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變了臉色,想要去扶她,卻被身邊的女人拖住,她的嘴朝電梯努了努,示意他該進去了。他瞥一眼跌在地上的女人,狠狠心,最終還是跟著身邊的女人進了電梯。


    被遺落在電梯門口的鬱小北吃痛地撐起身子,死死地盯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數字,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立刻沾滿了水珠。膝蓋上的疼痛已經算不了什麽了,真正痛的地方隱藏在最深處。


    一直尾隨在身後的保鏢麵麵相覷,不過還是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鬱小北似乎撞傷了膝蓋,此時她動彈不得,額上直冒冷汗,鑽心的痛使她不得不咬住下唇,避免痛苦的呻/吟從口中溢出。


    其中一個保鏢見她神色不對,趕緊架了她出去,喊一旁的同伴叫車。


    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到容岩家中,慌慌忙忙地把她平放在床上,容岩摸了摸她淤青一片的膝蓋,鬆口氣說:“膝蓋沒事。”然後向下探去,在摸到她腳踝的瞬間,鬱小北發出一聲悶哼。


    “是腳扭到了。”容岩拿來藥,替她敷上,濃重的藥味在屋裏蔓延,一邊抹藥一邊給她揉捏傷處,好讓藥物盡快吸收。


    抬眼打量床上一聲不吭的女人,容岩問:“是怎麽扭到的?”


    鬱小北的睫毛顫了顫,憋迴去的眼淚又瞬間湧了出來,容岩見狀,對站在一旁的兩個保鏢說:“你們先出去,我給她弄好了再叫你們。”


    兩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容岩這才對著床上緊咬下唇的女人說:“他們走了,有什麽委屈就發泄出來吧。”


    鬱小北聽他這麽一說,反而不想哭了,蜷作一團,像初生的嬰兒那般沒有安全感,吸了吸鼻子,她鎮定地答:“我沒事。”


    容岩也不逼她,手輕輕地揉著她腳腕處的傷,她的腳腕蒼白而纖細,像是營養不良一般,看來他該提醒蘇清提高提高家裏的夥食水平了。


    鬱小北覺得氣氛有些沉悶,越是這樣沉悶,就越容易想起剛才的事,她眨了眨幹澀的眼,問他:“不多大了?這麽早就做私人醫生,一定很厲害吧。”


    容岩並不驕傲:“我啊,也是奔三的人了,都已經29歲了。”當年在醫大他可是傳奇人物,且不說他出眾的相貌,當說他的智商就讓所有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以最高分考入了全球最好的醫大,平時經常翹課,考試卻次次拿滿分,於是有人很好奇地跟著他翹課了,都想看看他究竟去了哪裏。結果跟著他左拐右拐地走了老半天的路,直到他走進了全校最氣派的那座大樓,跟蹤他的幾個人才知道他是去了圖書館。


    話說,圖書館裏大量的藏書或多或少都被他容岩翻閱過,不管是醫學、生物學等理科知識他掌握得十分熟練,就連曆史、文學等文科知識他也學得得心應手。最初那些嫉妒他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了。


    因為熟知心理學,所以剛才一看她就知道她心裏有事,不過,既然她不願意透露,那他也不強求。


    再敷了一次藥,容岩抽出繃帶給她纏上,然後拍拍手說:“好了,你注意休息,這幾天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她點點頭,道聲謝謝。臉色卻依舊蒼白,毫無血色,容岩端來一杯熱水,囑咐她喝下去。奔騰的水蒸氣凝結在她的睫毛上,像一顆顆鑲嵌的鑽石。


    容岩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上八歲的女孩,想到她今後也許會麵臨的一切,心裏生起憐惜之意。蘇家的人表麵風光,但是,個個都是悲劇,他不希望眼前這個乖巧的女子也成為豪門的犧牲品。


    不放心地將她交到兩名保鏢手中,他囉嗦一句:“一定要按時上藥,不然會落下病根。”


    鬱小北點頭,表示會遵照他的囑咐好生治療,沉默幾秒,她抬頭,漆黑的眼眸看著他,問:“醫生,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爸爸?”


    容岩沉默了半晌,才說:“如果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和他說,別一個人硬撐著。”


    “嗯,我會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鬱小北微笑著道別。


    一路沉默著迴到別墅區,她對車上的人吩咐:“今天我腳扭傷純屬意外,不要告訴爸爸我見到了蘇莫。”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


    建仁賓館內,一間華麗的總統套房裏,此刻,春意正濃。


    王老板肥厚的手掌在美人身上遊走,急促的唿吸伴隨著起伏的胸膛,他快要被融化了。


    屋外守著一排保鏢隨時注意著周圍的變化。


    蘇莫藏在暗處,準備著隨時帶床上的女人離開。


    “小美人兒,你真誘人。”王老板猥瑣的聲音讓人作嘔。


    不過他身上的美女卻絲毫不介意,更加賣力的伺候著他,屋外的保鏢每隔5分鍾就會往內看看,以保護王老板的安全。如果不是做這種私密的事,王老板打死也不會把那些個保命神給請出門外。


    這次任務實屬不易,不僅要取走王老板的項上人頭,更要從他嘴裏套出重要的情報,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男人為了在美人麵前顯露自己的本事,通常都會不計後果地將一些秘密吐露。


    此次行動蘇莫派了最厲害的女殺手白露,她的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漂亮、性感、敏銳,這些能力是作為第一女殺手所必須具備的。


    溫存了許久,她終於從王老板的嘴裏套出了話——“彪幫準備後天晚上突襲蘇清的別墅,這一次可是派了大量的人手,如果抓了蘇清剛找迴來的千金,恐怕這一迴,蘇家在黑/道的龍頭位置得讓人了。”


    躲在暗處的蘇莫微微一怔,隨即胸中燃起一團火,該死的彪幫!我定要你全軍覆沒!


    得到了消息,人留著也沒什麽意思了,白露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刀片,捂住他的口將他脖頸處的大動脈割破,血立即泉湧般噴射出來。


    她輕巧躲開,顧不得披上衣服,疾步衝向窗台,蘇莫摟住她,往屋頂飛升而去。兩人在繁華的大廈間穿梭,五分鍾之內已經遠離了建仁賓館上百米。


    鬆開全身赤/裸的白露,蘇莫扯下衣服給她蓋住,白露秀眉一挑:“莫,你準備怎麽做?”


    對方沉吟幾秒,吩咐道:“先迴莫色。”


    白露見他不再摟著她,心裏有些失落,身上的衣服有著好聞的暗香,多少年了,每一次同他一起行動的時候,都可以依偎在他懷裏,哪怕隻有一刻。


    跟著他上了停在指定地點的跑車,車上給她備好了衣服,她穿好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白衣遞給他,蘇莫揮揮手說:“扔了吧。”


    白露知道他有輕度潔癖,已經給別人穿過的衣服一定是不會再要了。將白衣收進包裏,白露見他還緊皺著眉,便問:“是出了什麽事嗎?”


    他盯著手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要如何同那個被女人解釋?可是,方才明明是聽見了她膝蓋墜地是發出的悶響,如果她的腿因此而受傷,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但是當時情況緊急,如果再同她拖延解釋,隻怕會引起王老板安排在暗處的人的注意,到時候,隻怕自己還沒殺他,他就會識出那個笨女人的身份,一旦被捉住,她的處境會相當危險。


    不放心地撥了號碼,耳邊是嘟嘟嘟的聲音,耐下心來等了一會兒,卻聽見一聲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蘇莫頓時沉下臉,眼中透出殺意。深吸一口氣,他按下重撥鍵——


    “喂。”這一迴,很快有人接起,不過,卻是個男人的聲音。


    蘇莫的瞳孔驟然縮進,厲聲問道:“你是誰?”


    容岩看見屏幕上跳躍的“老娘的男人”五個字,額角落滿了黑線,還真是看不出鬱小北原來是這麽的豪邁,他十分好奇對方究竟是誰,不過,為了尊重別人的隱私,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去接。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放棄,他想,讓別人等急了也不好吧,萬一有什麽急事呢?給自己的好奇心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終於快速按下了接聽鍵。


    在聽到蘇莫聲音的那一瞬,他恍然大悟,調侃道:“原來你就是‘老娘的男人’啊!”


    聽出是容岩的聲音,蘇莫稍微鬆下一口氣,但是隨即又緊張起來,她是不是傷得很重?不然也不會跑去容岩那兒了。


    “她在你那兒?”蘇莫也懶得追問那句“老娘的男人”是什麽意思,心裏滿滿當當都塞滿了她跌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畫麵,“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個嘛……”容岩忽然玩心大起,故作嚴肅地說,“不好說啊。”


    蘇莫氣得恨不得衝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看他還敢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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