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蕭跟著殷塔塔走著,身邊不時的從人群中穿過,她有些擔心的傾身在殷塔塔的耳邊小聲的問:“塔塔,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啊?”


    “你不說話,他們就不會發現了。”她們兩人的話音剛落突然大家走到一個帳篷前。門簾在大家的麵前被掀開,一個士兵從裏麵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正好朝著殷塔塔和鄧蕭兩人而來。


    其他人立刻緊張的望了過去。鬱小南急忙拉著殷塔塔的手想要將她拉到自己這一邊。孫耀廷又將鄧蕭往他的方向拉。鄧蕭和殷塔塔拉著的手,同時被兩個外力往不同的方向拉。兩人的手一時沒有握緊,鄧蕭的手立刻從殷塔塔的手裏滑出一節。殷塔塔驚恐的連忙往鄧蕭那麽靠。手上又加了幾分力,牢牢的抓住她的手。這時。眼見那個士兵就要撞到她們的手了。


    殷塔塔立刻拉起鄧蕭的手,高高的舉起。兩人的中間形成了一個洞。那士兵從她兩人之間穿了過去。


    那士兵走了之後,鄧蕭才鬆了口氣,“好險,差點撞上。”


    “你少說幾句吧!”殷塔塔說著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我說的是實話。”鄧蕭辯解。


    孫耀廷也出言,讓鄧蕭閉嘴。


    “他們的出口在哪裏?”鬱小南輕輕拉了拉蔣浩然的手問道。她望向周圍,除了帳篷就是操練的操場。


    蔣浩然向四周來迴的望了一眼,突然眼睛的餘光,發現右前方被簇擁著的墨導師,突然拉了拉鬱小南的手,“跟著墨導師他們一定能出去。”


    鬱小南立刻看的到了前方的一波人,眼神如炬的盯著那個有些羸弱的身軀。蔣浩然拉著她,她又拉著殷塔塔,大家一個拉著一個跟上前方的那一行人,大家也不敢離他們太近。


    蔣浩然感覺到鬱小南的手越握越緊,擔心的望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墨導師的身上。他在躲過幾個朝他們走過來的士兵的時候,對鬱小南說道:“小南,現在一定要冷靜。”


    鬱小南突然望向蔣浩然,眼神帶著狠厲,“現在說不定是最好的時候,她受傷了!這對我們有利,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幹掉她。”


    “小南,如果我們現在殺了她,那麽整個月藍國就會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你明白嗎?”蔣浩然語氣頗為嚴厲。


    鬱小南望著墨導師,似乎很掙紮,最後還是按捺下心裏的憤恨,“我明白了,我大概被仇恨衝昏頭腦了。”


    蔣浩然輕輕歎了口氣,“仇,一定迴報的,不過得在一個適當的時候。”他說著望向墨導師的方向,發現他們坐上一輛馬車,立刻補上一句,“他們要出去了,我們要跟緊些。”其他人立刻大步流星的跟了過去。


    前麵的馬車往右一拐,駛進一個寬闊的操場,旁邊有些人在練習箭術。蔣浩然帶頭,一路小跑的跟著那馬車。馬車越來越快,大家也不得不加快腳步,每個人的手都牢牢的握在一起,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眼看著馬車就要到達操場另一頭的鐵門處了,大家更是加快了步伐跟上去。鬱小南突然皺了一下眉頭往右邊的方向望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拉著弓,指向自己,並且箭已離玄。她猛的蹲下來,箭就從她頭上唿嘯而過。身旁的人也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停滯不前,在鬱小南後麵的人差點都摔倒了。


    而那支穿過鬱小南頭頂的箭,射在了左邊那些正在練箭的人的靶子上,而且正中靶心。那些人先是一愣,也猛的迴過頭望向後方。


    那名射箭的男子爽朗的笑了起來,跑向自己前方。


    而那些練箭的人,一看到那名男子也立刻笑著朝他跑過來。鬱小南他們偏巧正兩方人的中間。


    鬱小南趕緊拉了拉身邊的人,快速的說道:“快走!快走!”其他人看見也是急的拉著身邊的人就跑。還好操場寬闊,當那些人匯聚在一起的時候,鬱小南他們已經跑向門口的方向。墨導師的車剛剛出去,大門正要關上。幾個人利索的從門縫裏穿了過去。


    總算是從那裏麵跑了出來,大家又立刻跑進飛行器裏。進到裏麵大家才感覺踏實些。


    殷塔塔雙手放在控製圓盤上,問道:“往哪個方向走?”


    沈魁星立刻拿出羅盤,開始擺弄起來。


    蔣浩然卻突然說道:“我們先跟著墨導師的車,他們估計是要去城裏的,我們要好熟悉一下路線。畢竟這裏都和城主他們說的不大一樣了。”


    沈魁星從羅盤裏抬起頭,想了想,“也好。先跟著吧,不要太近了。”


    飛行器立刻跟著遠去的馬車。


    天色越來越暗,馬車行駛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上車頭點亮了兩盞油燈。


    墨導師坐在馬車裏,輕輕蹙著眉,半眯著眼。費列羅坐在她身邊。另外還有三個人坐在他們對麵。


    費列羅向窗外望了一眼,拉下簾子,又望向身旁的墨導師,關切的問道:“秦若,你的傷,還是很痛嗎?”


    墨導師睜開半眯著的眼睛,緩緩的說道:“是啊!都怪黃爵那個老家夥,竟然在刀刃上塗了月落毒。”


    費列羅也為難的歎口氣,這個月落毒,很難清除,每到月落之時,就會毒發一次,讓愈合傷口再次裂開,所以墨導師身上的傷遲遲沒有好,都是這月落毒害的。“我們先去國醫中心,那裏總有人能解這個毒。”他說著又望向對麵的三人,命令道:“你們迴去立刻去總部複命,說明我們的情況。”


    “是!”對麵那三人立刻答道。


    墨導師歎了口氣,惆悵的拉開簾子向窗外望去。不遠處青灰色的高大城牆已經浮現在眼前,“終於迴家了。”她喃喃自語。


    鬱小南他們所在的飛行器不再往前,裏麵的人隻是靜靜的看著那馬車停下來。


    馬車裏跳出一個人和守門的人說了幾句,又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守門的人一見,立刻畢恭畢敬的對那人行了一個禮,接著又向車內看了看,便放行了。在這個大門口,還有許多的人駕駛著飛行器落在門口,人人都掏出一個小卡片,給守門的人過目。


    鬱小南仔細的看著那些人。


    “我們走吧!”蔣浩然的淡淡的說。


    沈魁星掏出羅盤,找到了北方的位子,指著一片茫茫大山說道:“去那裏!”


    殷塔塔立刻控製飛行器飛離這個地方。


    黑夜裏,在連綿不絕的山巒之中,某個山洞的洞口處有許多的樹枝裏裏外外堆了好幾層,將裏麵的火光擋在山洞內。


    鬱小南和大家正圍著篝火吃著東西。飯飽之後,鬱小南向火堆裏加了一塊木條,火又旺了些,搖曳的火光照在大家的臉上。


    “我們現在最好先討論一下,下一步計劃,你們覺得明天由誰來去比較合適?”沈魁星在火堆旁搓著手說道。


    “我去!”鬱小南立刻毛遂自薦,顯然她是想好的,大家都望向她。她迎上大家的目光,慢慢的解釋:“明天我和塔塔先去打探一下,查看周圍的環境。再迴來商量由誰去毀掉裝置,這樣比較穩妥。”


    沈魁星點點頭,“說的也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對於這個世界,我們的確需要先探探虛實。”


    蔣浩然移開望向鬱小南的目光,心裏似乎在琢磨著什麽,忽然說道:“我也得去。”


    大家又望向他。鬱小南一愣。他繼續說道:“我們明天得有人去換點錢,打聽一下現在這個國家的狀況。明天最好分頭行動。”


    聽到這裏,鬱小南似乎稍稍鬆了口氣,“那明天你去負責換錢和打探消息,我也塔塔去找資料室。”


    “我和蔣浩然一起去。”沈魁星說道,“這種事不能一個人。”


    “那我們呢?”鄧蕭問道。


    “你們暫且留在這裏,小心不要讓別人發現。”沈魁星囑咐道。


    “對了。我看到進城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拿出一個東西給侍衛看一眼,我們可沒有那東西,如果我們四個人去,塔塔的隱力能保護我們四人嗎?”鬱小南擔憂的問。


    “放心吧!門口那些人頂多就是四五色的能力,殷塔塔能帶著我們七人躲過墨導師。那麽這些人應該是沒問題的。”蔣浩然說道。


    鬱小南笑了一下,“是我多慮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城門口處,鬱小南緊握著蔣浩然的手,望著打開的城門,以及絡繹不絕的大街,籲了口氣,“我們進去吧!”說著握緊了殷塔塔的手。


    四個人隱形與人群中。沒有被周圍的人發覺。進到城裏之後轉入一條無人的小道才顯出形來,四人這才走上大街。


    “真沒想到這裏的人和我們那裏的都差不多,就連衣服都和我們那裏流行的一樣,你看都是牛仔褲和t恤衫。”沈魁星望著周圍的人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樣倒是省了我們不少麻煩。”蔣浩然淡淡的說著與沈魁星兩人走在前麵。


    “那倒是。”沈魁星笑了笑。


    鬱小南和殷塔塔肩並肩走著,兩人分別望向周圍的建築。這裏的建築大多高不過三層。放眼望去,幾乎沒看到什麽高大的建築。很是整齊,而且這裏的建築大多都是以白色為主。屋頂為圓形,很有特色。


    鬱小南默默的記著走過的每一條街。殷塔塔卻顯得隨意些,雖然她的頭發已經在來之前就被勒令改成了黑色,但是那畫著煙熏妝的眼睛還是特別招人迴頭。而殷塔塔也樂得被關注,鬱小南卻皺了皺眉。


    “塔塔,迴去之後還是把你的妝改改吧!”


    殷塔塔翻了個白眼,“至於這樣嗎?讓別人看看也沒什麽大不了啊!”


    “這不是看不看的問題,我們要防備的太多,指不定暗地裏就有一雙眼睛盯著你呢。”鬱小南嚴肅的對殷塔塔說,眼睛還有意向四周瞟了一下。


    殷塔塔有些緊張的向四周瞥了一眼,忽然發現每個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得可疑起來。雖然不想承認自己說錯了話,但也似乎覺得鬱小南說的對,隻好默默的應了一聲。


    鬱小南正走著,突然冷不丁的被後麵的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有殷塔塔扶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撞人的人似乎很著急,立刻道歉並且急匆匆的扶住鬱小南。


    鬱小南看著她一副火燒眉毛的表情,外加真誠的歉意,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算了,我沒事的,你似乎有急事?”


    那人立刻點點頭,“我上班要遲到了。”那人焦急的說,“真的很抱歉。”說完就往前麵跑去。


    殷塔塔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屑的說;“趕著去投胎呀!”


    “她又不是故意的。”鬱小南笑了笑。


    “是你太好說話,要是我,不賠點什麽做補償才不會放她走呢!”殷塔塔說道。


    蔣浩然聞聲也轉過身詢問,“怎麽了?”


    “被別人無心的撞了一下,沒事的。”鬱小南說著和大家繼續往前。


    可是四個人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前麵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嗬斥聲。


    “你這個矮薄星,撞傷我們家三小姐,不想活了?”


    鬱小南一聽,心裏詫異起來,好大的口氣,難道是什麽人得罪了權貴之人?


    那聲音正好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雖不想湊這個熱鬧,但是也不免看了一眼,當鬱小南看到那跪在地上的人時,突然停下了腳步。那人正是剛剛撞到她的人,她不由的想看看究竟。


    在那人的旁邊有一輛紫色的掛著帷帳的馬車,車頂雕刻著許多的花卉圖案,看著很是精致,車裏必定坐著一位漂亮的女人。鬱小南這般猜測著,忽聞車裏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委婉動聽,隻是語氣冰冷孤傲。


    “婉玉,到底是什麽人?”車裏人不悅的問道。


    在馬車旁的一個年輕的女人,恭敬的對著馬車裏的人微微低頭,瞥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人說道:“迴小姐,是狄玉家的六小姐。”


    “哦,原來是狄玉秋棠。”馬車裏的人緩緩的說道,“狄玉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可惜!出了這麽一個矮薄星,真是折煞你們家族了。”


    殷塔塔在一旁的看著那個摔倒在地女人,又看了看那豪華的馬車,雖然不知道車裏坐的是什麽樣的人,但卻非常討厭那人的語氣。她冷哼了一聲,“看來到哪裏都有囂張跋扈的人。”


    鬱小南瞥了殷塔塔一眼,突然問道:“你知道什麽是矮薄星嗎?”


    殷塔塔搖搖頭。


    鬱小南又問蔣浩然,他也不知道,這時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詫異的望向他們,“你們不知道什麽是矮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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