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時候他們豪情萬丈,迴歸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帶迴,唯留一地狼藉的煙塵,少了戰友,少了兄弟,隻留下那些一起流下的血與汗,隻留下記憶深處彼此最堅定的信念,最終,所有的一切還是融合成了那句話:

    “國之利刃,見血封喉。”

    這幫士兵是最桀驁不馴的,卻也是最好管的,他們學會了如何滲透進敵人內部,如何一刀割斷對方的喉嚨,學會了打落牙齒和血吞,學會了犧牲學會了奉獻學會了忠誠,卻永遠也學不會抱怨和背叛。

    他們骨子裏也許有著嗜血的天性,可那所有殘酷的表象下掩蓋著的不過是最脆弱柔軟的善良,隻要這個國家還需要,隻要有人還需要,他們什麽都可以給,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既然命都可以不要,這點破事兒又算什麽?

    蕭白靠在直升機的艙壁上,夜間飛行正是最疲倦的時候了,他將煙夾在手中放在鼻子下麵使勁嗅了下,煙草的氣息有點苦,略微緩解了些他心中的焦灼。

    這次出來的時間並不長,卻像是經曆了滄海桑田的巨變,身為利刃核心內的中隊長,蕭白抗下了不少壓力,他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辦法去周旋,和周戎、劉向前、胡一傑、方蒔他們一起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隻留下了這些人。

    也許後麵還會有什麽不好的事兒,那都是他們不知道的,可既然上麵換了新人,他們編織也還在,也就是說明自個兒還有被用得著的地方,這樣的話他們也就能夠長久的保持利刃的編製。

    這麽想想,蕭白長歎了一口氣,又將後背在機艙壁上使勁靠了靠,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右手似乎不經意地揮過某個小屁孩的麵前,那人抓著自己的手狠狠撓了一下,蕭白懶洋洋地張開眼睛,對著葉絕勾勾嘴角,果不其然的看見他衝自己翻了個白眼。

    “葉絕。”

    “啥事兒?”

    “過來。”

    “?”

    蕭白又招了招手,葉絕才一臉鄙夷地挪到他身邊,訕訕開口:“怎麽了?”

    蕭白沒有答話,定定看了他兩秒,然後把人拉到自己和孫靜中間的空位上坐下,腦袋往葉絕肩膀上一放就開始閉眼睡覺。

    “隊長……”葉絕小聲地在蕭白耳邊咬牙切齒,蕭白唇角有點不易察覺的笑容:“噓,別把他們吵醒了。”

    “……”

    機艙外夜色正深,直升機群上投射的燈光在黑夜裏撕出一片

    片光亮,機艙內,利刃的士兵靠在艙壁上或者歪在戰友身上酣睡,長夜無夢。

    迴到利刃基地正是淩晨兩點十六分,士兵們從直升機上繩降下來,出發前帶走的裝備也在後麵即將運到,所有人都下了飛機之後在訓練場上集合。

    1800w的金屬鹵化燈開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照的一清二楚,蕭白站在周戎身後,大隊長得知他們要迴來後,一直就在這裏等著。

    “未來一周內訓練量加倍,各中隊隊長自己控製好,現在都迴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覺,明天我在這裏等你們。”

    在訓練場上等了大半夜,隻是為了說這句話,周戎甚至沒說任何帶有安慰性質的話,他隻是用自己銳利的目光掃過每個士兵,然後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安心。

    不用擔心,不要難過,你們還在這裏,利刃就永遠活著。

    之後的日程排的很滿,洗戰鬥澡,然後睡覺,再然後天還沒有亮,他們又被從床上拉起來,最早的那些士兵又一次充當了教官的角色,好像每個人都迴到了當初選訓的時候。

    大賤人管仲依舊操著個大喇叭,站在悍馬車的車蓋上,嘴裏罵罵咧咧:“蘇明遠,你他媽的跑那麽慢是要死了嗎!要死了也給老子迴去死,別在這裏給我們丟臉!”

    “李達,你他媽的真是無線電玩多了嗎,你自己看看你那準頭,真jb惡心!”

    “葉絕,看什麽看,把你的手舉高了,槍抬到頭頂上去!”

    “錢棣雍!再加兩百個俯臥撐!”

    ……

    全天的訓練直到午夜十二點才結束,睡眠完全不足的士兵都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迴到自己寢室去倒頭就睡。這樣的日子整整持續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基本上每個人都不大喜歡用語言交流,隻是不停地訓練、訓練、訓練,有什麽口角了就約到泥巴地裏打一場,真正的下手沒保留,差不多每個人都是鼻青臉腫的,忙的朱可簡直想罵娘。

    終於,一個星期過去了,周戎又把所有人帶到了訓練場上集合,風很大,於是他的聲音傳遍了訓練場的每一個角落:“明天,新的政委和中隊長就要到了,都拿出精氣神來,別丟了利刃的臉。”

    “是!”

    “有意見的現在給你們機會說。”

    “沒有!”

    “入隊時候的話還記得麽?”

    “完成任務,活著迴來,我們生死與共!”

    士兵們的聲音整齊又響亮,每個人都是疲憊到了極致,從身到心,可就如鳳凰會在火中涅槃,這所有的打磨不過也是把他們錘煉的更加堅強。

    當晚,蕭白在周戎的辦公室內報告完工作,揉著打字打多了有點酸的肩膀,慢慢推開自己的房門,黑暗中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隊長,”葉絕靠牆角站著,窗簾布透進來一線光亮,正映在他作訓服的衣襟上,那點兒迷彩色便朦朧了起來。

    蕭白閃身進來後腳一勾把門給帶上了,隨手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扔:“怎麽進來的?”

    “翻窗戶,”葉絕笑眯眯地說,蕭白挑挑眉毛:“有人看到沒?”

    “報告隊長,沒——”那個“有”字並沒有說完就被蕭白用嘴巴給堵上了,這人的動作異常粗暴,用力地咬著葉絕的嘴唇,卻又小心地不讓他留下傷口。

    葉絕被他頂的整個人都擠在牆角裏,姿勢不是很舒服,不過他還是盡情放鬆自己,享受蕭白這個近乎暴虐的吻。

    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地分開之後,蕭白右手依舊圈在葉絕的腰上,左手探進他的作訓服,沿著脊椎那條線往上慢慢的摸著。

    “沒人看到,不過遠遠知道我過來了,”葉絕眼睛瞪得倍兒圓,然後露出個猥瑣中透著狡黠的笑容。

    蕭白頓了頓,平靜地問道:“擺平你的好戰友了?”

    “嗯……”多餘的話葉絕沒再說出來,因為他根本沒這個機會,蕭白已經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他的上衣,褲子也脫了一大半,下身半裸在微涼的夜晚裏,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那裏很快就被溫暖的手掌握住了,葉絕舒服的唿出一口氣去,滿意地閉著眼睛賴在蕭白身上,感受他的每一下動作。

    蕭白手上有槍繭還有幾道傷口,那些粗糙的紋路劃過細膩的皮膚時會帶來一陣陣止不住的戰栗,越來越熱,越來越快,葉絕微眯起眼睛,瞥到蕭白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漆黑的眸色,沉得無邊無際。

    忽然就覺得很心悸,又是那種獵物被盯上之後一擊致命的感覺,葉絕擺了擺頭,伸出右手去蓋在了蕭白眼前,掌心都被那個人的鼻息哄得熱乎乎的。

    蕭白把葉絕的手拉下來一點,伸出舌頭去細細地舔過他每根手指,濡濕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非常明顯,葉絕背後一陣顫,使勁想把自己的手壓下去,卻被更大的力量製住。

    蕭白的目光像是火,露骨又情色,一點

    都不容他退卻,甚至還逼著葉絕看清楚自己的每個動作。

    右手被那樣舔弄著,下身也在這個人的掌控下,葉絕難耐的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了種想逃的感覺,可蕭白還是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在他耳邊用最蠱惑人心的語調說:“葉絕,看著我……”

    於是,再沒有別的辦法,葉絕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蕭白,深情又不容人迴避。

    終於將葉絕的手放下了,蕭白卻沒有急著讓他逃開自己的控製,反而握著他的手一點點的滑向背後尾椎骨的位子。

    葉絕後背那裏有個漂亮的凹陷,蕭白近乎是貪戀地握著葉絕的手輕輕拂過那裏,然後把著他的手探了下去。

    “靠!”葉絕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這他媽的實在太過分了,他娘的這人今天是怎麽了,惡趣味爆棚了啊。

    用上了格鬥技巧使勁推開蕭白,葉小爺兩步蹦離牆角,惡狠狠地瞪著蕭白,蕭某人則一副明顯欲求不滿的樣子,正值興頭上被人給打斷了,這會兒全身都散發著可怕的負氣壓。

    葉絕不怕死的瞪了迴去,然後眼前一閃他整個人就被蕭白扛在了肩上,要真說論格鬥,吳語走後,葉絕也是利刃裏數一數二的了,可每次麵對蕭白他總是會吃癟,所以這一次他依舊被擺了一道,被蕭白狠狠扔在了床上,順便連僅存的褲子也扒了個精光,真真是赤條條的躺在蕭白的床上。

    軍服依舊完整的蕭白好整以暇的站在床邊上,摸著下巴笑的意味深長,葉絕被他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幹脆厚著臉皮半倚在床頭,衝蕭白勾了勾手指,笑的曖昧。

    “隊長~”

    “嗯?”

    “過來,”葉絕的話像是有魔力,蕭白在他的注視下不自覺的軟化了態度,彎下身來坐到了床上,葉絕的手指很靈活,一顆顆解他的紐扣。

    蕭白兩手撐在床上,幾乎將葉絕整個人環在身前,嘴巴貼著他的耳朵,聲音幾乎有點輕佻:“忍不住了?”

    “是啊,”葉絕翻了個白眼,動作也兇狠起來:“小爺我今天欲求不滿,你就乖乖等死吧親。”

    蕭白聽得好笑,沒答話繼續懶洋洋地歪在葉絕身上,任他扒自己的衣服,作訓服被使勁拽了下來,迷彩背心也被拉到鎖骨下麵,葉絕笑著看他,然後使勁一口啃在了蕭白心口的位置,用的力氣太大,不一會兒就滲出血來。

    “……又咬我,”蕭白輕輕抽了口冷氣,慢慢將葉絕的雙手籠住

    ,然後一點點的壓倒他,直到他整個人都在自己身下,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葉絕舔了舔唇邊的血漬,笑的很邪乎,然後一用力又將蕭白壓倒在自己身下。

    蕭白沒有動作,靜靜注視著葉絕在自己身上舔弄,這小屁孩今天不知道怎麽就這麽興奮,跨坐在蕭白身上,抵著蕭白堅挺火熱的地方,臉也有點紅。

    “葉絕,”蕭白輕輕叫他的名字,伸出手去摸到他頸後柔軟的皮膚,看來是洗完澡沒多久,那裏還有點潮,發根也有些小的水漬。

    葉絕笑著看他,手掌撫在蕭白胸口剛剛被咬破的傷口上,聲音柔和:“隊長,最近很累吧。”

    “還好,”蕭白將葉絕拉向自己,用力地又吻了上去,卻被葉絕推開。

    “這一陣你不太對勁,”蕭白不滿地在他胸前掐了一下,聲音還算平靜。

    “?”葉絕一臉疑問地看迴去,卻被蕭白使勁在腦袋上乎了兩把。

    “我本來以為你會對著我大喊,說為什麽我們會有這個下場,為什麽付出了這麽多卻得到這樣的迴報,為什麽吳語他們一定要走,為什麽我們做的事情會是這個意義。”

    蕭白一口氣說了很多,說話的時候牢牢盯著葉絕,沒有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葉絕先是被問得有點愣了,很快又浮出些笑容,很平靜的,幹淨純粹的笑容。

    “你哪來這麽多破問題,更年期變雞婆了?”葉小爺一昂頭,表情頗有點鄙夷:“別老想那麽多了,我們都還在,我們沒有錯。”

    蕭白愕然,看著他的士兵近乎驕傲的對自己微笑,那是和記憶裏重疊的笑臉,那時候,訓練場邊的少年對著自己招手:“隊長,我就把遺書留給你吧。”

    蕭白能夠感覺到那種無條件的信任,經曆了風霜雪雨,葉絕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給了這片他們為之拚搏的土地。

    於是,那些不安一點點的被驅散,濃霧散盡之後,他看到葉絕安靜的站在那裏,驕傲的微笑,那是最無往不利的戰士。

    “葉絕……”蕭白的聲音又響起來,有低沉的質感,葉絕隻覺得這聲音簡直從自己耳朵眼鑽進心裏麵去了似的,滿世界都響著他的聲音。

    長夜靜默,四目相對,時間都仿佛再也不會流逝,這是他的愛人,他所有的夢想和光榮。

    葉絕知道自己在不停地沉淪,這就是個沒有底的陷阱,把他們兩個人緊緊捆住不停地向下拽,沒有人知道那

    底下到底有什麽,那也不需要關心,他們隻要關心彼此就好。

    兩人之間的熱流幾乎要讓空氣都燃燒起來,無限沉淪之際,葉絕忽然耳邊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

    睜開眼睛,蕭白赤裸著半靠在床頭,對他淡定的微笑:“過來,你自己動。”

    看著那人身下的劍拔弩張,再看看那瓶不知道何時塞到自己手中的潤滑,葉絕腦門上繃起三條黑線,徹底怒了。

    “蕭白,小爺廢了你!”

    “別,”某人似乎真的很開心,眼角有淺淺的笑紋,輕輕摸著葉絕的性器,表情淡定語氣無恥:“廢了我,他怎麽辦?”

    ……長夜漫漫,啊不對半個長夜漫漫,因為起床集合哨聲不久後就要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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