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孩子們,年紀稍微大一點兒的,又成一桌,年紀小一點兒的,早早的吃飽了,下人看著他們在院子裏鬧騰,玄家整個大宅子,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對了,昨天你在含元殿,跟來俊臣那廝,嘀嘀咕咕說什麽呐?”程處默看著玄世璟問道:“到最後我看你倆好像不歡而散的樣子。”


    玄世璟笑了笑,說道:“這一轉念,來俊臣估計又要搞事情了,反正啊,你們躲著他遠點兒,別去招惹他就是了,此人心胸狹隘,又是錙銖必較的性子,要是與他交惡,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咬你一口。”


    “這來俊臣的品性,我倒是聽說了不少,聽說朝中大臣對他的評價,都不是很好啊。”李崇義說道:“那陛下為何還要留他呢?我想不明白,陛下有什麽地方,能用得著他。”


    “要是能讓咱們想到的話,那陛下就不是陛下了,好了,今兒個咱們樂樂嗬嗬的聚在一起,不說這些了。”秦英笑道:“大過年的,說這些糟心事兒做甚,還不如讓崇義說說他在地方上的事兒,至少要是遇到什麽難事兒的話,咱們也能幫一把。”


    李崇義的父親李孝恭去世之後,雖說李崇義也是天潢貴胄,但是本身資質並不突出,如今在地方上,也沒有什麽特別顯眼的政績,估計以後的道路就是被調迴長安,靠著祖上的功績,在朝中混個官職,延續李家的命脈罷了。


    秦英在軍中領兵,若是有仗打的話,他還有翻身的機會,但是眼下,他的處境,比起李崇義來,也算不上有多好。


    至於程處默,他的年紀是這些人當中最大的,也是資曆最老的,上頭還有程知節老爺子,所以他不擔心,將來承襲了爵位之後,就算再不怎麽樣,程家也不會倒。


    其實秦家和李崇義家也是如此,隻是他們兩個,不甘於平凡罷了。


    要是玄世璟會喝醉的話,估計也就是元日過後的這一天吧,在自己的家裏,跟幾個好兄弟一起,無需顧忌太多,喝到酩酊大醉,不管是哭還是笑,心裏是苦還是甜,都能放縱的說出來,有傾聽的,有傾訴的。


    位置越是高,心裏憋的事兒就越是多,在公開的場合能說的話就越是少,長此以往,不憋出個毛病來就算是幸運的了,而初二這一天,就是他們釋放的一天,就算喝到不省人事,宅子裏的人,也會將他們安置好的。


    初二到玄家走動,就沒有存了晚上迴家住的心,玄家的客房足夠多,能安排的下。


    忙碌的,在玄家住一晚,第二天醒酒之後,就告辭了。


    閑散的,可以在這邊多住上幾天,孩子們也能多混在一起幾天,或許,這也是孩子們最高興的幾天。


    每個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一樣,喜歡過節,因為過節熱鬧啊,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有朋友一起熱鬧,誰不喜歡呢?


    等到長大了之後,開始接觸各種繁文縟節,禮尚往來,他們就會覺得麻煩了。


    轉過了年之後,竇家和玄家也要正式忙活起來了,竇家準備六禮,下聘。


    年中的時候,就是竇孝果與安安成親的時候。


    至於錢莊的事兒,在三月份的時候,戶部終於將所有的章程都擬定了出來,而後快馬加鞭的送往大唐各個州府,而後進行推廣實施。


    錢莊,跟後世的銀行一樣,存錢,是有利息的。


    當然,從錢莊借錢的利息,也上浮了一點兒,數額不大,能夠在商人的接受範圍之中,要是還敢有人利用這個從錢莊套錢的話,就是家產全都罰沒,公開拍賣,換不上錢,那就去礦山挖礦吧,不會讓你死,你就去替朝廷打工還錢吧。


    這對於那些平日裏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來說,可是比死都難受的事兒。


    憑什麽欠了錢一死了之就完事兒了?你挖礦還不上,那好,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不是?


    不過估計到了孫子輩,也不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一個挖礦的替他們家延續後代,也就算是斷子絕孫了。


    這招戶部出的狠呐,雖然戶部的官員也是官,但是在製定這章程上,上頭有皇帝親自看著,他們也不敢搞什麽小動作,更何況,錢莊的事兒,是他們戶部的臉麵。


    有的官員是要臉不要錢的。


    就在房遺愛從地方上迴長安之後,朝堂出事兒了,矛頭直指竇家。


    那便是來俊臣告發竇家去年在錢莊案之中巧妙脫身的事兒,說竇家染指過錢莊,而且拿出了一係列的證據,是涉事錢莊的賬本,還有與竇家人來往的信件。


    這些東西,在含元殿上朝的時候,當場呈交到了李承乾的手中。


    李承乾翻看了來俊臣呈交上來的證據之後,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不動聲色的看向了竇衍。


    “竇衍,你怎麽說?”李承乾問道。


    竇衍抱著笏板站了出來:“陛下手上的這些證據,老臣並不否認,隻是這錢莊的賬本上不也記載了,竇家的確是先前周轉困難,從錢莊借了數目不小的一筆錢財,但是後來,竇家都已經悉數還上,連本帶利,分毫不差,賬本上記錄的清清楚楚,請陛下明察。”


    竇家的確動過,但是錢也都是走了正規的路子還了迴去,這就沒必要拿出來說了不是。


    “竇將軍,這恐怕不對吧?竇家還錢歸還錢,但是當初竇家從錢莊拿錢的時候,走的可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路子,下官仔細查看過賬冊,也走訪過錢莊,當初竇家從錢莊套錢的手段,跟鄭家和王家,如出一轍啊,這竇將軍要如何解釋?”來俊臣咄咄逼人的問道。


    “這並沒有什麽好解釋的,竇家未曾違法占用錢莊一分錢,這就是解釋。”竇衍說道:“不知道來大人,想要什麽解釋呢?”


    竇衍這邊還是十分文檔的,好歹也是老臣子,又是關瓏門閥世家在朝堂上僅存不多的碩果,豈能被一個來俊臣亂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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