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這種東西蕭白並不是不會說,這玩意說起來可能有點好笑,可誰都是從當年那少年懷春的青蔥時代過來的。

    彼時,蕭白還是q大的學生,水木年華裏,漫步在校園裏也會讓不少妹子多看兩眼,雖然這人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不怎麽笑也不怎麽說話,可蓋不住那情書還是像小雪片似的洶湧而來。

    那樣的年紀裏,再冷的人還是車輪戰似的談過戀愛,並不是因為太喜歡,單純是為了嚐試,而嚐試是為了更好的確定自己。

    大二的時候終於離開校園投身軍營,那時候來送別的女友含著熱淚在車站告別,隔著車窗厚實的玻璃,蕭白看著車下的那個人,精致的妝容,難言的悲慟,他看的清女生的表情,看的清女生的想法,看不清的卻是自己終究想要什麽。

    從某個角度說來,蕭白和他那個遠方的表弟蕭玦真有點像,過強的掌控欲加上不怎麽懂得感情,目標明確便會一往直前,再不會看身邊的人一眼。

    不過,還好,蕭白遇見了葉絕,在一個鐵馬崢嶸的地方,一個談感情有點突兀的地方。

    “葉絕……葉絕……葉絕……”

    一聲又一聲近乎是無意識的低語,每一聲都能順著耳道往裏鑽、鑽、鑽,然後鑽到心窩裏去,挑開心髒的那層瓣膜,就在這個時間點上,可以看見近乎於血淋淋的對方的名字。

    整整一顆心都寫滿一個人的名字,這種過分強烈的愛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種奢侈品,對價的沉重幾乎讓人難以消受,可也隻有在這樣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才能享受這難得的空閑,不必麵對責任,不比承擔忠誠,這個大海裏的孤島就是他們現實裏的逃難所。

    葉絕緊緊摟著蕭白,感受他在自己體內強力的衝撞,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也不知羞恥的纏上了蕭白的腰,用力禁錮住,體內的疼痛和快感交雜,葉絕死死咬著下唇,無數輕聲的呻吟飄忽著從唇角溢出。

    兩個男人之間的性愛,簡直是違反自然規律的方式,本不應該承受的地方不停地接納包容著對方,會有撕裂的痛苦,但更多的則是真正的爽快。

    他有多痛,他就會有多快樂。

    他們能帶給彼此的不外乎就是將自己交給對方,在戰場上他們可以選擇將最脆弱的後背交給對方看守,而在這一方孤島上,海天一線的地方,他們同樣選擇獻出完整的自己。

    親吻是因為我愛你,啃噬是因為想讓你感受更多,擁抱是因為想要一直這樣和你走

    下去,做愛是因為你是這世上我最珍惜的人,不管今天還是明天,不管戰場還是生活,我的愛人,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能夠帶走你。

    葉絕緊緊攀著蕭白的背,這樣的姿勢會讓進入的角度更深,能夠感受到蕭白埋在自己體內的炙熱,像是滾燙的火焰,要把自己都燃燒成灰燼。

    難耐的弓起腰,脖頸的弧度像是瀕死的天鵝,優美又有些殘忍的弧度,蕭白的唇壓在葉絕的喉部,狠狠地吻了下去,卻又盡量的控製著力道,那是不能夠留下痕跡的地方。

    葉絕喘息著,將頭搭在蕭白肩膀上,半睜著眼睛,能看到頭頂上方星河天懸,一半還是深藍的夜幕,另一半有隱隱約約的模糊紅光,那是朝陽即將升起。

    歪過頭去,能看到海天交接處那道模糊的線,藍的發黑的海水,紅色的光芒在一點一點向外蔓延。

    景色美的幾乎讓人窒息,葉絕閉上眼睛,感受到蕭白的唇印在自己眼角處,親遍了自己整張臉,像是條小狗似的,到處都留下口水。

    葉絕覺得有點想笑,可是身體深處那焦躁又滿足,空虛又瘋狂的感覺讓他簡直做不出表情來,隻能隨著蕭白的身體律動,感受著高潮來臨前的痛苦和快樂。

    這是一場漫長又殘酷的性愛,雙方都是不留餘力,壓人的惡劣又狡詐,被壓的不時想要反攻,沒有人想要妥協,可偏偏又是這麽合適。

    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他們睜大了眼睛,將對方的表情深深印在自己心上,然後戰栗著顫抖起來,拚命的擁抱住彼此,好像那是自己在這世上最後的指望。

    有那麽一瞬間,葉絕甚至想到了一個根本不該想到的詞語——

    死亡。

    對於他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也許是死亡將蕭白帶走,而最快樂的事呢,又或許是死在蕭白的懷裏。

    那時候的想法太過奇怪,葉絕從來不知道原來最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要將魂靈身體都授予的時候,會想到這些事情。

    人總是難以預見未來,那時的他們快樂又無奈,小心隱隱的隱藏著這一份私密的愛情,誰都無法看到以後的那些日子會經曆怎樣的磨礪。

    那是西伯利亞最寒冷的冬季,他們在一次又一次的圍剿反圍剿中浪費著僅剩的體力,沒有救援沒有盟友,有的隻是不知道隱藏在何處的黑洞洞的槍口,真正的孤立無援,真正的必死絕境。

    打在身上的子彈造成了駭人的穿透傷,空洞的紅色像

    是要帶走那個人的溫度,這是不久的未來裏他們會麵對的片段,隻是現在的他們無人知曉,他們所有的不過是這個孤島上的快樂和痛苦。

    葉絕最後軟到在了蕭白的懷裏,懶洋洋的趴在蕭白身上,身後那裏似乎腫的挺厲害,蕭白按著葉絕的腰,左手小心翼翼的揉捏著,右手塗上些涼涼的藥膏,順著腰椎那條漂亮的弧線探了進去,碰觸到皮膚的時候還是惹來了某人一聲低唿。

    “很疼麽?”

    “要不我上你試試?”

    葉小爺目光不善的擰緊了眉頭,一把打掉蕭白的手,哼了一聲努力站起來,搖晃兩步走到一塊石頭後麵,蹲下身子開始自己清理。

    蕭白那個變態啊,明明帶了安全套,結果做到最後,這廝居然完全忘記了那玩意的存在,葉絕咬著牙將那裏稍微撐開些能夠清晰地感到某種液體流出來。

    靠!

    “喂——”一邊把軍用水壺裏的水倒出來澆在手上,煩躁的折騰著傷口,葉小爺一邊暴躁地叫喚:“下迴不準弄在裏麵,聽到沒有!”

    蕭白忍著大笑的衝動,一瞬不瞬的盯著隻冒出個頭頂的葉絕,半響才淡定地說:“恩。”

    等葉絕收拾完了,小屁孩硬撐著一口氣瀟灑地走迴來,忍著不適感一腳把蕭白放倒,人靠在蕭白肚子上,悶生生地說:“我先睡會兒,醒了咱們再遊迴去。”

    “不用了,”蕭白揉了揉葉絕的頭發,出來訓練也有一陣了,這小屁孩的頭發一直沒有剪,有點長了,毛茸茸的還挺紮手。

    “哈?”葉絕挑眉毛,蕭白笑了笑,解釋道:“出發前我聯係了送我們來的船老板,他剛好出來打漁,八點鍾的時候會在這片海域,順便過來接我們。”

    “……”葉絕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躺在蕭白身上翻了個身,哼哼著說:“你想的還真周到。”

    “怕你受傷,還是提前做好準備,”蕭某人的手很溫柔的放在葉絕腰上,挑逗性的捏了一下,葉小爺皺眉皺眉再皺眉,終於怒了。

    “你這個死變態,離小爺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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