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皇祖母也挺長時間沒見到你了,今晚上就住下吧,明兒個一早再迴你的住處。”李二陛下說道。


    爺孫倆在書房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明眼人也都看出來了李二陛下對越王和對鄂王是不同的。


    先前越王李象來了這麽多次,哪次不是進去不到一刻鍾就出來了?


    而鄂王殿下呢?甚至被太上皇留了下來。


    莊子上的日子平穩的過,至於長安城,狄仁傑先前進宮,李承乾也將話給說明白了,案子要查,但是查歸查,這案子,不能有結果了。


    狄仁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心裏對這件事也沒有什麽抵觸了,背後主謀都已經被陛下放出長安城到封地就藩去了,他能怎麽辦?就算查出來,公諸於眾了,除卻讓陛下難做之外,還能有什麽結果?這件事兒不會要了李象的命,反而會要了狄仁傑的前途。


    思量了許多,狄仁傑也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了。


    這件事兒的結果已經定下了,沒必要再搭進去那麽多人的前途了。


    鄂王殿下必然也知道了,既然當事人都選擇沉默不說話了,那估計也就成了他們天家自家的事兒了,他一個外臣,又何必上趕著熱臉去貼冷屁股。


    長安城,來俊臣的府邸。


    “按理說,這麽長時間了,大理寺也應該查出一個結果了,但是異常反態的是,這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原本還大張旗鼓的在長安城裏打聽呢,後來就這麽不了了之了。”王弘義疑惑的說道。


    來俊臣笑了笑:“這正常,當初大理寺的人在長安城大張旗鼓的查案,是因為有陛下的聖旨,後來他們不查了,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想讓他們查的話,當初又何必下一道旨意給大理寺的人呢?”王弘義問道。


    “掩人耳目。”來俊臣笑道:“下旨的時候,陛下還不知道真相,當陛下退朝之後單獨召見狄仁傑的時候,他心裏已經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了,是陛下不想讓大理寺繼續往下查了,因為查出來的真相,會讓他難做。”


    “難不成,真的是.......”王弘義一愣。


    來俊臣點了點頭。


    這件事兒是李象做出來的,已經沒跑了,而且,現在有沒有證據都不重要了,陛下不打算追究,給了李象一個機會,而李象,離開了長安城,以後估計也難再迴到長安,就算是迴到長安了,也是逢年過節奉旨迴京,待不了幾天,再加上李象在宮中,基本上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一離開,宮中也就無人提起了,再過個三五年,估計陛下也就不會再這麽惦念著了。


    沒了陛下惦念的皇子,在封地若是也做不出什麽政績來的話,基本上就等於是一個太平閑散王爺,泯然眾人矣。


    王弘義歎息一聲。


    果然,天家哪兒來的親情,兄弟手足之間都是如此,為了那個位子,真是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


    “先不要忙著關注別人的事兒了,這件事兒,跟咱們也沒關係,若是當初這件事兒陛下交給咱們來做的話,恐怕咱們要做的,跟大理寺也沒有什麽不一樣。”來俊臣說道:“不過最近本官查竇家的事兒,還真讓本官查出一點兒眉目來。”


    “哦?竇家真與錢莊案有關係?”王弘義問道。


    “不是有關係,而是,他們本就參與其中,隻是竇家人聰明,抽身早,沒有留下什麽破綻罷了。”來俊臣說道。


    “所以齊國公才沒有針對竇家去查什麽,因為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出來。”王弘義點頭自語道。


    “不!”來俊臣反駁了王弘義的話:“若是齊國公真的認真去查竇家,又怎麽會什麽都查不出來呢?竇家既然當初參與進去了,做過了那些事,那就肯定會留下痕跡,處理的再怎麽幹淨,也不會幹淨到就像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否則的話,本官又怎麽可能查探的到呢?”


    “那大人查到了竇家的事兒,打算怎麽做呢?”王弘義問道:“恕下官直言,現在朝中這麽多高門大戶,世家大族出了事兒,沒出事兒的,就這麽幾家,挺過了這次的事兒,他們的聲望地位,在朝中可是比以前更厲害了,怕是不方便動他們吧?”


    “王大人呐。”來俊臣笑著拍了拍王弘義的肩膀:“想要活,想要發達,就得不斷的給自己找路子,若是一直原地行走,坐以待斃的話,要麽一輩子毫無寸進,要麽,就是被人給踩下去,咱們這麽多年過來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


    “大人,下官是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大人您想啊,竇家現在與玄家是姻親關係,而現在陛下又將鄂王李厥交給齊國公教導,如今局勢明朗,將來的太子必定是鄂王李厥,李厥與玄家,本就是親戚,現如今又有了師徒的名分,將來必然會念及這一份情誼.......”王弘義說道。


    “你說的對,也不對,表麵上看來,的確如此,但是有些事兒,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來俊臣笑道


    “大人所指的,是何事?”王弘義問道。


    “先前皇後娘娘帶著鄂王殿下到莊子上去,鄂王殿下遇到了齊國公的女兒,曾經向陛下求聖旨,想讓陛下賜婚來著,但是玄家拒絕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覺得,鄂王殿下心裏能過去這道坎兒嗎?”來俊臣說道。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王弘義詫異道:“這.......下官聞所未聞。”


    王弘義當然不知道,這件事也就隻有在宣政殿的時候,李承乾跟李厥說過,後來跟玄家的人通過氣,再者就是宣政殿外的內侍,不小心聽到了一些宮中的傳言,來俊臣為了給自己鑽研門路,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不惜冒著危險,從宮中的內侍口中打聽消息。


    “鄂王殿下被拒絕,陛下怕他臉麵上掛不住,這件事兒自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來俊臣說道:“所以說,咱們若是想要攀附上鄂王殿下,完全可以在這件事兒上,動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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