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豹邊走邊感覺,這娘們又往他褲兜裏塞了東西,走起路來硬邦邦地,他要裝著若無其事,隻得小步行走。到了囚室,趕緊關緊許小豹邊走邊感覺,這娘們又往他褲兜裏塞了東西,走起路來硬邦邦地,他要裝著若無其事,隻得小步行走。到了囚室,趕緊關緊廁所裏,他忙掏了出來。這是一盒巧克力,很有名的德芙。


    他大大方方拿出來,沒人掰了半塊,讓眾人分享他的勝利果實。這半塊巧克力,可是珍貴之極啊,這些日子嘴巴可淡出鳥來了。沒想到,今天既開了酒戒,還吃到巧克力!


    “許哥,以往都是小弟孝敬大哥,現在反而是大哥給兄弟好處。”細麻杆宋應昌深有感觸地說。


    “以後,大哥給我們的好處還會更多呢。”楊尚武意味深長地說,“我可是吃了狠心肉,跟著許哥幹了。”


    “許哥,我跟著你幹,你說怎麽的吧。我們都跟著許哥幹。要是有誰敢出賣我們,老子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黑風怪孟江不甘落後,他們親眼目睹了,許小豹沒要一分鍾時間,就跟水哥喝上了交心酒,這可是天大的麵子。


    許小豹嘿嘿笑著說:“各人幹各人的營生吧。大夥不都是單飛嗎?”


    禿鷹卻粘上了許小豹:“許哥,許哥,我有話跟你說。”


    許小豹看他頭頂上赧紅的頭皮,蕭疏地支弄著幾根毛發,周圍倒是雜草叢生的,招唿他:“天氣有點冷,還是捂被子舒服。”


    於是禿鷹鑽進他的被窩,帶著一股狐臭,許小豹趕緊屏住唿吸,知道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禿鷹卻狗皮膏藥似的貼著他:“許哥,跟你談點事。”


    “說吧。兄弟們都鑽自己的被窩去了。”許小豹希望他快點說完,他好深唿吸了,好在他能憋氣。


    “許哥,你有沒有考慮,我們自己也可以做貨?”


    看來禿鷹時時刻刻在考慮東山再起。許小豹為難地說:“連水哥都從外麵進貨進來,我們哪有條件做啊。再說,這可是殺頭的了罪啊。兄弟,你可以三思哦。”


    “許哥,又想吃羊豬,又怕一般臊,哪有哪種好事?我想過了,那些原料,你完全有可能找齊啊。你讓俏護士幫你送進來啊。我們可以挖一個地窖,就在地窖裏做。哼,那時候,我們在裏麵吃香的喝辣的,坐著牢不想出去啦。”禿鷹眼前一片廣闊的前景。


    “不行。她是懂行的。萬一她發現,我在利用她,我們完了。做事情要審慎,不能想當然。我倒是有一妙法,我幫你牽線搭橋,讓你跟水哥合作,在裏麵配製。如何?”許小豹來了個太極推手。


    “你知道。我跟他合作,他是強勢,我是弱勢,簡直給他打工差不多,有什麽意思?許哥,求你了。你做老大,我們兄弟自立門戶。想怎麽幹就怎麽幹。那多好啊。這樣吧,我們就托她幫我們傳遞一些物品。不用她幫我們購買藥品,這總可以了吧。許哥,你牽頭吧。”許小豹知道這家夥用心有點險惡,大哥不是那麽好當的,這個大哥可是砍頭鬼的大哥,他被那種狐臭熏得有點暈乎:“你先跟外麵的人找好貨吧。還有生產點放哪裏?現在隻是一句空話,怎麽搞啊?”


    “許哥,你跟我來。”禿鷹拽著許小豹來到一個廁所裏,隻見他把洗手盆下麵瓷板,像一道門打開了,裏麵是一個暗道!也不知道誰,不可能是禿鷹他們挖出來的,可能早就有人挖出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使用。禿鷹用手電往裏一照,裏麵是一個地道,往地道下麵延伸二十多米,遇到了一塊岩石!可能挖地道者,挖到這裏死心了——天要亡他!他不死心,繞著岩石挖了一大圈,就是沒有挖到岩石的盡頭,形成了一個t字形洞穴,兩頭又延伸了二十多米再次被巨岩給擋住了去路,才望岩石興歎。


    “這個洞,可是一個人傳一個人,大夥心照不宣。沒事,可到洞穴裏轉悠一陣,就是尋思不到脫身良計。估計這洞穴有些年頭了。但誰也破解不了迷局。我思來想去,不如,我們就在這裏搞一個地下工廠,財源滾滾來。”禿鷹興奮地說。


    “不行。”許小豹肯定地說,“你的廢水沒有地方排放。要是流出去,那就等於暴露了。還有你的毒品,隻能在獄中銷售,銷量有限,想傳到外麵去,比登天還難。兄弟,我們研究一下,能不能打通,這倒是一個脫身之計。我跟你說,我不想沾毒。沾毒是死罪。我也勸你不要沾毒。我其實跟水哥談好了幫他銷售,但我不一定幫他銷售。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一步錯,步步錯啊。”


    “許哥,你隻想出去?”禿鷹有點失望,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啊,我大仇未報,仇家還想著弄死我,弄死我的家人。我豈能讓他逍遙法外?我身有血海深仇,我不是謀財的。兄弟,我跟你交底了。”許小豹坦然地說。


    禿鷹燃起了一支煙,遞一支給許小豹,許小豹搖搖手:“許哥,來一支吧。人生在世,為仇恨活著,還不如為財神爺活著。有了錢,我就是爺,他就是我孫子。這仇也自然報了。”


    “我不差錢。”許小豹神秘地說,“我一生沒有為錢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真的有錢,我要是出去了,不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同樣金錢滾滾來。”


    禿鷹看說了半天,說不動許小豹,他咬著嘴唇:“許哥,我還是想跟著你,你就當我是一條癩皮狗吧。我給你當下手。你說咋辦就咋辦?我死了這份心,跟你找出路出去。”


    許小豹緊握他的手:“好,咱們要是路子對了。逃出去,完全有可能。你今天帶我進了這條通道,更增強了我的信心。我還年輕,不能一輩子蹲大獄。我要出去飛黃騰達。”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放水了,這是暗號,有人查房了。兩人趕緊出來,把暗門關好,蹲在廁所裏。果然是中隊長朱挺帶著警員查房,他照了一下,問班長孟江:“黑風怪,還有兩名隊員呢?”


    “廁,廁所裏。”孟江略有點緊張。


    一名隊員往廁所裏照了照,迴來報告中隊長:“朱隊,在廁所裏。”


    朱挺板著麵孔:“叫許小豹過來。”


    警官捏著鼻子,站在廁所門口衝裏麵叫:“許小豹,朱隊叫你。快點出來!”


    “哎,就來!”許小豹在裏間應道,“就好,馬上來!”


    一陣衝水的聲音,插銷喀嚓撥開,許小豹提著褲子衝了出為:“朱隊,許小豹到。”


    “多讀些書,爭取有一技之長。不要整天在這裏麵瞎尋思。你要是亂來,小心嘣了你。”朱挺荏顏厲色,“這些書,都是上級領導讓我轉交給你,不要亂壞了。我還要學迴去。”


    “是。朱隊。許小豹決不辜負朱隊期望。”許小豹聲音鏘鏹。


    “小豹,你小子嗓門有點像當過兵的。當過兵沒有?”


    “還沒呢。朱隊,我可不可以當兵?”許小豹鬼笑著說。


    “年齡上倒是蠻合適的,二十歲的小夥子,可惜啊,一步路走錯留下終生遺憾。好好讀書吧,讀書也許能救你。拿起知識這個武器,把自己武裝起來。”說著,朱挺從外麵提進一大摞書,還有一張專用書桌,一盞台燈。


    “簽收吧。我還要交帳。”朱挺拿出一個簽收表,讓許小豹簽收。許小豹看了沒看就要簽,朱挺搶過來,嚴肅地說:“不行,做事不能敷衍了事。一件一件清點。桌椅、台燈、書櫥,十本大部頭,外文字,他認識我,我可不認識他;還有編程的、黑客高手,好啊,到時電腦搞不定找就你啦。”


    “沒問題。”許小豹看來是電腦高手。


    “好好學習。做一個比爾蓋茨式的大富翁。”說完,朱挺樂嗬嗬地走了。鐵門哐地一聲關上了,兄弟們從床上翻身爬起來,都圍過來看稀奇。


    “許哥,你真是交了好運了!”分頭楊尚武翻過不停,可他讀書並不多,就像朱隊說的書認識我,我不認識他。


    “唉,在牢裏讀一輩子書算了。”許小豹自艾自歎。


    在另一個大院重刑犯房間裏,水哥正在跟單身房裏的簡易行聊天:“簡哥,我認識一個老鄉,是佤族小夥,生得膀大腰圓,天生異相。我與他聊家鄉話,他對我相當投緣,喝光了一瓶二鍋頭。”


    “我遠遠地看了一眼。這小子好生眼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簡易行不知哪裏得以一個模糊的印象。


    “不可能。這小子背負著血海深仇,他在村裏打架鬥毆,連傷數條人命,一審死刑,後來本著他是出於義憤殺人,雙方鬥毆致死,改為死緩。我讓人查了,千真萬確,我發幾張他殺人後,指人現場的照片給你。”


    簡易行看過之後,他又否定了前麵的印象,頗為讚賞:“這下子有種啊,一人能**對方五條人命,重傷七人,輕重十一人。致五人傷殘。僅僅憑一把殺豬刀,厲害,厲害!後生可畏!我身邊就缺乏這樣的死士啊。”


    “簡哥放心,他跟我可是一見如故啊,我再略給他一些恩惠,他不想跟大哥都難。隻是這小子似乎跟我說,他不走毒的。我答應減幾分利息給他貨,他很猶豫,他說,他師傅曾戒他碰毒,他立下宏誓,永不碰毒的。要是他師傅知道會清理門戶的。即使他大開殺戒,師傅都不會怪他的。”


    “可以啊,我不用他直接接觸毒品,我讓他幫我擺平一些你們擺不平的事,就是幫我們大忙了!”


    “簡哥,對,重在會駕馭他。我相信,我們會拿到一個好殺手。”井水明很有把握。


    “不要操之過急,慢慢拉攏他。”這是老板的指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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