途,教育他們明辨是非,走正路,不該運的貨堅決不運,再高的利益也不動動心。他們當時感激涕零,寫下深刻檢討書,決心悔過自新,做真正的馬幫。


    “好吧,我進來與你們詳談如何?”龔誌華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你吧。其他人進來,我的槍子可沒長眼睛。”樂景陽語氣沒有那麽強硬,黑道人物多講義氣,對恩人一般不會傷害。


    “老夥計,你負責全局,還是我去。”洪恩官差一級,但年長幾歲。


    “沒聽到嗎?其他的人進去,直著進去,橫著出來。我死不了,別盯著我的位子。”兩個老夥計互相戲謔。


    洪恩臉上刀刻似的皺褶緊緊擰成一團:“老夥計,剛放出來,還沒喝上口酒店嘞。小家夥,那酒量可不是我一個人對付過來的。”


    “別把話說得太絕,小家夥往誰的墳頭淋酒,還說不定呢。給我看著點。”龔隊怕引起對方的神經高度緊張,換了便裝,槍也不帶,就走進射程之內,高喊著:“樂景陽,叫你的兄弟,看仔細了。我可還沒活夠。我來見見你們這幫淘氣包。”


    樂景陽高喊著:“龔廳,進來吧。我看著呢。不會打你的冷槍。”


    做領導沒有一點英雄虎膽,真做不下地,他麵對喪心病狂的悍匪,閑庭勝步一般慢悠悠走了進去。馬幫的人集中有門診大樓六樓。估計是考慮警方強攻的話,他們脫身方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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