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繼續坐著了,我立馬下床,要去找爺爺問個清楚,那到底是啥棺材。


    如果那口棺材真得是個邪物,那我就跟他一起把棺材弄走,不能有啥事都讓他一個人扛。否則,萬一他出了啥事,那我就沒有親人了。


    雙腳著地,我用力站起來,結果身體馬上就往旁邊歪。好在何三叔眼疾手快,搶先扶住了我,不然我非摔了不可。


    見我這麽虛弱,他也很擔心,說你還沒好利索呢,幹啥起來呀?快,快躺下。


    我拒絕了,堅持要出去。


    何三叔沒辦法,隻得扶著我出了房間。


    走出堂屋大門,我一眼就看到,爺爺蹲在左邊的牆角那裏,正仔細地在看那口棺材。


    棺材的旁邊豎著幾塊木板,靠著牆,形成了一個三角空間,還挺寬敞的。不僅可以放下棺材,蹲進去一兩個人都沒問題。


    我急忙走了過去。


    我走路是有聲音的,但爺爺一直蹲在那裏,眼睛直直地盯著棺材看,像是出了神,竟然沒有聽到我跟何三叔走過去的腳步聲。


    走到棺材頭那裏後,我也跟著蹲了下來,見爺爺盯著棺材的左側麵發呆。於是,我也看了過去,結果看到這上麵有一副浮雕。


    這浮雕的左半部分,雕刻著一群跪拜在地的人,足有數百,如虔誠的信徒那樣。他們身上穿著獸皮,披頭散發的,像遠古人。而中間部分,放著一塊長條石。石頭上,依次擺放著豬牛羊的頭。而右半部分,則是修建了一方石台。那石台共有九層,最頂層擺放著一口棺材。


    那棺材的個頭挺大的,和左邊的單個人相比,相當於五六個成年人的麵積。但即便如此,它在整幅浮雕上所占的麵積還是比較小,而且浮雕還出現了一定的磨損,所以浮雕上那口棺材表麵的花紋很是模糊,看不清楚是什麽內容。而在這口棺材的周圍,立著八根柱子,柱子上麵還盤著長著角的蛇,儀式感十足。


    最後,在那八根柱子上,分別都有著鎖鏈。那些鎖鏈又緊緊地捆著那口棺材,不知道是防止別人奪走棺材呢,還是怕棺材裏的東西跑出來。


    看完整幅浮雕後,我更加確定,這口棺材絕對不一般。而爺爺既然能看得發呆,也說明他肯定是知道這棺材的。


    所以,我就忍不住問了句:“爺爺,這到底是啥棺材呀?”


    這話一出,爺爺的身體突然一抖,一看就是被驚著了。


    他扭頭過來瞪著我,表情很吃驚。很快,他的吃驚就變成了氣憤,說你不好好躺著,跑這裏來幹啥?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強行把我給推了出去。


    出來後,爺爺拉著我就要迴房。


    我不想迴去躺著,就拽住他,說我都已經好了,還躺著幹啥?還有啊,那到底是啥棺材?你明明知道的,為啥不告訴我?


    爺爺很生氣,說我知道個啥,我啥也不知道。


    雖然他是這麽說的,但我也不傻。可他不說的話,我也沒辦法,隻能是又氣又急。


    而就在這時候,何三叔突然說道:“四叔,我剛才看那浮雕,好像有點熟悉呀。”


    一聽這話,我立馬來了興趣,馬上問何三叔這話啥意思?難道你以前看到過這浮雕?


    他說,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好像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浮雕的描述。


    沒過兩三秒鍾,何三叔突然臉色一變,立馬說道:“對對,我想起來了。這樣,你們先等我一下,我迴家去找樣東西,馬上就迴來。”


    說完這話後,他立馬撒丫子就跑出了。


    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鍾的時間,何三叔又迴來了。


    一進門,他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找,找到了,就,就是這個。你看……”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來一封信。


    那信封都發黃了,而且邊邊角角磨損程度很高,一看就是有很多年頭了。


    何三叔接著說:“這信,是我爸在四十多年前寄迴家的,也是他的最後一封信。從此之後,我就沒有他半點消息了。我媽當年舍不得扔,就一直留著,沒想到今天倒是起了作用。”


    我接過那封信,打開後,拿出信紙。上麵有幾道口子,我都不敢拿著,生怕給撕破了,就隻能平放在凳子上看。


    信中描述的,是何三叔父親的一次抬棺經曆。其中,有一個被何三叔父親稱為“方老四”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何三叔解釋,說那是我爸對你爺爺的稱唿。


    一聽這話,我很吃驚,果然是這樣。看樣子何三叔說的,爺爺早年抬過棺材的事情是真的了。


    我接著看,信裏的其中一段文字,就是描述了他們抬的那口棺材上有浮雕,而浮雕內容跟我剛才看到的那口棺材上的那個,幾乎一樣。


    看到這個,我的眼睛瞬間瞪大了,爺爺跟何三叔父親在幾十年前就抬過的棺材,竟然跟我家院裏牆角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樣!


    難怪爺爺看那口棺材會看得出神,他果然知道是咋迴事。


    正在這時候,爺爺進來了,一眼就看到凳子上的那封信。接著,他走過來,拿起那封信快速看了一遍。


    看完後,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很憤怒,然後馬上就把那封信給撕了個稀巴爛,說看啥看,有啥好看的,這都是何猴子瞎胡扯的,根本沒有那迴事。


    何三叔是想攔都沒有來得及。


    把信撕爛後,爺爺還衝何三叔吼:“你還留在這裏幹啥?迴家去。”


    何三叔特別來氣,說四叔,這是我爸的最後一封信,也是他老人家的遺書,你咋說撕就撕了呢?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這樣做,太不尊重人了。


    爺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誰讓你沒事拿出來的。滾,給老子滾!


    何三叔氣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抬手就要打爺爺。


    我嚇了一跳,趕忙起身攔住他,說爺爺做得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何三叔,你可千萬來真的啊。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很來氣地瞪著爺爺,心說你平時對我大吼大叫也就算了,幹啥要把人家的信給撕爛了啊?而且還叫何三叔滾,太不講理了。


    爺爺眼睛瞪大,滿臉火氣,衝我吼:“我警告你,不準問這個事,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這話,他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出去了,不知道要去幹啥。


    等他走了後,我又繼續向何三叔道歉。


    何三叔很有火氣,眼眶都微微發紅了,但沒有衝我發火,說這四叔到底咋迴事?自己有火氣,憑啥把我爸的信給撕爛了?再說,當初我爸是跟著他一起去抬棺的,結果就他一個人活著迴來。我問他,我爸咋沒迴來?他去哪兒了?四叔可倒好,打死都不說半個字。要不是我媽跟四嬸攔著,我非打他不可。


    看到何三叔這麽火大,我也沒轍,隻能不斷道歉,然後安撫他。不過,從爺爺這反常的情況來看,他肚子裏絕對懷著很多秘密。


    我勸慰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樣子,這才讓何三叔的火氣消了下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爺爺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我也不敢跟他說話,隻得悶頭吃飯。


    到了下午快四點鍾的時候,我家來了個客人。


    這是一個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長得挺魁偉的。


    看到他後,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連忙迎出去,並且喊了一聲,軍叔。


    軍叔,全名叫羅軍。他就是在二十多年前把我爸帶出去的那個男人。當然,也是從初中開始,就一直資助我讀完大學的人。


    但我們倆從來就沒有見過,隻是平常互發自己的照片給對方看,說來也真是夠神奇的。


    軍叔看到我之後,立刻眉開眼笑的,說你就是誌國的兒子,方明吧?哎呀,都長這麽高了。以前老是在照片裏看到你,還沒啥感覺。現在看到真人,感覺方誌國好像又活過來了。


    我本來還挺高興的,但一聽這話,心情瞬間就跌落了下來。


    剛想問軍叔這話啥意思。但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先問道:“哎,你爺爺呢?”


    我一看,他肯定是要等爺爺來了才說,所以就沒有再問他,而是說爺爺他出去了,我這就去找他迴來。


    說完這話,我立馬跑了出去。但在出門的時候,我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感覺軍叔這次迴來,肯定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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