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宿醉醒過來,六點晨練,沒有一個遲到的。習慣的力量是可以養成的。不過,很多想借機減減肥。你看劉娜一身塑臀緊身褲,哪裏來集訓,分明是來健美的。可是,她是尹處的機要秘書。


    她完成不了的動作,尹處會帶一下她的某個重要部位,她就順利完成了。做示範一般也是她,高難度的動作,有尹處引領她,做得又高又飄,沒人跟他爭。


    著裝上班後,就是一個碰頭會,由尹玉善主任宣布分工。最後,劉娜說:“我跟尹處跟一趟,八點到上海的車。楊處還是抓日常工作。”


    尹處一揮手:“幹活吧。”


    尹處帶著美女機要秘書跟出味來了,還是跟車。天下大吉啊!


    現在,劉娜習慣了當尹處的傳聲筒,她的聲音就是尹處的聲音:“盯緊一點,也了事,誰也幫不了你。現在可是責任倒推製。”


    站台上的民警查得相當嚴,警犬班長範雎陽帶著一個班的警犬,一個個嗅下去。發現一個毒販,真的比大海撈針還難。


    這也是一趟比較擁護的班次。班長趙發剛,帶著五個乘警給尹處問好。劉娜說:“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沒事找抽。你就當我們是乘客。我們愛怎麽查就怎麽查。你的工作不是給尹處保駕護航,你的職責給旅客保駕護航。幹活吧。”


    趙發剛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趕緊向尹處敬了一個禮,帶隊下去布置工作去了。今天,尹龍壓根兒沒穿警服,劉娜跟著穿精練的滑雪裝。看起來是情侶裝。


    尹龍在前麵開道,不停地說著:“借過,借過。”有時,要大跨步從別人大腿上跨過;有時則要小心屁股不要蹭著別人的臉;有時要剛好從她讓出的胯下跨過;有時剛好落下一隻腳……尹龍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每一位乘客,他都要掃描一遍,發現是否有可疑之一處。


    臥鋪車廂是不同的兩個世界,行李架擺放有序,茶座上坐著人員在聊天,鋪上的乘客大都半躺著看手機。軟臥更為舒適,喝著飲料,看著視頻,享受著旅程的愉快。


    來迴走了兩趟,劉娜嚷著累了,渴了,一屁股坐進了茶餐廳。尹龍隻好咬咬牙,請劉娜喝咖啡。嗬,兩杯咖啡,一天的工資發掉了一半!不過,一大杯,香氣濃鬱,巴西原汁咖啡。


    兩人相對而坐,劉娜妙目轉顧流盼,分外撩人:“尹處,心痛了?”


    “沒——沒——”尹龍訕笑著說,不過愁眉緊鎖。


    “嗯,從小你就小氣。我要是拿你一件玩具,你一定會要迴來了。”劉娜對工作,她也是享受工作,她可不是像尹龍那樣為工作賣命。要不是尹龍自討苦吃,辦公室不好好地呆著,跑來受活罪,她才不願意受這份活罪。


    尹龍壞笑著自顧喝他的咖啡。劉娜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你知道蔣勒勤現在幹什麽?”


    尹龍搖頭。劉娜戳了他一指頭:“你也太沒良心了。人家可一直牽掛著你。前些天,還打聽你。你知道嗎?他分工了。她有後台,分到了局機關,當調度員。聽說她的編程技術相當高。”


    “我——也、會。”尹龍嘿嘿笑。劉娜才不相信他是個全才:“你那點水平,也就是在不會編程的人麵前抖一抖,她可是專業主攻編程。吳泓,還有印象嗎?”


    尹龍點了點頭,卻嘿嘿地笑了。


    “噢!你想起你們一起做的臭事,對不對?”


    沒錯,尹龍雖然在玩的人當中,他年紀最少,少他們四五歲,但是他最有人緣,因為他玩的花樣層出不窮,別人想不到的玩法,他都想得到。尹龍一般寒暑假在段務局度過。尹龍帶他們把別人家養的鴿子用弶捉了來,燒烤了吃;把人工湖裏的魚放夜釣,釣上來,煨了吃;有一次把一條跑進段務局的狗給他用套給套住了,活活捂死。他帶著大夥兒,背著大人,到野外燒烤狗肉吃……至於說,哪裏的榴蓮、葡萄、芒果、香蕉、番荔枝都是他想摘就摘的。


    劉娜十六歲那年,她讀高一了。尹龍還是小學五年級學生。晚上,尹龍爸爸、媽媽不在家,他姥姥、姥爺迴家鄉了,他一個人在家。可就是孩子們的世界了。他們八個活寶都從家裏拿東西來。這八個人都比尹龍家要富裕。李曉爸當時是局長,他從家裏偷來了拳大個的澳洲鮑;呂馮爸媽都是行政幹部,他從家裏偷來了一包幹海參,溫水裏一泡,一大桶!劉娜當時媽還是一個科長,不過她也偷來了一包墨魚,,以為像海參一樣往水裏一泡,就泡起來,結果沒發起來,最後用高壓鍋壓熟了。吳泓爸是公安處長,他從家裏偷來的是一條冰凍的穿山甲,尹龍管它三七二十一,用溫水解了凍,就切成一截一截往火鍋裏扔。劉萍媽是黨校的教授,她偷來的是一袋進口來的海拔象,尹龍第一次看到有那麽長鼻子的海螺。蔣政偷的是家裏的一瓶洋酒軒尼詩。周湘娟偷的是冰凍野豬蹄。白芒偷了家裏一瓶郎酒。


    尹龍也不知道怎麽煮,大夥兒也是掌上明珠,都不會煮。尹龍就亂煮,一鍋大雜燴,不過她們從來沒有吃到這麽香的食物。雖然有的食物可能沒煮透,或者煮得太柴。那香氣,至今想起直流口水。


    他們酒也亂喝,先喝洋酒,再喝郎酒,最後喝尹龍姥爺的藥酒。反正一個個醉得一塌糊塗。他們瘋了一個晚上,後來大夥就橫七豎八亂躺下來歪著睡了。


    他們這樣的聚會偷偷搞過多次。那時,大人忙著上班,隻要孩子們玩得開心,家裏少了什麽,說一聲,也懶得窮追究,反正是沒花自己的血汗錢買的,沒人心疼。


    尹龍一迴鄉下,他們就知道不好玩了。尹龍讀初中還是在鐵道一中讀的。後來,尹龍不知什麽原因離家出走,他們更沒勁了。再後來,聽說尹龍成了功夫王,可了不得了。


    劉娜推了尹龍一下,悄聲說:“那天,我們喝醉了,你有沒有壓著我?”


    尹龍裝著一臉茫然,這可能是她的初戀吧。以後可能移情別戀,就是賴欣怡。尹龍現在想起來了,劉娜與賴欣怡,眼神像,膚色像,身材也像,說話的神情更像了。


    “別裝了。你都迴憶起來了。你敢說,你沒偷看我?”劉娜步步緊逼。


    尹龍嘿嘿地笑,他抿著嘴,想忍住笑:“你想把我們都灌醉,然後,想親近我。因為你平時有那個色心沒哪個色膽?那天晚上,趁著酒興,想以償心願。對不對?”


    “沒,沒,真沒。”尹龍說的是真話,他後來還練了少林七十二童子功,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哼,你偷看了。”劉娜學著他小心翼翼,揭起她內衣偷看的神情,學得惟妙惟肖。尹龍環視了四周,好在她倆說話的聲音相當於竊竊私語,不過還是有人側目來看。這一對絕配情侶,談笑風生,令人豔羨。


    “一眼。”尹龍伸出一個指頭。因為尹龍還是有道德底線的,他從小受到正規的倫理道德教育,隻是出於好奇,酒後昏了頭,管束不了他的好奇心。因為他不知道,劉娜突然隆起的部位,究竟藏了什麽東西。


    劉娜笑道:“我其實並沒有睡熟,你要是變本加厲。我肯定給你一個大嘴巴。不過,你還知趣。老實了。後來,你還真睡熟了。”


    其實,熟睡的少女有一個守護神,這守護神就是良心發現,就是道德底線。要是他泯滅天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沒有今天的尹龍了!那一眼,可以看作,神仙也守不住;後來,他心滿意足,滿頭大睡,說明他性本善,天良猶在!


    劉娜細品著咖啡:“你知道嗎?他們都有正式單位上班了。”


    尹龍搖頭,劉娜幫他複活了兒時記憶。劉娜顯然與他們還有聯係:“呂馮在法院當陪審法官;李曉最有出息,剛分到公安廳工作,不過沒你這麽高的職位,還是技檢科技術員;周湘娟當音樂老師了,鋼琴拿八級;吳泓也混得不錯在市局上班;劉萍是稅務官;蔣政就在我們局,當檢修工程師;白芒不用說了吧,你都見過了,他是你手下的警官。就你職務高,權力大,工資高,你不請客,誰請客?”


    “請——你、作主。”尹龍也很想夥伴們一起聚一聚,“星——期——六——”


    尹龍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他的咖啡喝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口喝了一個底朝天;他起身要走,劉娜還有半杯,可能怕好事者喝她有口水的咖啡,一起澆了。尹龍擠眉弄眼:“可——惜了。”


    他可是從來不會暴軫天物。劉娜微笑著說:“你不早說?你早說,倒給你喝。”


    這迴劉娜有了精神走在前麵,她可是一個腔調:“讓下!讓下!”


    為美女讓路,還有有勁一些,因為劉娜豐臀差不多從一些坐在過道的小夥子臉上擦過,或者從褲襠刮守。誰你這麽擁護,還穿來插去,老子給你讓路理當得些迴報。劉娜隻顧自走了一段,她迴過頭來,嗯,尹龍呢?


    她還以為他跟著來,怎麽有情況了,也不打一聲招唿?你不會說?叫一聲,拍一下肩,總可以吧。劉娜擠迴出,有點累。她走到過道裏,拿出手機,給尹龍打了一個電話——嗯,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他在打電話。怪不得沒有跟過來?劉娜想等他一下,他應該就過來了吧。


    可是這個電話打得太久了吧。這個人怕也是個傻瓜,明知道尹龍說話不利索,還打電話給他。一般都發短信向他請示。劉娜再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還在通話中。劉娜有點耐煩,返迴走過去,看看他究竟跟誰在聊天?


    劉娜一路提醒著過道的旅客讓路,一邊東張西望尋找尹龍,可是她尋到茶餐廳還是沒有尹龍的影子!她賭氣坐在一張椅子上,不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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