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夫孫對於現在泉男生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或許大莫離支要的,就是自己來這大行城,提點一番泉男生大人,事情是自己做,然後功勞名聲算在泉男生大人身上,畢竟是親兒子來著。


    如今泉男生大人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這再好不過了,省了許多麻煩。


    “這樣的話,四處城牆上到了晚上就加倍派遣人手在城牆上盯著,絕對不能再出像上次那樣的事情了。”泉男生說道。


    “大人說的有理,且就這麽辦就是,唐軍若是繞過大行城往我高句麗腹地而行,大行城這邊便可帶兵傾巢而出,與腹地內守兵對唐軍成南北夾擊之勢,如此一來,此戰可平矣,若是唐軍執意與我軍在城下對峙,那邊拖著便是,對於咱們來說,優勢總比唐軍要多一些的。”所夫孫說道:“唐軍於城外紮營,糧草輜重悉數暴漏於我軍眼中,時間一長,難免鬆懈,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再走下一步也不遲。”


    “如此,那我們便堅守大行城,拖住唐軍便是,等到海上咱們與百濟的聯軍大破大唐,遼東軍這邊,也就不攻自破了,沒有大唐水師的支持,四萬遼東軍,也不成氣候。”泉男生說道。


    除卻泉男生帶三萬兵馬到大行城之外,高句麗內部各個城鎮的兵馬也都調動了起來,往後便會陸陸續續的增兵北方個個城鎮,以防禦大唐。


    大行城十裏之外,玄世璟帶領著兩萬人將營地紮好,不多時,探子騎著馬進了營地,跑進了玄世璟的營帳。


    “啟稟侯爺,屬下前去大行城附近打探,大行城城門緊閉,但是城牆上的守軍卻是比正常時候多出有一倍有餘。”


    “退下,再探。”玄世璟吩咐道。


    “是。”


    “侯爺,看來這泉男生是長了記性了,咱們再像上次那樣,怕是行不通了,城牆上白天況且都有這麽多人,到了晚上,守軍定然會再翻上一倍。”高峻說道。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在蘇定方將軍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之前,咱們就與他們在這兒對峙,就這麽耗著吧。”玄世璟笑道:“怕是他們也喜歡咱們這麽按兵不動。”


    “侯爺要不要再像上次一樣做個局來騙騙泉男生?”常樂問道。


    玄世璟搖搖頭:“沒有人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除非是個傻子,泉男生有可能是個傻子,但是泉蓋蘇文派到大行城的那位將軍可不是個傻子,這點兒小把戲,他不會看在眼裏的。”


    “那剩下的,就隻有七日之後,再見分曉了。”高峻說道。


    “是啊,長口那邊兒一旦開打,咱們這兒也就不能閑著了。”玄世璟走到桌案後麵盤膝坐下:“這幾天營中的將士白天該訓練的訓練,晚上也多加派些人手守夜,高峻、常樂,你們兩人晚上輪班休息。”


    “是!”兩人拱手應聲道。


    蘇定方的五萬大軍全都上了劉仁軌的船,劉仁軌與身在新羅的房遺愛聯絡的十分勤快,如今海麵上新羅的五萬水師已經到達了卑沙城附近,他們要做的,就是冒充唐軍水師的身份騙過高句麗和百濟。


    不需要他們去交戰,見到他們的船隻隻要帶著他們在海麵上遛彎兒,拖住他們就可以了。


    這是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高句麗和百濟都不知道大唐的使臣已經到達了新羅,說服了新羅與大唐合作,一起對付高句麗和百濟。


    劉仁軌的船空了出來,水師大部分都在卑沙城中修養,蘇定方與劉仁軌在船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談笑風生,仿佛接下來去的不是戰場,而是自己的故鄉一樣。


    “中原王朝栽在了高句麗手上,時至今日,終於要去將這筆賬算迴來了。”蘇定方看著海平麵笑道:“三年前我沒有機會帶兵踏上高句麗的土地,這次,我去了,往後就不會再有高句麗!”


    蘇定方的父親蘇邕,當年手底下有上千鄉勇,在州郡麾下做的是討伐賊寇的活計,那會兒天下已經有了亂象,蘇定方少年時期就一直跟在父親身邊兒打仗,一身的好武藝也是那時候磨礪出來的。


    蘇家與高句麗之間並沒有直接的仇怨,隻是蘇定方少年那會兒跟在他父親蘇邕身邊兒,經常聽蘇邕說起高句麗人如何如何。


    蘇邕是個有見識有膽識有魄力的人,否則當初那種世道之下也拉不起上千人的隊伍,蘇定方那時候跟在他身邊兒,耳濡目染,對高句麗自然也就沒了什麽好印象,讓他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當年蘇邕提起高句麗人用數萬關中子弟兵的頭顱築建京觀的事兒,每當蘇邕提起,眼眶總是紅紅的,這也給蘇定方心裏埋下了對高句麗仇恨的種子。


    後來蘇定方聽母親說起,似乎是父親的許多兄弟,都死在了遼東,這當中,也包括蘇定方的叔叔,蘇邕的親兄弟。


    蘇定方的名字是烈,蘇烈,定方是他父親給他起的字,是希望他能夠平定一方,保一方百姓安居,或許他希望平定的,不僅僅是一州一郡,也不僅僅是中原大地.......


    “滅了高句麗?蘇將軍好誌氣啊,之前不敢說如何,但是這一次,或許還真有希望。”劉仁軌站在蘇定方身邊兒說道:“我帶領水師與高句麗的水師,在這海麵上打了三年了,大大小小的仗不下百場,你來我往,這高句麗的水師,滑的跟泥鰍似的,不好抓啊。”


    “一來是抓不住他們,二來,想必劉將軍也是有顧慮吧。”蘇定方問道。


    劉仁軌點點頭:“都隻是小打小鬧罷了,沒有朝廷的詔書,沒有陛下的旨意,水師哪裏敢傾盡全力的去打高句麗,這是兩國之間宣戰與否的問題,雖說泉蓋蘇文對大唐來說是叛逆,但是終究是他,掌管了如今的高句麗,而且,麵子上不還有一個高家人在王位上坐著嘛。”


    說到底,高藏在王位上坐著,表麵上,高句麗的統治者隻是換了人而已,高家也並沒有覆滅,高藏是高建武的侄子,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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