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鬱小北一直沉默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令她措手不及,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路過一家曾經和蘇莫去過的電影院時,鬱小北忽然叫司機停住,司機看了一眼蘇夜,在得到肯定的迴答後才靠邊停下。


    鬱小北開了車門就進去了,蘇夜不放心地跟在身後,過街的時候,一輛汽車急急地開了過來,鬱小北朝著刺眼的燈光看去,仿佛看見近在咫尺的天國。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那一刻她覺得,其實死了也挺好,至少不用再看見喜歡的人和別人舉案齊眉的模樣,也不用再思考那麽多讓人痛苦糾結的事了。


    就在汽車距離她一步之遙的時候,蘇夜迅速地衝上來,將她推到了對麵,自己卻因為車速太快來不及閃躲而被撞倒在地。


    場麵一瞬間就混亂了!


    鬱小北呆呆地轉過身來,看著他身下綻開的血色彼岸花,驚恐地捂住了嘴,渾身都開始顫抖。


    蘇夜怕嚇著她,掙紮著要起來,渾身疼得厲害,他卻絲毫不在意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血流得更加洶湧,司機在一旁撥打著120,警察和記者也聞訊趕來。


    該死!


    蘇夜在心裏咒罵,圍著麽多人一定會擠到小北的,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因此而出了什麽差錯,他一定要那些人陪葬!


    於是,他用著最後的力氣衝那些人低吼:“都給我滾開!”


    剛一吼完,就覺得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腦袋眩暈得厲害,但他還是在一片混亂中尋見了他深愛的女人,衝她伸出一隻沾滿血的手,放柔了聲音說:“小北,別怕,我沒事。”


    鬱小北夢醒般地走過去,顫抖地握住他懸在半空中的手,濃重的血腥味迎麵撲來,指尖溫熱一片,她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呆呆地盯著他。


    他的臉慘白慘白,眼神也朦朧不清,但是握著她的手卻還是那樣溫暖,蘇夜緊緊握著他,安慰著說:“讓司機送你迴去,我今晚恐怕不能迴來陪你了,放心,我明早就迴來。”


    她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下來了,滴在他的手背上,幾乎將他灼傷,他雖然看不清,卻能夠想象得出她此刻無助的樣子,心裏一痛,牽過她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別哭,我很快迴來陪你。”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已經聽不見耳邊的人在說些什麽了,縱使強打著精神,卻依然沒有辦法再保持清醒,緩緩地闔上眼,他跌入了一片黑暗……


    鬱小北望著他毫無生氣的臉,驚恐地撲上去,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蘇夜!蘇夜!你給我起來!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怎麽辦!”她由啜泣變為飲泣,伏在他胸前,哭得撕心裂肺,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因為她!


    她曾經是那麽的恨他,恨不得他死去,可是現在真的見到他倒在血泊中,她卻慌亂得找不到自己了,她在心裏無聲地呐喊著,要死就讓她死吧,不要奪走他的生命!


    救護車奔馳在夜色下的街道上,鳴笛聲讓人的心跳得飛快,司機陪在鬱小北身邊,勸道:“夫人,您還是迴去吧,剛才夜總說過要我把您送迴去。”


    她固執地搖著頭,蘇夜因為她才會出車禍,她又怎麽可能安下心迴去?


    司機見勸不過,隻能歎口氣。


    昏迷不醒的蘇夜被推進手術室,鬱小北想要跟進去,卻被護士攔在門外,她死死地盯著手術室那扇門,多希望蘇夜能夠馬上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醫院的走廊裏,一片陰冷,鬱小北抱著腿蜷縮在長椅上,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一般,她從來沒有感覺時間過得如此之慢,慢到連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她去煎熬。


    與此同時,電視上開始播放一則新聞——


    “下麵播送一則消息:今晚十點十三分,在商業街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當事人是沃薩奇瑟酒店的總裁,現已被送往富康醫院,具體情況記者會追蹤調查……”


    啪——


    盛滿葡萄酒的高腳杯摔在地上,蘇莫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直接從窗口飛身而下,蘇夜出事了!那麽——她呢?


    她要怎麽辦?


    待會兒一定會湧去許多記者,她一定會被嚇到了!


    他迅速地往富康醫院,在走廊上尋見了那個無助的女人,她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心又不可遏止地疼了起來,雖然明知道她是在為另一個男人傷心,可他還是舍不得她難過。


    “小北。”他俯身喚她。


    呆坐在那裏的女人緩緩抬頭,看到他的瞬間,眼眸閃了閃,壓抑在胸口的眼淚又肆意地泛濫了,她哽咽著說:“蘇莫,怎麽辦,他是因為我才會出事的,怎麽辦,我好內疚……”


    他喉間酸澀一片,握緊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像冰塊一樣透著寒氣,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蘇莫催促道:“小北,我們要趕緊離開這兒,不然一會兒記者來了,就走不掉了。”


    她拚命地搖頭:“我不走,我要等著他出來。”


    他已經聞見記者蜂擁趕來的聲音了,於是勸道:“我先帶你去屋頂,一會兒手術結束了,我直接送你去他的病房好不好?”


    鬱小北點了點頭,他橫抱著她從窗戶飛身出去了,兩人坐在天台上,漫天的星辰在霓虹燈的照射下變得暗淡無光。


    蘇莫給她裹緊了衣服,她卻還是抖得厲害,猶豫了一瞬,他伸出手將她摟緊懷裏,溫熱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


    鬱小北這才迴過神來,拉住他的袖子後怕地說:“他會不會死掉?”


    “不會。”他的手臂緊了緊,蘇夜的命一直很硬,當初他們訓練的時候,他總是能夠化險為夷,所以他根本不擔心他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車禍就死掉。


    “我以為死的會是我,我沒想到他會把我推開。”鬱小北流著眼淚,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


    他趕緊捧起她的臉,擰著眉問:“你什麽意思?”


    她的眼紅紅的,淚水不斷地往外湧著:“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我什麽都沒有了。”


    他心疼地看著她,終於還是說:“你還有我。”


    她癡癡一笑,搖著頭說:“沒有你了,我已經徹底失去你了,再你成為別人丈夫的那一刻起,不對,在我不信任你的時候,我就永遠的失去你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他有些不明白她的話。


    “沒什麽。”她的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像鑽石般璀璨,卻脆弱得可怕,“我以前還一直奢望著哪一天我們還能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永遠都迴不去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又何必執著於過去。”


    他慌亂地拽住她的手腕,衝她低吼:“你什麽意思,我們之間的過去,你就那麽想要抹得一幹二淨嗎?還是你,根本從頭到尾愛的就是蘇夜!”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就好了……


    她忽然這樣想,在淚光中久久地凝視著唯一愛著的男人,那是她從來都得不到的愛情,無論是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始終走不進他的世界,他的心結太深,她的情來得太急切,才會這樣陰差陽錯,終究是錯。


    她閉了眼,微笑著說:“是,我愛他。”


    以後她同他,便是天涯陌路。


    她欠蘇莫一個解釋,現在,她告訴了他答案,雖然,是個謊言,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的過去就此結束。


    他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卻透著蒼涼,這兩年來他一直在設想著兩人見麵後的情形,當初離開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弄明白,她明明對他用情至深,卻偏偏在最後關頭選擇了蘇夜,他以為,她也許有什麽苦衷,他抱著這樣的幻想在荷蘭掙紮著,想著哪一天迴去了,她會主動跑來告訴他,當初隻是一個誤會,隻是她鬧別扭,隻是她氣他。


    可是,現在她卻告訴他,她從頭到尾愛的都是蘇夜!


    多可笑!他想了那麽久的重逢,竟是這樣!


    忍著心痛,蘇莫扼住她的下巴:“鬱小北,你當初竟然敢欺騙我的感情,我居然還被你玩得團團轉!”


    冷冷一笑,他眯起眼:“我會要你後悔!”


    後悔嗎?


    她失神地看著他,就讓他恨她吧,把所以的怨氣全部撒在她身上,就當是她當初對他不信任的懲罰吧……


    雖然生氣,但他還是如約地將她送去了蘇夜的病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男人,他冷然道:“叫他趕緊醒來,我還等著看他在我腳下俯首稱臣的模樣!”


    她忽然叫住他,眼神決絕:“蘇莫,當初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吧,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你竟護著他。”他苦澀一笑,一雙紫眸牢牢看住她,“鬱小北,我是恨你的背叛,但我也不會放過他,我和他之間還有恩怨未了,你們,就做好準備吧!下一次見麵,我們就是仇人了。”


    她嗯了一聲,望著他寬闊的白色背影,恍惚間想起當初他為她擋去一切的模樣,心裏一片晦澀,她隻能對著迴憶中的他微微一笑,然後說一聲:“蘇莫,你保重。”


    他的身形微顫,衣袖下的拳握得緊緊的,這麽久了,他還是沒有辦法抵禦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一聲不吭地飛身出去,給她留下一片清冷的月光。


    鬱小北在原地靜默地站了一會兒,這才走到床邊,神色複雜地看著床上沉睡的男人。


    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眉眼,歎息著說:“為什麽要救我……”


    蘇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鬱小北伏在床邊守著他,他一睜開眼就看見她安靜的臉,伸手撫摸她的頭發,有些擔憂她的身體,她到底守了他多久?這麽冷的天她睡在這兒會不會生病?


    於是掙紮著想要把她推醒。


    由於動作過大,有些迴血,鮮紅的液體順著輸液管逆流,不過鬱小北終於醒了,揉了揉眼,驚喜地說:“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他搖搖頭,示意她坐下,鬱小北的視線落在輸液管上時,立刻驚叫起來:“你迴血了!”


    帶著氧氣罩,他感到十分不便,於是伸手將它扯下來,這才沙啞著聲音對她說:“迴去。”


    “迴哪兒?”她裝傻的看著他。


    “聽話,迴家去。”他蹙眉,如果有力氣的話一定起來好好教訓她一頓,懷孕的人要注意休息,她居然不聽話地跑來這裏守著!他一定要把那個不聽他吩咐的司機給辭了!


    “不,我就在這兒陪著。”她固執地看著他,眸子晶亮晶亮。


    他不意外地從她眼裏瞧見感激,有些激動地衝她低吼:“鬱小北,我不要你的感激!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驕傲如他,怎麽能夠容忍她因為感激而施舍的感情!


    她沉默著起身,往門外走去,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蘇夜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體裏抽離了,空蕩蕩得可怕。


    自嘲地笑笑,疼痛從心間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果真不愛他,隻是因為感激吧,雖然明知會這樣,可他還是本能地去救她,不過,他要她真真正正地愛上他,而不是這該死的感激!


    沒過多久,鬱小北跟在醫生身後又迴到了病房,在見到她走進來的一瞬間,蘇夜感覺自己遺失的心跳又迴來了,他有些錯愕地看著她,故作兇惡地說:“你怎麽又迴來了?”


    她揚起一抹俏皮的微笑:“我去叫醫生啊。”


    醫生查看了蘇夜的情況後,對兩人說:“蘇先生的病情恢複得很好,隻要注意休息,按時吃藥就沒什麽事,不過還是要隨時關注他身體的情況,我怕還有什麽隱藏的病情沒有查出來。”


    鬱小北送走了醫生,湊過來說:“聽見沒有,讓你好好休息,快點給我把眼睛閉上睡覺!”


    他安靜地望著她,蒼白的麵容使他看起來像一個憂鬱的王子,垂下的睫毛上跳躍著冬日裏少有的陽光。鬱小北被他看得不自在,伸出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他任由她捂住,一片黑暗之中清晰地感覺到她掌心傳來的熱度,那是一種能夠流進心底的溫暖。


    “小北,你知道嗎,我很害怕。”


    鬱小北意外地僵住,他不是從來都無所畏懼嗎?


    “昨晚看見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我以為你會永遠地離開我。”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嘴唇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她黯淡地垂下眼,不知道該迴答什麽,昨晚那一瞬間,她的確是有了輕生的念頭,看著刺眼的燈光,她忽然覺得好累,累得沒有辦法麵對這個世界。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嚇我了。”蘇夜說完這句話就說不下去了,鬱小北不敢放開手,因為她已經感覺到掌心一片潮熱,她害怕看見那雙流淚的眼睛。


    逃避似的,她問:“你要吃什麽嗎?我去買。”


    蘇夜穩了穩情緒,迴答:“隨便吧。”


    “嗯,那我先出去了。”鬱小北背對著他飛快地離開,沒有瞧見蘇夜發紅的眼眶。


    他自嘲地逼迴眼淚,他這是怎麽了?變得這麽不像個男人,哭哭啼啼像個女人一樣。


    仰頭靠在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枕頭上,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昨天他不是不生氣,見到她為著蘇莫傷心的時候,他真的想狠狠責罵她一頓,把她關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她。但是,在看到她差點被車撞到的瞬間,他腦袋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她隻要平安無事,他願意付出一切!


    鬱小北離開醫院後,茫然地走在冬日的寒風中,還沒走出幾步,一直躲在暗處的記者便湧了過去,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那些記者等了一夜也沒能打探到一點消息,醫院被人守得死死的,不允許他們踏進半步,現在捉到了當事人的妻子,他們怎麽可能放過她!


    嘰嘰喳喳地向她炮轟——


    “蘇小姐,請問您的丈夫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度過危險?”


    “聽說蘇夜出這次車禍是因為你,麻煩你解釋一下好嗎?”


    “昨天你們參加了鬱莫酒店的開業典禮,據說鬱莫酒店的總裁是您婚前的戀人,請問這一次見到他您有什麽感受呢?”


    “請問,這次車禍會不會是蘇莫的情殺呢?”


    “請問……”


    “請問……”


    她被閃光燈刺得眯了眼,又讓她想起了昨晚的事,蘇夜鮮紅的血液在她眼前晃蕩,她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想要躲開,卻被他們圍得死死的。


    那些記者得不到迴應,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麻煩你說話啊!”


    擁擠中,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下,鬱小北重心不穩地往後栽去,站在她身後的人趕緊退開,生怕她跌在他們的身上。


    鬱小北在落地的瞬間死死地護住肚子,這是蘇夜的孩子,她唯一能夠給他的補償了,她不能讓孩子死掉。


    “啊!她流血了!”有人尖叫一聲,趕緊去叫醫生,那些肇事的記者拍了照趕緊逃開。


    聞聲趕來的醫生和護士慌忙將她送去急診室,生怕有什麽差錯。


    在推進急診室的時候,鬱小北緊緊地抓住醫生的胳膊,央求道:“保住孩子。”


    醫生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放下心來,痛暈過去。


    而正在病房裏等待鬱小北迴來的蘇夜,忽然感覺心髒一陣刺痛,他捂住胸口,衝守在門外的人大吼:“來人!”


    進來兩個保鏢和一個護工,見他一臉痛楚,便問:“怎麽了?是不是哪兒疼,趕緊叫醫生!”


    蘇夜卻製止了他們,問:“夫人呢?”


    “夫人剛出去。”其中一個答道。


    “誰陪她出去的,給她打個電話!”他不放心地吩咐著。


    剛撥了電話,其中一個保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頓了頓,才說:“夫人她,在急診室。”


    “你說什麽?!”蘇夜盛怒地起身,一把扯下綁在手上的針頭,血一瞬間從手背上漫出來,護工驚唿一聲:“您快躺著!”


    他氣極,怒吼道:“躺個屁!你們是做什麽吃的!就出去那麽一下她就出事了,給我滾!”


    顧不得渾身的傷痛,他鞋都沒穿就往急診室趕去,他要去看看前一秒還健康的妻子是否平安無事。


    剛一出病房,就湧來了一波護士和醫生,均是勸他快迴去躺下,否則會有後遺症之類的。他看著擋在麵前的人群,沉下臉來,嗬斥道:“都給我閃開!如果還想活命的話。”


    大家都知道蘇夜說一不二,皆是噤聲閃到兩邊,為他讓出一道路來。


    他一步步挪到急診室外,渾然忘卻了身上的痛,隻是死死地盯著急診室上亮著的【手術中】的燈。


    “到底怎麽迴事?”他沉聲問。


    一個保鏢迴答說:“剛才夫人出去沒有帶保鏢,結果遇上了躲在那裏的記者,她被人推到了地上,還流了血。”


    他默默聽著,垂在身側的手卻漸漸握成拳,他雙目圓睜,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般陰冷:“去,給我查查今天參與了這件事的所以記者,查不到的話,你就提頭來見我!”


    “是。”那人趕緊出去了。


    蘇夜鐵青著臉站在手術室前,仰著臉死死盯著那盞燈,如果她和孩子有什麽差池的話,他就準備大開殺戒。


    鬱小北,你這個笨女人,一定不要有事……


    他在心裏默默地念著,一遍又一遍,一直等到手術室的燈熄滅時,他才停下來,心懸在半空中,等不及就往裏麵衝,在看到手術台上昏迷不醒的鬱小北後,立刻失控地喝道:“她怎麽樣了?”


    剛做完手術的醫生瞧見闖進來的人,十分詫異,馬上說:“孩子和她都沒事。”


    “那怎麽還不醒?”他皺緊了眉,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手術室裏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出氣。


    “那是麻藥的作用,待會兒就醒了。”醫生耐心地解釋著,囑咐護士把她推去病房,蘇夜拽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衣襟,冷冷地吩咐著:“把她帶去我的房裏。”


    那個護士微微一怔,求助似的看向醫生,醫生無奈地點了點頭,所以人都清楚蘇夜的脾氣,不敢忤逆他。


    在迴房間的路上,他一直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放開她就會永遠地離開他。


    一直到今天,他才猛然發現,結婚戒指從婚禮過後,她就再沒戴過。撫摸著她光滑的無名指,他喃喃自語:“迴去我一定要找個永遠都取不下來的戒指,將你牢牢套住,讓你永遠都沒法離開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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