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現在已經無礙了,但是莊子上,得有人看著,莊子上可不能亂。


    這件事兒,必定會傳到莊子上,到時候議論一起,不管是中傷了誰,對於莊子上的人都沒有什麽好處,玄家的人得在莊子上穩住這件事兒才行,尤其是書院那邊兒,僅僅是有先生們壓著可不行,玄家的人得在書院露麵一次,安撫那些學子才行。


    為什麽玄世璟被刺客重傷,會在書院鬧騰起來?無非就是書院是玄家的心血,學子們受玄家的恩惠,心中向著玄家罷了。


    但他們可千萬不能年輕氣盛,因為這事兒折騰,這樣的話,玄家可就被這幫學生給推進火坑裏了。


    要是學生們因為玄家,而在書院不安分的話,朝廷百官怎麽看?玄家必定將因為書院,而被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任憑皇帝再怎麽看重玄家,跟玄家的關係再怎麽不錯,心胸再怎麽寬廣,也不會允許一個家族,在一個朝廷依靠的書院之中,聲望如此之重。


    凡事都要有個度。


    要是學子們的反應超過了這個度,玄家就要倒大黴。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玄家就越是要穩,玄家的人在莊子上穩穩的,不往萬年縣這邊跑,就說明齊國公玄世璟現如今一切都安好,是無礙的,莊子上的人,自然也就折騰不出什麽水花了。


    遇事求穩,這就是玄世璟所希望的玄家。


    因此,在玄世璟醒來之後,晉陽也就派人到玄家去送信了,一來是讓家裏的人放心,二來,也是要讓莊子上穩住。


    莊子上是玄家的封地,是傾注了玄世璟這小半輩子的心血才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有多麽重要,不言而喻。


    “長安城那邊兒有什麽消息嗎?”


    在晉陽服侍玄世璟吃東西的時候,玄世璟問道。


    “你這不是還惦記著嘛,說好了不操心呢?”晉陽笑問道。


    “也不能說完全不想啊,躺在床上,閑著沒事兒不就是老琢磨著這事兒嗎?”玄世璟說道:“而且琢磨著琢磨著,入了神,也就不覺得傷口有多難受了。”


    有時候玄世璟醒過來的時候,晉陽還躺在旁邊的小榻上休息,玄世璟也不舍得打擾自家媳婦兒休息,幹脆就自己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沒的。


    “狄仁傑送信過來,說皇兄讓他不著急查這件案子,也別弄的大張旗鼓的,看來,夫君你的猜測是對的,這背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象兒了。”晉陽說道。


    李象的心思,晉陽是知道的,原本以為在錢莊案之後,李象就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這是想要釜底抽薪啊。


    關鍵是,看皇兄的態度,是打算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因為現在李象已經不在長安城了,昨天一大早的時候,李象就已經帶著他的家眷,離開了長安城,去了封地。


    若是皇兄不知道的話,肯定是要派人去出城攔截李象。


    而現在什麽都不做,反而讓大理寺繼續吊著這件案子,明擺著就是已經知道了,卻是要放李象一馬。


    想想也能理解,人之常情,老大想要殺老三,能怎麽辦?殺了老大給老三一個公道?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先放一馬,以後看看有什麽機會,再找補迴來。


    畢竟李厥並沒有受傷,至於最倒黴的,恐怕就是玄世璟了。


    說法,是不可能有了,估計事後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賞賜了。


    這些皇室所用的套路,即便是尋常大臣都大抵能猜測的到,更何況是晉陽了。


    “唉。”玄世璟歎息一聲:“皇位這東西,這還沒到手呢,人性先沒了。”


    “夫君可要慎言啊。”晉陽趕緊說道,隨後壓低了聲音:“雖然夫君說的是事實,但是這種話,可不能說出來。”


    雖然玄世璟批判的是李象,但是連帶著當年的李二陛下也給埋進去了不是?


    因為玄武門的事兒,千百年後,李二陛下還一直背著這麽個人生汙點呢。


    要是李二陛下當初是太子,順利的繼位了,那他開創了貞觀盛世,千古明君,千古一帝的名號那是沒有人會執意的。


    但是這些事他做下了,每當人們提起貞觀之治的時候,附帶著的,總會有李二陛下弑兄殺弟,逼老父親退位的議論。


    “唉,好吧,不說這事兒了。”玄世璟說道:“反正這事兒的結果都已經知道了,陛下該處理的,也都已經處理了,看上去,狄仁傑也不會這麽倔強死揪著這案子不放了,隻要這事兒不再橫生枝節,那也就罷了。”


    “夫君不生氣?”晉陽問道。


    “生什麽氣?”玄世璟疑惑。


    “生象兒的氣啊,或者,還有厥兒,畢竟這件事兒,是因為他們兩兄弟之間的爭鬥才害的夫君遭罪的。”晉陽說道。


    生氣?生氣有什麽用呢?要是生氣有用的話,地球早就炸了,就算生氣,能派人去李象的封地,原封不動的給李象的後背上也來一刀嗎?


    肯定是不能啊。


    現在玄世璟也放下了那心思,隻要莊子上安安穩穩的,隻要自己家裏沒事兒,家中太平,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兒了。


    玄世璟先前最怕的就是皇子之間的爭鬥,把他們一大家子給帶進去。


    現在一受傷,他反而不怕了。


    李象那邊兒,反正是要得罪死了,既然李象逼著他站隊,那他還就真站了,李象若是不迴長安,那也就罷了,要是李象還懷著那樣的心思迴長安的話,第一個想要整死李象的,就是玄世璟。


    心大不等不記仇,你不在我眼前晃悠,那什麽都好說,或許這事兒,久而久之也就忘了,但是要是以後在我眼前晃悠,我要是想不起今天這仇,那豈不是腦子不好使?


    “生氣啊,但是有什麽用呢?”玄世璟說道:“我能跑到李象的封地去殺了他嗎?不能,所以,生氣沒用,更何況,我還受著傷呢,生氣對養傷沒好處。”


    “那夫君可生氣皇兄的處置結果?”晉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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