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伍輝早年在家鄉是開超市的,他的超市銷價最低,真正是薄利多銷,他的銷售量大,顧客盈門,因此,他與很多供貨商打交道,他就拚命跟供貨商借貸,不惜高額利息地借,看看債台高築了,然後人間蒸發了。南方跑到北方去了,苦了那些債主,到哪裏找人?


    伍輝看北方某城市的按摩洗腳城生意好做。他就改頭換麵,開起了按摩院了。他想出一招辦金卡,辦金卡可以超值享受,還可以充一千,送一千,一時間購買金卡的消費者如雲。所有跡象看不出,他的按摩院有什麽問題,如此火爆,生意興隆,每天的營業額高得驚人。但他是騙子,知道把工人工資一發,房租水電、上稅,然後一結算,不過是白忙活了一場。但他不是賺盈利的,他是吸納資金的。看金卡銷售得差不多。他就故伎重演,銷聲匿跡了。


    伍輝的第三站也來到了一個沿海城市,這裏的人喜歡賭馬,他馬上開起了雜貨店。開雜貨店是個幌子,主要為小店周圍的賭馬迷提供買馬平台。開始一年,他還是跟莊家合作,拿分紅,後來一算光給莊家打工。他就自己做莊。利潤滾滾而來,但是風險也是大得驚人。有個家夥,孤注一擲,花一萬塊買了一個特馬,沒想到,開出就是這個特馬!嚇得他,馬一開出來,他小店也不要,趕緊跑路了。


    許小豹和袁心罡聽了,兩人笑得直打滾。他在昆明的事情可大了,他辦了一個什麽生物科技公司,一個小學文化的他搞起了科技,開發綠色食品。其實不過是把一些珍禽異獸加工成補品。這也是幌子。他是要斂資的,憑他多年斂資的手段,他以入股分紅的名義,拉來了幾十個大股東,小股民更是成千上萬,大多數是退休職工,都是他們的養老金。第一年,他確實讓大夥拿到了紅利,還以為他的產品真是這麽紅火,電視上有投入了廣告。然後第二年,正當融資達到高峰期,他想故伎重演,然後這次他沒有那麽幸福,他早就被盯住了,被早有準備的股東,將他逮了個正著。


    許小豹萬沒想到,跟他躺在一起的都是江湖詐騙高手。許小豹突然有了靈感,如此高手,讓他來黑一把馬幫如何?於是,他心生一計,許小豹神秘地對他倆說:“我有一頭肥豬。你們敢不敢殺?”


    兩人對視一眼,兩個人主動幫許小豹上了輪椅推著他上廁所去了。


    一周保外就醫的時間匆匆過完,許小豹又連夜被送迴到了重刑院囚室。白熾燈亮著,室友雖有變化,但骨幹分子沒有變,班長還是黑風怪孟江。許小豹腳鐐手銬送迴房,除下刑具。室友們隻能捂著被子瞪大了眼看著,誰也不敢吱聲。


    朱挺拍了拍許小豹的肩,黑下臉來:“許小豹。”


    “有。”許小豹脖子一梗,頭擎得筆直,身體繃成了石碑,差點敬一個軍禮了。


    “別跟老子玩這一套。你聽明白,要檢點自己的行為,不要在裏麵惹事生非。你一年的以觀後效,要是出事,你的死緩可能是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懂我的意思嗎?”朱挺還是十分關心他的,“這次,可以說,你們是懲惡揚善,千萬不要變成別人懲惡揚善。”


    “謝謝朱隊,小豹一定牢記囑托,好好改造,不辜負朱隊的期望。”許小豹言詞振振。


    “好自為之吧。”朱隊再拍了他幾下,就鎖上監室的鐵門消失了。


    室友可樂壞了。孟江動情地說:“許哥,我們以為將我們從此隔開了呢。我們可打探不到一點休息。”


    “是啊,是啊,我們這次可打得特別過癮。我們重刑犯,讓對方側目而視,他們有些日子沒有挑釁我們了。”小分頭楊尚武說,“但沒有許哥的前三天,我們可是戰戰兢兢過的日子。後來,他們並不惹我們,看來他們也忌憚我們了。尊嚴是打出來的!”


    禿鷹拿出他藏的芝麻糕來吃,許小豹給每人分了一點,份量有限,隻能表示一點意思。許小豹吃著這精美的芝麻糕,漫不經心地說:“不過,住了一周的院。人家花錢保外就醫,我就這麽的辦了保外就醫。享福了呢。你看是白了吧,胖了吧。”


    “白胖了,真的白胖了。”獄友都紛紛驚羨。


    “娘的,成天聞著藥水味,成在睡在床上,除了聊天,還是聊天,我想還不如迴病室跟兄弟們在一起,過得有滋有味。他們問我還要不要補辦保外就醫,我一是怕欠人家的人情債,以後還不了,二是想兄弟們了,我就大大咧咧地說,不用補辦了。我沒事了,可以出院了。他們就笑瘋了。你出什麽院?你出院就等於入獄。這幫娘們,拿我窮開心呢。”


    “對啊,對啊,我們可一直念叨著許哥呢。”楊尚武說的是真心話,他怕老虎一走猴子跳出稱霸王,黑風怪孟江還想報他當日狠揍他之怨。他倆很少說話,結的梁子還沒解開呢。


    許小豹當即讓宋應昌、楊尚武和孟江守關,他移開洗水槽下麵的暗牆,帶著青麵獸楊宗英和禿鷹羅廣茂進了暗洞。


    他們三人到了較寬的t字形岔道口,楊宗英和羅廣茂猜都猜到了:“許哥想好了。你準備幹了?”


    “他娘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知道老子還有幾個活頭,再說,這次我可許了他們重金。我要是拿不出錢,他們肯定給我一個聚眾打架鬥毆的公函。法院判決書送來,不用說,就是死刑了!我肯定要搞錢,用錢去買命。當然,有財大家發。我可不是吃獨食的。兩位大哥,你們都是試驗毒品的高手。我可以提供原材料,交給你們配製,你們看如何?”


    “沒問題。熟車熟路。”兩人可有點心迫不及待。


    許小豹這個鬼家夥真是膽大包天的,他真的從褲頭帶解下藏的藥品,還有幾支試管。


    “你們看是不是這些東西?少什麽。盡管跟我說。我想辦法配齊。有人給我提供原材料,他們以貨抵原材料。”許小豹可帶了重要東西進來了。這些不過是他跟祝心媛和耿彩鳳商量著搞的秘密交易。


    第二天工地上,許小豹還是見到了虯髯老黑,老黑嘿嘿笑著:“小兄弟,咱們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吧。”


    老黑主動遞給他一瓶二鍋頭,許小豹可來者不拒,按黑道規矩,你要是不接受對方的道歉,他倆還是仇人。許小豹接過了他的二鍋頭,兩人於是握手言歡了。


    兩人邊焊邊聊上了。老黑說道:“其實,樂幫主也不是真想跟你過不去,隻是想給點顏色給你瞧瞧。”


    “沒啥。打了一架,還舒服了一周。”許小豹心胸開闊,從不計怨恨,“我不在的日子。還是感謝樂幫主手下留情,沒有為難我的那幫兄弟。”


    “不會,不會。樂幫主就是摸摸你的底牌究竟有多硬。現在,他清楚了,知道你也是一條漢子,他很敬重了。一直跟我說,在我給你捎過信,咱們是一條道上的人,現在又同時落難,還是結成同一條戰線的好,不要傷了和氣。”老黑吸著煙,唏噓地說著,手中的活哧哧地冒著電弧光,在陽光下炫人雙眼,完成可以掩蓋兩人的談話。


    “好啊,聽說,你們馬幫勢力熏天。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


    “你聽我說,我們以前跟活佛關係好。經常接他們的貨,有一次,他們從天竺國進了大批的軍火迴來,是準備在拉薩搞暴亂的。給了我們馬幫大價錢,我們幫他們運這批貨。我們出動了十支隊伍上千人的馱隊,可是遇上了一個王牌特工,你聽說過沒有尹龍。這家夥沒安好心,假裝找活佛治病,其實暗地裏是搞這批軍火。他劫走了這批全米式裝備,不是搞了一支景頗武裝,準備過界參戰。我們馬幫,連同喇嘛廟,全部給特警端掉了。”老黑娓娓道來,許小豹眼裏露出不易察覺的狡黠的笑容。


    許小豹不由想起克欽族的二號人物恩昆大叔了,想起與他共生死的蠟桑表姐了,還有那麽多追隨他的鄉親們,他一唿萬應啊。


    “我們馬幫怕景頗人怕得要死,竟然繞道瑞麗猛秀鄉的茶馬古道,後來聽說,尹龍迴城當公安處長了,我們才放心敢走生意。前不久,傳來尹龍被處決的消息,我們幫主還組織了慶賀呢。”老黑說得許小豹眼皮子直跳,想不到他還有老仇家,可能結下了世仇,從資料上顯示許小豹可是從小走茶馬古道的小夥計。不過,大道通天,自古以來,走茶馬古道的馬幫眾多,幫派林立,隻不過近些年樂氏兄弟與活佛結緣,幫派迅速膨脹起來。近些年,又不景氣了,他們的搖錢樹倒了,人心也散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樂古天、樂景陽在外麵張羅生意,但每況愈下,別的正宗馬幫生意逐年紅火,引得他們眼紅。


    “聽說,你們連器官生意也敢做?”許小豹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老黑慘叫了一聲,他差點燙了手,好在他手長滿了厚繭子,沒多大關係。


    “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這是——”老黑做了一個“喀嚓”的手勢。


    “聊聊天也不行嗎?”許小豹天生豹膽,你不讓說,我偏說。


    “行。實話跟你說吧。當時,曾經考慮,取你的器官。後來,一是配不上血型,二是你不是什麽好鳥。因此,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你從哪裏聽來了這個消息?難道我們馬幫有你的人?聽說,你也曾經走過馬幫,是不是認識我們的兄弟?”老黑有點懷疑,他們開的內部會議,怎麽會走漏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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