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她又會迴想起在她身下綻放的猩紅色的花,她的孩子在耳邊低低啜泣。還有蘇莫離去時那怨恨中夾雜著愛意的眼神,她忘不了,忘不了啊……


    不知道在洗手間裏待了多久,蘇夜覺得不對勁兒,親自尋來了,咚咚的敲門聲讓還在發呆的鬱小北猛然一驚。


    “小北,你在裏麵嗎?”


    “我在。”她整理好臉上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門外的男人擔憂地看著她,見她安然無恙地出來,輕輕鬆了口氣:“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她尷尬地摸摸臉:“是嗎,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那要不要上去睡會兒?”他的大掌附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燙,這讓他安心許多,“反正那些人你也不認識,我去應付就行了。”


    她也覺得很無力,於是順從地點點頭,跟著他上了二樓,空氣裏泛著淡雅的花香,她偷偷打量身邊的男人,抿了抿嘴,終於還是說:“蘇夜,謝謝你。”


    他似乎有些生氣,她太客氣了,顯得兩人十分疏遠:“小北,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不要再對我說謝謝。”


    她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並沒有從心裏把他當做丈夫,又何來不說謝謝的親昵?


    盯著腳尖走了一會兒,她還處於失神狀態,冷不丁地撞在停下來的人身上,蘇夜站定,鷹目在她臉上掃射,她今天很不對勁,是他的主動嚇到她了嗎?


    “你好好休息,吃飯的時候我叫你。”他沒有多想,溫柔地目送她進屋,又替她關好門,這才踱步往樓下走去。


    鬱小北靜默地呆了一會兒,忽然對著空氣靜靜地說了一句:“是時候了。”


    看來,在她心裏,還是仇恨戰勝了一切感動……


    生日宴進行得很順利,蘇夜周旋在人群中,優雅地舉杯,得體地交談,毫無疑問,他永遠都是宴會上女人們關注的對象。


    上至四十好幾的貴婦下至十幾歲的少女無一不偷偷將目光黏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個發光體,炫目而耀眼。


    與沃薩奇瑟旗鼓相當的門特酒店老板的女兒是個嬌縱的少女,她大膽地湊到蘇夜身邊,口無遮攔地說:“蘇夜,做我的男朋友吧。”


    一旁有人聽見了,雖然裝作沒事般的麵無表情,卻還是豎著耳朵聽著,這豪門裏的八卦還是挺有趣的。


    蘇夜對這種示好見怪不怪了,他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頓了頓,以長輩的姿態說:“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有什麽了不起,離唄!”她天真的語氣讓他忍俊不禁,心裏的惱怒也少了半分,畢竟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少女,他沒有為難她,相當紳士地拒絕著:“我很愛我的妻子,絕不會做出半點背叛她的事。”


    此話剛說毅出口,就聽見一聲冷哼,他抬頭,隻見遲來的容岩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臉上明顯是不屑的神色,他可沒忘記當初被蘇夜打腫了臉的鬱小北!


    這一聲冷哼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蘇夜說了句失陪便走到容岩身邊:“你來了。”


    容岩可不打算給他好臉色,他今天是看在小北的麵子上才來的,於是冷硬道:“她人呢?”


    “在樓上休息,她有些不舒服。”


    容岩瞪他一眼,該不會是這個色狼害得吧?


    沒有說再見,容岩宙、拿著禮物就往二樓走去,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鬱小北的房間,她正坐在窗邊失神地看著屋外的美景,一見是他,有些驚喜地衝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怎麽來了?”


    他拍拍她的背,將禮物遞給她:“你過生日我怎麽可能不來。”


    鬱小北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一個好看的海藍色寶石項鏈,她驚唿一聲,眼睛彎成月牙狀:“真好看。”


    看著她欣喜的模樣,容岩突然問:“小北,你過得好嗎?”


    鬱小北的笑容僵在臉上,方才的歡喜也蕩然無存,她抿了抿嘴說:“我很好。”


    “好個屁!”容岩說話向來一針見血,他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你要瞞別人還行,瞞我,你想都別想!”


    她輕歎一聲:“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揭穿我。”


    兩人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說:“小北,跟我走吧。”


    “去哪兒?”蘇夜的人手遍布整個s市,甚至已經延伸到了國外的各個角落,她能躲到哪裏去?


    “你難道不想去找蘇莫嗎?”他忽然說,其實這個秘密他想一直保留的,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了。既然蘇夜不能給她幸福,她也不愛蘇夜,又何苦將她禁錮在他身邊?


    “你,知道他在哪裏?”她激動得不能自持,手裏精美的盒子落在地上,海藍色寶石與地麵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顧不得去撿,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容岩攤了攤手,“你別激動,坐下來聽我好好說。”


    在時隔半年之後忽然聽見了蘇莫的消息,他要她怎麽能不激動?


    “他在荷蘭。”容岩緩緩吐出真相,“在那裏建立了新的幫派,十三殺手除了蘇夜之外全部跟著他走了,現在,幫派建立之初,還有些不穩定,不過他已經在那裏站穩了腳跟,你不用擔心。”


    “是嗎……”她垂著睫毛,他永遠都是那麽厲害,似乎無所不能。


    遲疑了一會兒,她終於鼓起勇氣問:“他,有提到我嗎?”


    容岩皺緊了眉,這是他一直猶豫著不願意告訴她蘇莫去向的原因,現在的蘇莫似乎比當初認識的那個人更加冷血無情,他又重新帶上了麵具和手套,似乎和鬱小北的那一段感情隻不過是南柯一夢。


    隻不過有一次他喝醉了忽然問他一句:“她現在過得很好吧?”


    沒有等他迴答,他又自言自語地說:“一定過得很好,蘇夜永遠都是那麽會演戲,她活在他所營造的美麗童話裏也是好的。”


    自此之後,他閉口不言鬱小北的任何事情,他幾乎以為蘇莫已經忘了鬱小北了。


    寬慰著對麵一臉緊張的女人,他說:“他問過你過得怎麽樣。”


    鬱小北的心跳得飛快,她絞著手指問:“你要怎麽帶我走?”


    這是容岩一直擔心的問題,他打算直接帶著鬱小北去荷蘭,將她送到蘇莫身邊,至於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蘇莫吧,他就不信蘇莫從小混黑-道的人還鬥不過蘇夜?當初那件事他也查過了,的確是蘇夜使計所致,否則,鬱小北和蘇莫那麽相愛的兩人怎麽可能說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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