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如此說,鄭遠富心中也算是有個底了,眼前這人的確是為了在洛陽錢莊借錢而忙碌奔波,迫切的想要找路子,看上去做不得假,至於他出手大方送給他的錢財,鄭遠富也理解這樣的人這樣的做法。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


    不先付出一些,怎麽可能得到迴報呢?


    現在鄭遠富對於玄世璟所說的話,已經相信了七成,他打算迴家問問自家老頭子這事兒能不能辦,要是能辦了,交他這個朋友也不錯,至少人家是長安城那邊過來的人,還跟玄家的商會有聯係,以後萬一這人生意做大了,至少他們這邊,也能得到不少便利。


    把這事兒給他辦成了,這就算是他欠下的人情,以後要是找他幫忙,他能不還這個人情嗎?一來二去,這不就是熟悉了嗎?


    人與人之間啊,金錢利益,除卻這個之外,還不是靠著不斷的欠人情和不斷的還人情在維持著聯係和交往嗎?


    “成,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鄭遠富答應了下來,至於他在洛陽城中的那些狐朋狗友,鄭遠富自己也沒指望,反正這件事兒有自己的爹在背後能做主就成,別人,用不著。


    “如此,就多謝鄭兄了,來,我敬鄭兄一杯。”玄世璟舉起酒杯說道。


    “好,來,咱們喝。”鄭遠富笑道。


    一頓酒喝過,鄭遠富和玄世璟之間就已經是稱兄道弟的關係了,以玄世璟的心機,想要下套套住鄭遠富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鄭遠富這樣一個花花大少,能玩兒過當朝的齊國公?還是自己一步步的走到齊國公這個位子上的人?


    末了一直在雅間之中吃喝到了晚上,欣賞過緋春園的歌舞之後,玄世璟便和晉陽兩人要起身告辭了。


    “鄭賢弟,天色已經晚了,在下要和李兄先迴去了,咱們三日之後,就在這裏,再會。”玄世璟說道。


    “好,就在三日之後。”鄭遠富說道:“還不知道王兄住在何處。”


    “在下在洛陽城中買了一處小宅院,就離著西市翠微閣的後頭。”玄世璟說道。


    “好,改日若是有機會,小弟定當登門拜訪。”鄭遠富說道。


    “好,那為兄就掃榻以待了。”玄世璟笑道。


    玄世璟和晉陽被鄭遠富送出了雅間兒,準備離開緋春園,不過看鄭遠富這樣子,估計今兒個晚上是要住在這兒了。


    風月場所,本就是眠花宿柳的地方,鄭遠富晚上在這兒住下,並不意外。


    鄭遠富本身是成親了的,但是家花兒哪兒有野花兒香啊,況且,他娶的媳婦兒,還是鄭鈞給安排的好人家的大小姐呢,鄭遠富覺得,自己的媳婦兒不給勁兒,所以更是喜歡在緋春園這樣的地方夜宿了。


    玄世璟和晉陽算是在緋春園待了一下午的功夫了,晚上的晚飯也是在緋春園之中吃的,雖然不比自家飯菜,但是也算是吃個新鮮了,長安有長安的特色,洛陽也有洛陽的特色,他們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先體驗一番洛陽的特色了。


    “夫君,那個鄭遠富等明日迴到自家之後,估計會將今天的事兒告訴鄭鈞。”晉陽說道:“夫君覺得,鄭鈞會上鉤嗎?”


    “以目前的賬本的情況來看的話,鄭鈞想要給他這個兒子填好這個坑,就必須要平賬,但是沒有錢,他拿什麽平賬?所以,我說要從錢莊借錢,這就給了他一個機會,能夠做平賬目的機會。”玄世璟說道:“這樣的話,鄭家要是問起賬目的問題,他可以在賬目上多寫一筆,那就是我借錢的事兒,可能說說借兩百萬,那鄭鈞就會在賬本上記三百萬或者是五百萬什麽的,總之,要把坑給填了,至於明年的賬該怎麽弄,一個錢莊,他總能都撈迴來的。”


    “若是被鄭家知道了鄭鈞借著替鄭家打理生意的機會,給自己的兒子弄錢,這個鄭鈞會是個什麽下場?”晉陽問道。


    “什麽下場?若是鄭鈞對於鄭家還有利用的價值,那他什麽事兒都沒有,隻不過往後想要弄錢,可就不容易了,要是鄭鈞對於鄭家來說沒用了,那他可就要倒黴了。”玄世璟笑道:“兕子你想想啊,一個大家族的生意,每年經手的錢財有多少?這樣的話,家族肯定是要挑選有才能的,信得過的人來打理生意,可是鄭鈞的事情要是暴漏了的話,那鄭家對於他就沒有什麽信任了,用不到鄭鈞,鄭鈞有沒有鄭家的信任,還背著鄭家從鄭家的財路裏截了這麽多錢財,你覺得,鄭家會就這麽放過鄭鈞,這可算是‘家賊’了。”


    晉陽聞言,點了點頭,這樣說來的話,有八成的可能,若是鄭鈞的事兒被鄭家知道了的話,鄭鈞沒有好下場,鄭家這麽大的一個家族,找到替代鄭鈞的人也並不難,鄭鈞的這個位子,就鄭家來說,油水實在是太豐厚了,估計鄭家之中也有不少人盯著呢,誰坐在這個位子上都會撈錢,但是要看你的手段是否高明了。


    很顯然,鄭鈞最不高明的地方就是他有這麽個不著調的兒子了。


    若是沒有鄭遠富在外頭這麽花天酒地的,鄭鈞做的事兒,鄭家是不會知道的,百騎司若是不查他,誰都不知道鄭鈞在背後蠶食著鄭家的財富。


    鄭家人的手段會有,但是他們的手段,絕對不會高過百騎司,百騎司畢竟是李二陛下一手建立的,要是沒點兒本事,怎麽可能入的了李二陛下的眼?


    而且,鄭家的家主基於對下頭的信任,態度上的信任,也不會去狠查鄭鈞,因為一個弄不好,就會弄巧成拙,搞得自家人不和。


    但是鄭家的家主心裏也應該明白,就鄭鈞這個位子上,不可能都是幹淨的,隻要不過分,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鄭鈞是安穩的,前提是他兒子不出什麽問題,但是現在問題就是出在鄭遠富身上,鄭遠富花錢如流水,年底的賬目已經不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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