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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所有人看到那輛麵包車在西餐廳門口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車門才打開,從車裏走出兩個身材臃腫的男人。


    負責案件的那隻小片警仔細打量著那兩個身材臃腫的男人,情緒激動地指著屏幕說:「這兩個人就是潑油漆的人!因為他們的身形,走路姿勢,就連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一模一樣。」


    穆寒在一張紙上唰唰寫下一行手機號碼,沖那小片警說道:「今天下午六點之前抓到人以後,給我打電話。」 然後起身離開了。


    他都指點到這份上了,如果靜水區派出所的小片警還抓不到人,那他們就真的是酒囊飯蛋了。


    小片警盯著那串手機號碼,有些不明所以,「他……可是……」可是他不是派出所的領導啊,為什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地指派他們幹活?


    小片警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可是了,人家是咱們省內鼎鼎有名的緝毒英雄,親自來指導咱們辦案已經很給麵子了。趕緊去捉人吧,沒看到剛才人家都鄙視咱們了嗎?」


    當天下午五點,穆寒接到靜水區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那兩個潑油漆的人找到了。


    穆寒握著手機勾唇一笑,對葉小暖說:「靜水區的那群小片警沒有讓我失望,人找到了。我現在要去派出所一趟。」


    葉小暖開心地笑了起來,「太好了!我想跟你一起去。」


    「好。」


    靜水區派出所。


    片警正在審訊那兩位潑油漆的中年男人,年長一些的中年男人死活不承認自己的罪行,「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不是我們做的,你們警察抓人也要講究證據的。」


    穆寒來到派出所審訊室的時候,恰好聽見那個中年男人的話,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證據自然有。」


    穆寒揚了揚手,片警立刻將那段錄像放給他看。


    穆寒往審訊桌前一坐,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聲音在這平靜的審訊室裏響起,很有耐心地等待錄像播放完。


    那位中年男人被穆寒強大的氣場壓迫地心頭一跳,這個年輕警官看起來年紀輕輕,可那眼神卻淩厲地能殺死人。


    但這位中年男人還是比較能沉住氣的,神色僅是微微一變,又迅速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散漫不馴的模樣,「這算什麽證據?就憑一段錄像?」


    穆寒手指敲打桌麵的動作稍稍一頓,眼睛微微眯起,崩出駭人的冷光,「另一位可是什麽都承認了,你還要狡辯到什麽時候?」


    中年男人神色微硬,往椅背上靠了靠,攤了攤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即便你有證據又怎樣?這種罪行我再了解不過了,派出所最多拘留我們十幾天,罰點款罷了。」


    他和堂弟以前做過不少小違法的事情,最多拘留個幾天就放出去了,即使警察握有證據,他也不怕。


    旁邊的兩位片警恨不得抽他兩嘴巴子,他們平時最痛恨的就是遇到這種不服管教,完全不把公共秩序看在眼裏的人。


    穆寒嗬嗬冷笑了幾聲,「最多拘留十幾天,罰點款?你把派出所當成什麽地方了?你們可知道潑油漆的地方是一家店鋪,你們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店家的生意,再者你這態度強硬,又是慣犯,可以算是情節嚴重的犯罪行為了。」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眼中布滿了恐懼,隨即那點恐懼又很快消失殆盡,臉上依舊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中年男人嗬嗬冷笑,心道:這些個破片警就是喜歡嚇唬人,其實內裏一點屁本事都沒有。


    穆寒目光冰冷地盯著中年男人的反應變化,又逐字逐句地說道:「這種情節嚴重的犯罪行為,當可以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中年男人盯著穆寒愈發冷硬的神情,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穆寒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對付這種市井無賴,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旁邊那兩位片警不由得在心中為穆寒豎起了大拇指,不虧是緝毒英雄,居然三言兩語就唬住了這無賴。


    原來對付這種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無賴,最有效的辦法是打心理戰啊。


    親眼目睹穆首長審案子,兩位小片警感到享受的同時,也感到榮幸之至。畢竟這種機會實在是千年一遇啊。


    穆寒抬起手指穩穩地敲打著桌麵,淡然自若的姿態,仿佛一切事情的進展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他淡淡地抬起眼皮,沉聲問道:「說吧,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你跟好吃店的老闆有什麽仇怨?」


    中年男人的態度好轉了許多,垂著頭如實迴答道:「沒什麽仇怨。」


    穆寒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問:「那是誰指示你的?」


    中年男人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穆寒,嘴唇嚅動了幾下,眼神飄忽不定,「沒……沒有人指示我們,是我們閑著沒事故意搞破壞。」


    穆寒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謊言,也不惱,隻是接著又說:「你要清楚,包庇幕後指示者,對你的罪行沒有任何幫助,服刑時間也會增加。」


    中年男人抬起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頰,作了很長時間的思想掙紮,拘留幾天還能接受的了,但如果坐牢幾年,家裏七十多歲的老母親誰來照顧呢?


    穆寒絲毫不著急,翹起二郎腿,靜靜地靠在椅背上,一副你若不交出答案老子就耗到底的模樣。


    中年男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終於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掙紮,說出了幕後指使者:「她是一位長頭髮,個子瘦高,長相十分漂亮的美女,二十歲出頭,我們隻知道她姓楊,至於她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們就不知道了。」


    左邊的那隻小片警連忙提起筆作筆錄。


    見穆寒沒出聲,中年男人隻得繼續說:「她給了我們四千塊錢,讓我們在那家小店門口潑油漆,其他什麽也沒讓我們做,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讓我們被警方發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穆寒聽完中年男人的話,雙拳緊握,眼中迸出駭人的光芒。


    姓楊的女人?他下意識地想到了他的表姐楊絲絲。


    之所以猜測幕後指使者是楊絲絲,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上午他把手機充好電,開機後他看到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簡訊,其中一條就是楊絲絲髮給他的,內容是控訴葉小暖「勾引」楊傳奇的事情,用詞相當激憤,甚至還勸他跟葉小暖解除婚約。


    看得出楊絲絲對葉小暖的成見非常大。


    大概楊絲絲在家也沒少勸說楊傳奇,但沒有什麽成效。


    所以楊絲絲會做出這種潑油漆泄憤的事情也是相當有可能的。


    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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