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儂安不知道林驚全部的想法,這一紙的婚約對林驚一點好處都沒有,除了利益就是利益,就是因為這樣,在她的心裏總是覺得這個婚約就是不平等條約,自己沒有任何的責任,就像英國入侵中國的時候一樣,除了收益就是收益。


    風瀟瀟看著儂安出神的眼睛,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麽呢,這麽認真,連自己都忘了吧。”


    “討厭啊,我哪有在想什麽,就是放空而已,放空你知道嗎。”


    “儂安,我可跟你說認真的,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我會很擔心的,你看這次,明明打電話給我了,你怎麽不說事情呢,還要忙煩任飛。”


    風瀟瀟覺得儂安哪裏都很好,就是太見外了,好朋友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嗎,儂安怎麽幫自己來。


    ‘你說是任飛把我送來的,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能記得什麽,你都被疼傻了。”


    儂安聽到任飛名字的時候還真是有些難為情,她掀開被子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太不卡入目了吧,自己沒有化妝,就穿著鬆鬆垮跨的睡衣,就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子了任飛的麵前,還真是不適應。


    可能是因為儂安的表情太過於誇張,風瀟瀟哈哈的笑出了聲。


    “儂安,你也是夠可,都什麽時候了,孩子在意你的形象,你平安無事對於我和任飛就已經是天大地大的萬幸了。”


    “瀟瀟,任飛迴國以來,我可是隻見過他一次,第二次就穿成這樣,披頭散發的像個瘋子一樣,真是太糟心了。”


    “沒事,反正你什麽樣子都美。”


    “你可別調侃我了,沒聽過嗎,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我現在就屬於是懶女人加醜女人。”


    儂安真的是欲哭無淚啊,不過她再在意什麽,估計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的形象在任飛那裏真的這麽重要嗎。


    “好啦,沒關係的,等你好了咱們一起交任飛吃飯,到時候你就穿上你的戰袍,絕對比誰都好看。”


    ‘這怎麽會一樣呢,印象都已經留在他的腦海裏了,難道你可以去擦掉不成。’


    “不過儂安,你這麽在意任飛的看法倒是是因為什麽,隻要你的老公不嫌棄你不就行了嗎,你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吧。”


    “喂,風瀟瀟我覺得你是成心來氣我的,根本就不是來看我的,你這麽反對那你還玩為什麽給我和任飛製造機會,上次他的手受傷就是因為你的吧。”


    “天哪,儂安你就是這樣想我的,真是好冤枉啊,那次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好不好,不過話說迴來,我覺得任飛是真的喜歡你。”


    “才沒有,任飛和我就是一起長大的關係,就是左手和右手,左手和右手你等嗎,這樣握在一起怎麽會有感覺。”


    “誰知道呢,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覺得任飛就是喜歡你。”


    “不跟你說了,跟你說不清楚。”


    “你不用這樣給我鬧脾氣啊,繼續剛才的話題,不要給我打岔,我發現一說林驚的事你就打岔。”


    “我才沒有,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儂安很無奈的看著風瀟瀟,萬一她問出什麽自己根本就不想迴答的問題應該怎麽辦呢,這不是自己往圈套裏鑽嗎,還讓她隨便問呢。


    “那好吧,看在你這麽真誠的份上,我就不難為你了。”


    當風瀟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儂安真的是要感動哭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了,風瀟瀟終於改變了那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壞毛病了。


    “不過呢,這個我可以不問,但是林驚今天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可是要問,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天在醫院裏嗎,他客戶林家的繼承人,消息應該比誰都靈通才對,難道不是嗎,你不用反駁我。”


    風瀟瀟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愛,儂安把手伸過去輕輕的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包子臉。


    “你就不要哦怪他了,說不準他正在開會呢,他開會的時候可是不習慣開手機的。”


    聽儂安這麽一說風瀟瀟剛才胡思亂想的心,才稍微的理智了一點點,不管怎麽樣隻要儂安了解林驚就可以,隻要林驚對儂安好就可以。


    看見風瀟瀟平靜了以後,,儂安想要梳理一下風她的思路,其實林驚夠倒黴的,風瀟瀟剛剛迴國就是迴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可言,自己的形象在她的麵前已經蕩然無存了。


    儂安也不想說很多,維護林驚的話,隻是她必須要風瀟瀟知道關於林驚的那些好,不能光讓她知道林驚的缺點,要不然她的分析不準確。


    “我怪不怪她不重要,隻要他對你好,你明白嗎。”


    儂安看著風瀟瀟發光的眼神,她知道風瀟瀟想要告訴自己什麽,她明顯是在揪著林驚的小辮子不放,就是因為婚禮的那件事情。


    ‘那接下來我要給你講一個關於痛苦的故事,聽了可不許流眼淚,當然也不能自責,因為這些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好的。’


    風瀟瀟迴國以來,儂安從來都沒有主動的提起過這些對於她來說痛苦的迴憶,但是她心裏很明白這些事情是不得不跟風瀟瀟說的沒因為要是不說她會很自責。


    儂安看著風瀟瀟深吸了一口氣,她在迴憶,但是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有能力承擔起這些事情來了。


    ‘瀟瀟,我跟說這些就是想讓你原諒林驚,不管我是否能夠真正的原諒他,但是對於你來說他是沒有錯的。’


    儂安的思緒迴到了以前剛剛住院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像個可怕的怪物一樣存在著,連她自己迴想起來都很嫌棄當時的自己,她真的不明白林驚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耐心守在她的身邊。


    儂安現在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在出車禍以後做了幾次大型的手術了,但是她知道每一次的手術都是林驚在她的身邊慢慢的陪她走過來的。


    那時候的林驚或許是因為道德心,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善良的性格,他沒有舍棄儂安,他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沒有,他選擇了留下,留在儂安的身邊照顧她,直到她主動開口說要離開自己為止。


    林驚也確實做到了,他不禁做到了,最後還娶了儂安,這是一個男子漢的魄力,不是誰都能夠承受自己的妻子是個殘疾人,更何況他是一個企業的繼承人。


    那時候的林驚總是夜不能寐,他知道即使自己一廂情願的說了願意,儂安或許也會說不願意,但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是不需要任何人阻攔的,因為他們也攔不住。


    自私一點說,那些對於常人來說黑暗的日子,無法忍受的日子,在林驚的生命裏也同樣是黑暗的,無法忍受的,隻不過他更有耐心一點,他更有主見,不會聽取任何人關於這件事的意見。


    躺在病床上的儂安是他見過最可憐的人,因為這也是林驚親身經曆過之後才體會出來的感受,那是多麽無助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解救你,在眼前一黑的瞬間,就和死亡擦肩而過。


    自私一點說,林驚是比較喜歡儂安忍受疼痛的。當然這可能有些不道德。但是隻有在她疼的時候,她才會像個驚慌的小女孩一樣依賴林驚,平時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沒有的,也是不可能有的。


    儂安畢竟和林驚也是一麵之緣,她怎麽可能主動投入別人的懷抱呢,這是很輕浮的表現,但是當痛苦來臨的時候,任何一種希望都是救命的繩索,然而林驚就是儂安生命裏的繩索。


    儂安清晰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有多麽的狼狽,她總是在難受到極致的時候,虛張聲勢的叫著:“林驚,你過來呀。”


    這是她不能忍受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在她正常的時候來源於女人內心的自尊不允許她這樣。


    林驚一如既往的走到她的身邊,迫不及待的把手伸過去,這個時候她需要來之被人的關懷,其實這個人是誰她並不在意,隻要能夠在身邊給她打氣,給她加油助威就是她最依賴的人。


    在儂安允許的情況下,林驚會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他希望自己的力量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傳到她的身體裏。


    他對她說:“你閉上眼睛你數一數,這樣的陣痛就過去了。”在疼的非常厲害的時候,儂安就像是個聽話的孩子那樣委屈的說著:“好。”疼的不那麽厲害的時候,意識很清醒的儂安對打趣的對林驚說:‘你說數到幾是個頭啊。’


    林驚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溫柔的目光像一片充滿朝氣的草原,儂安總是會在這樣的眼神裏找到自己想要的勇氣。


    其實林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他不在乎這些,他唯一在乎的是他可以用掌心的溫度把自己體溫傳給她。


    雖然他的溫暖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起來微不足道,可是對於儂安來說,那就是無邊苦海裏的一個看的見莫得著的期盼,是她最後的希望。


    林驚輕輕的搖晃著儂安,給她哼著歌,當然林驚是最不自信的五音不全,也隻有在儂安麵前敢於賣弄自己的聲音了,因為對於她來說在難聽的聲音都是對疼痛的緩解。


    儂安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現在儂安的臉龐已經不能允許體眼淚一路順滑而下了,因為她的臉上纏滿了紗布,那些白色的紗布一點都不好看,自己被纏繞的像個小木乃伊一樣。


    這個時候儂安總會有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已經不在像是圓形了,而是變了形狀,當然這是她意想的結果,眼淚怎麽會變成其他的形狀呢。


    但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依然在環繞著她,比如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野人的存在,還比如金字塔裏真的有詛咒嗎,她不得不用這些想法來打發自己的時間,這是對於她來說最難熬的時間了。


    在最可怕的疼痛來臨的時候,比如說麻醉藥的效力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但是誰都知道她會消失,在這個時候儂安就會變得非常的暴躁,不管眼前站著的是誰,都會被這樣的暴躁所傷害,當然也包括儂安自己。


    她經常無緣無故的抓起身邊的東西往林驚的身上丟去,準得很,那個時候林驚一度的認為儂安可能是著名的棒球選手,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哪怕林驚站在離病床很遠的門口也同樣會被她打中,一開始林驚以為這是巧合,但是長久來看並不是什麽巧合,而是儂安真的有這樣的實力。


    林驚也不急也不發飆,他是不會和一個病人相互理論的,這樣的林驚還真是少見,在公司裏所有的人都知道,林驚的脾氣最不好,但是在醫院裏的他確實溫柔的很,很多病友都覺得他是一個適合結婚的好男人。


    儂安可不領情,這算什麽,這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男人在這裏假正經什麽,儂安的情緒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來,更何況別人呢。


    每當這個時候,林驚總是默默的不說話,他一邊撿著儂安扔在地上的東西一邊把它們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在一起。


    儂安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慣林驚這樣,還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總是在所有的人都覺的林驚是個好男朋友的時候惡語相向。


    她總是冷酷的說:“林驚你裝什麽可憐辦什麽正經,你以為自己很偉大是不是,你以為自己來照顧我這麽一個殘廢很高尚是不是,你是在等著誰來給你頒發獎杯嗎,你不用假惺惺的在這裏忍受,受不了你完全可以滾蛋,你以為我願意天天的看見你嗎。”


    林驚在儂安破口大罵的時候總是默默的聽著,因為他知道儂安很難受,受的是非人的折磨。


    等到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以後,他會默默的問著儂安:“喝不喝水?”


    每當儂安聽見這樣平靜語氣的時候,她都覺得有些掃興,也很沮喪,在不濟就是泄氣的點點頭,表示她真的口渴了想要喝水。


    林驚就把杯子遞到她的嘴邊,可是儂安並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她還沒有鬧夠,因為她的傷口還在疼。她接過林驚手裏的杯子就向他的臉上潑去。


    如果杯子裏有三分之一的水就在好不過了,這是儂安的經驗,如果有三分之一水的話,在慣性的作用下它會不偏不斜的全部都潑到林驚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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