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南發瘋似的向他們遊了過去,在她幾乎要到達蔣浩然身邊的時候。墨導師突然出現。一張像是被放大的臉孔,猛然間浮現在她的麵前,一雙眼睛大的幾乎要把眼珠都瞪出來了,一張帶著嘲諷的嘴,尖利的說道:“鬱小南,看到你最愛的人都死在你麵前,是不是很痛快!哈哈哈!”


    鬱小南被嚇的猛的往後退。手和腳都不停的蹬著,極力的想要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


    墨導師大笑的看著她,站在血海之上,仿佛她沒有任何重量,她俯視著掙紮的鬱小南,一步步悠閑的向她走了過去。突然猛的抬起腿,一腳踢在她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將鬱小南整個人帶著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接著在落入血海的時候,周圍的那些血液迅速的將她吞食。她的恐懼讓她不停的掙紮,當她浮出血海的時候,卻發現墨導師正拿著刀一刀一刀的捅進蔣浩然的身體。刀子被拔出來的時候。帶出更多的血液,染紅了銀色的刀刃。


    “不!不要!”鬱小南哭喊著,又向蔣浩然遊了過去,“你要殺的人,為什麽要動他們?”


    墨導師又將刀子捅進蔣浩然的身體。他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隻是痛苦的呻吟著。


    墨導師戲謔的扭過頭。望向鬱小南,“讓你痛苦。比殺了你更有趣。哈哈哈!”她近乎變態的笑聲在鬱小南耳邊不斷的徘徊。


    在鬱小南驚恐的眼裏,蔣浩然痛苦的模樣,和沈魏寧蒼白的臉,以及他們身上那些刀,每一個畫麵都在她的腦海裏不斷的放大、閃過,再放大、再閃過。最後是墨導師猙獰的臉。


    “啊!”鬱小南猛的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醫療中心的床上,周圍沒有血紅色,隻有一片安靜的白色,自己還在喘著氣,手裏緊緊的抓著被子。突然鄧蕭和孫耀廷打開了房門,衝了進來。


    “怎麽了?怎麽了?”鄧蕭焦急的衝到鬱小南身邊查看她的傷口,沒發現有什麽異常,隻是她一臉的汗水,和那驚恐的表情,讓鄧蕭有些擔心。


    鬱小南看到鄧蕭,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緊張的詢問,“蔣浩然呢?你們看到他了,我和殷塔塔迴去的時候,隻看到地上的血跡,沒有看到他們。他們在哪裏??????”


    鄧蕭看到鬱小南如此擔心,她安撫著焦慮又激動的鬱小南,輕輕地讓她從新躺下,“小南,浩然他??????”她停頓了下來。


    鬱小南再次焦慮的想要起身,“你快說啊!”


    “他其實??????傷的很重,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鄧蕭說完有些遺憾的望向鬱小南。


    “小南,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都去看過他了,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孫耀廷趕緊勸慰道。


    鬱小南看著他們卻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我要去看看他。”她說著就要起身,傷口的疼痛開始在全身漫遊。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你這樣怎麽去看他?你的傷也不輕的。”鄧蕭說著不肯讓鬱小南起身,按下她的肩膀。


    “鄧蕭,我一定要去看他,你們不要阻止我好不好?”鬱小南說著又掙紮著想要起身。


    “鬱小南,醫師說你現在還不能下床的。”


    “鄧蕭,如果孫耀廷生死未卜,而你能躺在床上毫無行動嗎?”


    鄧蕭一時無語了,因為她不能,她也知道鬱小南也不能。她鬱悶的歎了口氣,坐到床邊,看起來很似乎在掙紮。


    孫耀廷看著她們兩個如此的為難,也歎了口氣,“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借個輪椅,這樣小南也許就能去看他了。”


    鬱小南非常感激的望向孫耀廷,“謝謝!”


    鄧蕭也望向他,這的確是個相對而言比較好的法子了。


    十分鍾後鬱小南坐著輪椅,被推進蔣浩然的房間,在來的途中她也得知了沈魏寧已經去了的消息。她重重的歎了口氣。


    在這個病房裏,蔣浩然躺在潔白的床上,身上、手臂以及頭部都被繃帶纏著,聽說是被血丸炸彈波及的,後背大麵積被炸傷,而且失血過多,不過,在救迴來之前已經有人給他輸血了,否則就真的必死無疑。


    鬱小南從鄧蕭他們那裏得知,當時蔣浩然為了不讓蔣浩宇受傷,所以自己擋住了大麵積的爆炸,也正是如此,蔣浩宇沒有受什麽太大的傷,但也是他,在蔣浩然失血過多的情況下,獻出了自己的血。


    鬱小南收迴思緒望向蔣浩然的臉,在那層層紗布的後麵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此刻他平靜的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般。她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柔柔的觸碰到他的肌膚,感受到他的體溫,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蔣浩然還活著。無論別人怎麽跟她說,她都不敢相信,不管是他死了,還是受重傷,她都要親眼見證。


    她頗有感觸的歎了口氣,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她輕輕地將蔣浩然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深情的望著他的臉,“浩然,你還記得,在黑岩堡,我掉下懸崖之後,你和我說過的話嗎?”


    蔣浩然沒有迴答,依然閉著眼睛。


    “你說,你不會離開我,永遠!所以你一定要醒來。一定!”鬱小南說完這些,便陷入沉默,隻是看著他,定定的看著他。


    不一會兒,鄧蕭進來帶走了她。病房裏,蔣浩然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孫耀廷推著輪椅走在走廊上,鄧蕭在一旁不停的和鬱小南說著話。


    “小南,我告訴你哦,蔣浩然受傷的消息一傳出去,那個萬雅欣就跑來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放她進去看蔣浩然,而且對所有人說了,不許她探望。”鄧蕭說的很是嚴肅,鬱小南卻突然轉移了話題。


    “那個殷塔塔呢?她怎麽樣?”


    “哦,她呀!她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鄧蕭說著來了興致,“我聽塞拉他們說,那個殷塔塔是沈魏寧的朋友,沈魏寧在前不久知道了慕容萱想要搶學校的藍鳥,所以就暗中找了這個朋友,來阻止慕容萱,本來他希望慕容萱不要這麽做,他也想過告訴導師,可是聽說沒有證據,所以才沒說,不過他沒想到會碰上墨導師,結果??????”鄧蕭停頓了一下,顯得很惋惜,“不過最後,導師找到了慕容萱,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跑到其他地方躲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學校對於她所做的一切,非常痛恨,直接開除學籍了。”鄧蕭說道這裏,也顯得有些激動,畢竟她也是被炸彈威脅的人。


    鬱小南微微低下頭,欣慰的笑了一下。殷塔塔做到了,不管沈魏寧最初的目的是什麽,她都不希望在他死後,還留下罵名。這是她和殷塔塔商量好的說辭。她做了個深唿吸抬起頭,看到蔣浩宇站在走廊的一邊,靠著牆,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裏,低頭看著他的鞋子,腳還來迴摩擦著地麵,逡巡不前。


    鬱小南迴頭和孫耀廷說了一句,他們便朝著蔣浩宇走了過去。


    “蔣浩宇!”鬱小南輕輕的喊了一聲。


    蔣浩宇詫異的抬起頭,看到是鬱小南,而且她還對自己微笑,他立刻擺出了自己一貫的邪惡微笑。“你這麽快就可以下床了,看來傷的不重嘛!”


    “蔣浩宇,你就不會說人話是不是?”鄧蕭沒好氣的反駁。


    鬱小南卻笑著說道,“我想對你說聲謝謝!”


    蔣浩宇明顯不能理解,“謝什麽?”


    “謝你救了浩然!”


    “哈!我可沒想過要救他。”蔣浩宇說著無意識的瞥了蔣浩然的病房一眼。


    鬱小南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他也沒有想的那麽壞,至少,他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你去看看他吧!他也想見你的。”


    “他醒了?”蔣浩然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的語氣可能太過熱切,他不太情願的皺了皺眉。


    鬱小南笑了笑,“還沒醒,不過我知道,他想見你。”


    蔣浩宇再次擺出他的招牌式笑容,“我又沒有要去見他。”


    “不見他?那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看望鬱小南?”鄧蕭也看出蔣浩宇的心思,故意戳穿他。


    蔣浩宇一下子被人戳中心事,故意揚起下巴,不客氣的衝鄧蕭說道;“關你什麽事?你又是我什麽人啊?”


    蔣浩宇不友善的態度讓孫耀廷很不高興,“蔣浩宇,我們隻是關心你,用不著跟所有人為敵吧!”


    鬱小南看到他們怒目相對的樣子,立刻拉住鄧蕭和孫耀廷的衣服,兩人才不再多說。


    “蔣浩宇,我們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他為你做的那些事。和你為他做的事,還有,你的心。”鬱小南說完,瞥向孫耀廷,“我們走吧。”


    蔣浩宇望向鬱小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很掙紮,他使勁的撓了撓頭發,接著抬頭唿出一口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管他的,去看看也不會少塊肉。”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轉身走向蔣浩然的病房。


    走了沒多遠鬱小南突然說道:“我想去看看沈魏寧。”


    孫耀廷和鄧蕭一陣沉默,鬱小南迴頭望向他們,她知道他們擔心什麽,“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鄧蕭突然繞到鬱小南的身前。蹲下身子,扶著她的輪椅把手,“小南,他在的地方和別人不一樣,以你這樣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去那裏的。”


    鬱小南輕輕拍了怕鄧蕭的手。“我明白,我隻是想和他道別,就一眼。”她說完期盼的望向鄧蕭。


    鄧蕭無奈又望向孫耀廷,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一個冰冷的房間裏,鬱小南被推到中間的那張床旁邊,殷塔塔也在那裏,似乎已經待了很久,她的眉毛和頭發都有一層白色的冰霜。鄧蕭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鬱小南的身邊。就和孫耀廷出去了,把這裏留給她們兩人。


    鬱小南看著殷塔塔一直望著床上蒙著白布的人。她緩緩的開口,“我可以看看他嗎?”


    殷塔塔沒有移開目光也沒有說什麽,直接打開了白布,露出沈魏寧的臉。此刻他很安詳。似乎死亡不是什麽痛苦的事。


    鬱小南看著他,心裏感慨良多。她曾經最依賴他。他也曾經最傷害她,隻不過事過境遷。當一切都改變,心也不在原來的軌跡上的時候,她沒有那麽的悲痛,但是心裏還是免不了的難過一番。最後她輕輕的蓋上了白布,望向殷塔塔。


    “你有什麽打算?”


    殷塔塔苦笑了一下,“我沒什麽打算,明天小寧的媽媽就會來接走他,而我也會離開這裏。”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鬱小南說著向她露出笑臉。


    殷塔塔抬起頭望向她。“走吧,你在這裏待的太久了。”


    “是啊,我也該離開了,這裏真的很冷,你也早點離開吧。”鬱小南說著就轉身推著輪椅走出門口。


    從冷凍房裏出來之後,鬱小南他們就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病房走,不知不覺已經迴到了病房門口,結果在病房外麵碰到了塞拉和郎毅他們,最後還有安騰翼。大家都帶了許多的東西來看她,病房裏熱鬧了起來。


    有人跑去插花,有人忙著拿吃的,有人在講訴這一天發生的奇遇,鬱小南隻需要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在自己的身邊忙忙碌碌,臉上揚起了笑臉。


    第二天的傍晚,鬱小南正在看書,突然有人帶著許多花籃敲了敲沒有關上的門。


    鬱小南從書本裏抬起頭,望過去。


    有三個那個花籃的人站在在門口,為首的那人拿著一張紙問道:“請問你是鬱小南小姐嗎?”


    鬱小南看著那些花點點頭,“我是。”


    “有人給你送花,請簽收。”那三人中的一人,拿著一個卡片讓鬱小南簽名,身後的人迅速的將花籃放到桌子上,幾乎暫滿了所有的桌子。


    鬱小南匆匆的簽好字,送花的人又拿出一張卡片,“這個也請你簽一下。”


    “簽一次還不夠嗎?”她半開玩笑的說,但還是迅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又將卡片遞了出去。


    那個送花的人卻遙遙頭,“這個卡片是給你的。”說完他笑了一下,就和其他人離開了。


    鬱小南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又好奇的拿著那張被封的好好的卡片,翻來覆去的看著。有誰會送花給我呢?又是誰搞的這麽神秘?她猜不透,肯定不是蔣浩然,鄧蕭也沒這個可能性,她要送一定送吃的,孫耀廷跟她是一夥的不可能單獨行動。難道是安騰翼?哦!天哪!她為自己有這個想法而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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