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消息之後,李恪便打算找機會進宮,卻是被身邊兒的客卿給攔了下來。


    “殿下這個時候去宮中,不妥。”


    “先生為何這般說?”李恪問道。


    “蜀王乃是殿下胞弟,如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陛下定然震怒,殿下以為,楊妃娘娘會不知這消息?即便知道了,娘娘也不希望殿下去攙和到這當中來。”那客卿說道。


    “可是......”


    “殿下可是忘記了楊妃娘娘的出身,還有殿下身上的血脈?”


    “這又有什麽關係,本王之心,天地可鑒。”李恪麵色嚴峻道。


    “天地有浩然正氣,眼睛是亮的,可是朝中人的心,卻是晦暗的,所以王爺,莫要冒險,若是王爺真的心係楊妃娘娘和蜀王,大可兩日之後進宮。”客卿說道:“這個時候,可正是個敏感的時候呢,殿下不妨自己想一想,原本消停了兩三年,為何岐州又出了這麽檔子事兒呢?這當中,是否有什麽蹊蹺?”


    被自己身邊兒的客卿這麽一說,李恪也冷靜了下來,的確這事兒被先生這麽一說,著實有許多疑點。


    李恪身邊兒的這客卿說來出身也是危險,因為他是隋人,當初一直跟在李恪身邊兒保護李恪,名正言順的成了李恪的客卿,眼見光複大隋已經沒有絲毫希望,幹脆老老實實的跟在李恪身邊兒,勤勤懇懇的出力,不再去想那些遙不可及的事情了,所以對於楊妃還有李恪兄弟的事兒,他是全都知道的,因此,岐州一夜之間鬧騰起來,也讓他起了疑心。


    三年前那些舊黨在長安損兵折將,在李恪這邊又碰了釘子,是否仍舊不死心?


    人安穩的久了,就不想再去折騰了,有些話,提點到了就可以了,全部說出來,對不起昔日的那一腔熱血和舊人,不說出來,對不起自己的主子。


    為人臣子,總有忠義兩難全的時候。


    那客卿歎息一聲,拱手與李恪道別,迴了自己住的地方。


    方才突然感覺一陣累,卻是想歇歇了。


    李恪送走了自己的這位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獨自迴了書房,的確,有些事情,他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


    關乎他的親弟弟,他這個當大哥的,雖說不能見死不救,但是極有可能,沒有將人救出來,卻將自己陷進去了,若是這般,他的母妃怎麽辦?


    李恪現在在長安,表麵上受盡帝寵風光無限,可是卻也是在刀尖上起舞,他的位置十分敏感,母族本就惹人忌諱,加上一個不讓人省心的蜀王,李恪也是心累。


    長安城,神侯府。


    玄世璟不在長安,房遺愛在神侯府中就算想找個人商量都找不到人,常樂高峻悉數被玄世璟帶走,剩下的也僅僅是神侯府中的錦衣衛罷了,雖說府中沒有什麽大事兒,但是小事也是源源不斷,不過對於房遺愛來說,也是難得的清閑。


    玄世璟是個能折騰的,他這個神侯府的當家的一折騰,他們也沒好日子過,所以玄世璟這一離開,神侯府算是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了。


    隻是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隔壁就給找了個大麻煩,還把這麻煩攤在了神侯府的頭上。


    那日清晨一大早,大理寺的官員便帶著幾個手下,押送這一個文生打扮的人送到了神侯府,見到房遺愛,簡單的交待了一番,就把人留在了神侯府。


    撇下人,大理寺的人便離開了。


    好歹也是個犯人,就這麽扔在了神侯府,錦衣衛怕出差錯再讓人跑了,一擁而上抽出腰刀就架在了這人的脖子上。


    而這人,正是張行成。


    之前張行成也隻是遠遠的看到錦衣衛,但是近看之下,差點兒被這些錦衣衛兇神惡煞的模樣給嚇趴下。


    莫要說錦衣衛各個都是高手,便是身上這身魚龍玄服,便給人極大的壓迫。


    當時為什麽玄世璟要將衣服做的如此威嚴,也是為了給人以壓迫感。


    錦衣衛是什麽,就應該人見人怕,加之做衣服的料子都是錦緞,所以才有錦衣一說。


    送走了大理寺的人,房遺愛這才正眼打量這位凡人,怎麽看上去有些眼熟?


    “把他都發撩起來。”房遺愛說道。


    旁邊的錦衣衛伸手將張行成麵前散亂的頭發撩了起來。


    “這不是張行成張大人嗎?”房遺愛一眼認出了這個滿麵胡茬的文生。


    張行成之前是在東宮做事,而房遺愛也在東宮待過一段時間,兩人之前可算是同僚了,沒想到今日再相見,卻是這般境地。


    “房遺愛。”張行成沒想到,自己最終,會落在這這個當初在東宮不顯山不漏水低調的地踏糊塗的同僚這裏。


    “倒是忘了,現在張大人是跟著晉王殿下做事。”房遺愛苦笑道,沒想到大理寺送來的人,會是張行成。


    “房長史又何苦挖苦我。”張行成無奈苦笑道。


    “也罷,你們幾個,將張大人送去牢房,好生看守。”房遺愛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


    若如今張行成仍舊在東宮,是太子麾下,或許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但是現在他跟著晉王,晉王也犯事兒了,還不是小事兒,房遺愛也沒法徇私了。


    不是一條道上的,大可不必講究什麽同情心。


    張行成被關押到神侯府之後,房遺愛便連忙差人將張行成的所有消息都收集起來送到大廳之**他審閱。


    “房長史,這是怎麽了?”趙元帥看著房遺愛一臉嚴肅的迴來,忙從座位上起身問道。


    房遺愛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說完,便將張行成的事情告知了趙元帥。


    “原來如此,不管是好事壞事,總之,咱們要查的,也僅僅是張行成罷了。”趙元帥若有所思的迴應道。


    趙元帥自從成家立業之後,也逐漸的穩重了起來,若之前說趙元帥僅僅是趙家的大少爺,有一腔熱血,但是現在,趙元帥在內是一家之主,在外,是神侯府正兒八經的官吏,跟在房遺愛身邊,受益匪淺,若還沒個進步,還不如早些迴家守著萬貫家財跟小歡生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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