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提查話沒落音,“噓”地一聲,騎在摩托車上的刀疤咣當一聲,摩托車、長砍刀、人全部滾翻在地,宋提查推開黑圓臉大叔飛身過去,出手封住他的周身大穴。然後,撕開他的衣襟,俯身下去,扯出一枚短箭。藍鳳凰說不要!可是宋提查不管,對著烏黑的傷口,大力吸出烏血,直到吸出鮮紅的血,方才作罷。


    藍鳳凰隻得拿出解藥,先給福娃服下,再給刀疤服下一粒。看得圍攻的一夥摩托車刀客心驚膽寒。這個小巧玲瓏的女子,分明是一個妖女。他們怔在哪兒,有人怕惹事;想快點扶起三輪車走人算了。


    可這當兒,他們一人也走不了。劄晃帶著荷槍實彈的一百名兄弟,摩托車、軍車蜂擁而來,二十名刀客,在荷槍實彈的保安麵前,他們隻有束手就擒,一個也跑不了。


    黑圓臉知道遇到了來頭大的人物,他連連向宋提查救世主饒:“小兄弟,黑牛有眼不識泰山,請放黑牛一馬。黑牛下次見了少爺,有多遠跑多遠。”


    宋提查看劄晃繳了摩托車刀客的械,他叫劄晃不要傷他們。他親自帶人到水田裏扶起三輪摩托車,幫他撈起大包大包貨物。


    “有冰!”有個幫忙撈貨的兄弟,失聲叫了起來。


    宋提查明白了,為什麽黑牛那麽囂長,看來他們是同夥走毒的。真是,蒼天有眼,別的車輛不撞,竟撞上了走毒的三輪車。


    宋提查喝令:“全部給我連人帶貨帶走。”


    劄晃親自押解嫌疑犯,三輪摩托車扶正還能開,掛在軍車後麵,全麵帶進保安團大樓。宋提查擔心毒梟知道消息,會來搞破壞,叫劄晃加強巡邏。


    宋提查親自一個一個提審,儺婭暫時充當筆錄員。先從自稱黑牛的審起,他是當事人。


    黑牛醒過神來了:“你——你便是大名鼎鼎的酷哥?陰陽頭、柳條臉、鷹隼眼、鼓鼓的肌肉疙瘩,黑牛沒猜錯吧?”


    宋提查眼光射出凜人的光芒,黑牛一抖索:“酷哥,我帶了些貨,都是為別人帶的。我自己撈一點好處費。黑牛冒著風險,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這年頭,養家糊口不容易。我七十歲的老母還在堂,我已經有五個小孩了。一家人嗷嗷待哺,等著這掙些血汗錢,有口飽飯吃。”


    宋提查聽他說得可憐,可是與當時處理事故時判若兩人。他要是接受私了,也不至於人貨全被扣押。


    “你老實說,我不送你到警察局。要是你跟我配合好,我興許還給你酬金。”宋提查換了一種輕鬆的口氣跟他說,“說吧。你的貨是從哪裏進過來的?又要送到哪裏去?送給誰?那些騎摩托車的殺手又是些什麽人?”


    宋提查說罷抬起頭,刺了他一眼,黑牛打了一個尿顫:“酷哥,我要拉尿。”


    宋提查一努嘴,讓一名隊長押他到衛生間去,宋提查將那個刀疤臉叫了進來,刀疤臉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迴來,現在骨頭還有寒氣,有點瑟瑟發抖。


    宋提查問他:“你冷嗎?”


    刀疤要喝水,宋提查示意藍鳳凰給他倒一杯礦泉水,可是他不敢要,宋提查開了蓋先喝了一口:“放心,沒有毒。”


    說罷,親手遞給他,刀疤臉接過咕嘟咕嘟灌了一氣,眼光還是相當猥瑣,怎麽也想不明白酷哥後麵的女子是些什麽人,生得百伶百俐,卻透著邪氣。


    宋提查很隨便地問:“你們到底是些什麽人?在我的地盤,連我也不認識。”


    “你是聞名天下的酷哥,隻是黑牛說一個少爺大奔撞翻了他的車,要我們多帶些人過來搞定他,搞點收入。”


    “你們的頭是誰?”宋提查眼光是有殺傷力的。


    刀疤一雙賊眼滴滴溜溜地轉,不知可否,不住地吞咽口水,不吭聲了。


    “不說沒關係。呆會兒有人說,你沒說,那就送警察局去。說了的,就是我的兄弟,我正缺人手。你說不說,你自己掂量掂量。”宋提查起身來迴踱了幾步。


    刀疤感覺酷哥每一步踩在他的心尖上,他可沒有地下黨寧死不屈的信仰:“酷哥,不是我不說,我怕說了,我一條小命保不住,我一家人也要被滅口。”


    宋提查知道他心理防線可以崩潰了:“那你趕緊說,我馬上派兄弟把你的家屬接到新萊,跟著我,我吃什麽,你一家吃什麽。”


    “謝酷哥,謝酷哥,解了我的後顧之憂。不過,外麵的兄弟,他們也——”


    宋提查海納百川:“可以啊,他們隻要誠心誠意跟我幹,我都可以將他們的家屬接到新萊,或者美萊,或者星力,或者美賽,或者大其力,都可以居住下來,免費提供住宿。我還可以安排他們工作,我正大量招收員工,待遇同行業最高。”


    “知道,我們都知道。”刀疤來勁了,“要不,把我們的兄弟全部召集進來?”


    宋提查一揮手,外麵的保安隊長,帶著兄弟把二十三名摩托車殺手全推了進來,黑牛也混在其中。宋提查向刀疤一努嘴。刀疤開始做勸說:“兄弟們,剛才酷哥許諾。我們的親屬馬上接過來,酷哥的地盤,都可以安家……”


    黑牛怕說晚了,立不了功勞,他接過話茬說:“酷哥信得過。我說,我們是蘇諾的人。確切地說,我們是拿他的貨,幫他給各大點送貨的人。比如:夜總會、酒吧、休閑桑那會館、賭館等固定點,送貨的腳客。”


    這夥人現在可是爭先恐後,爆豆子一樣爆:“酷哥,其實蘇諾的營銷網絡,遍布全國各地,隻不過他做得很巧妙。”


    宋提查不敢相信老爹的管家蘇諾,就是他們說的蘇諾,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他趕緊問:“蘇諾是誰?”


    “蘇諾就是老爹的大管家啊,除了他,誰還敢堂而皇之,在金三角這一帶走毒?”


    宋提查知道這個事情嚴重了!老爹是不是參與其中,或者暗中許可,當然也不排除,蘇諾背著老爹鋌而走險。


    宋提查沉思片刻,一人一支筆讓他們自己寫,寫他們知道的全部有價值的線索,各人寫各人的,不要互相抄襲。他背著手,在審訊室踱步,他真怕跟老爹翻臉!再說,還牽涉到素格力好兄弟啊!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老爹城府很深,要是留了一手,不是沒有可能。當年的四大天王這一,不能說退就退,退得那麽幹幹淨淨。


    二十個人寫了足足寫了一個小時,素格力不耐煩,打電話來催促了:“兄弟啊,我們等到口水都咽幹了,肚皮餓得前遙貼後背了。你和劄晃兄弟是怎麽一迴事?是不是偷去了?”


    宋提查趕緊迴電話:“不鬧。我正捉一條蛇呢。美食吃的是時間,再耐心一點。我們就迴來了。”


    二十四個人,每個人寫了三四張,一大疊!宋提查掃一眼,就讓他們壓手模,然後裝進他的公文袋裏。讓他們趕緊寫出地址。二十四個人,可以分成六個不同的村莊,派二十四台貨車幫他們搬家,每個村莊派一個班的保安隊護送。動作要快。


    宋提查囑咐他們所有審訊內容務必當作絕密,誰泄露出去,追究誰的責任。宋提查最後開了車,到農貿市場買了一條大蛇,一爪野豬肉,一抓黃牛肉。叫上劄晃,一同迴到了鎮公所。


    宋提查得意地說:“兄弟們,都過來看看。我今天宰條蛇給你們看看。”


    他這一嗓子,可把鎮公所的兄弟都叫過來了,都爭著看酷哥殺蛇。藍鳳凰哼了一聲,想起在水缸,一條眼鏡王蛇還沒嚇破他的膽,現在在兄弟麵前賣弄賣開。


    宋提查宰的這條蛇本來是無毒網斑蛇,隻不過體形較大,是蟒的亞種,出沒於金三角山野。宋提查嘴巴咬了海豹突擊隊匕首,打開鐵籠子門,網班蟒蜷縮在鐵籠子,還不出來,似乎知道有人要殺它。可是宋提查拍了拍籠子,網班蟒突然竄了出來。說是遲,那是快,宋提查就在蛇頭竄向空中的一刹那,他出手如電,捏住了七寸。順手一個前跨步,將蛇全部扯了出來,舞成一個長鞭,然後重重地摔在草坪,蛇身叭地一聲,鐵鏈一般砸在地上。


    宋提查不等它緩守神來,一腳踩住蛇頭,一刀將蛇頭斬斷。然後掏出一粒拇指大的蛇膽,叫藍鳳凰泡上白酒,每位兄弟喝一口。他剛像脫一件衣服一般,把蛇皮蛻了下來,露出鮮紅的蛇身段,兀自糾纏著。


    廚師趕緊說:“酷哥辛苦了,快點進屋休息了,現在交給我了。我先給你們上菜,你們先吃著喝著,後麵的菜就接上了。”


    宋提查一揮手:“兄弟們,都坐上,一起打個牙祭。有任務的,我就不叫你。在場的都有份,都坐上,都坐上。我可帶了野人山的藥酒來,喝了滋陰壯陽,祛風去濕。”


    於是兄弟們皆大歡喜,族擁著酷哥,走了團團圓圓十來桌。酷哥被兄弟們擠在了一起,這些可憐的姑娘,又不敢跟粗野的軍漢擠來擠去,隻好她們坐了一桌。


    宋提查又閉著嘴,在心坎裏笑,眼裏噴著得意地笑,氣得這般女人咬牙切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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