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大宅這邊折騰了大半夜,屍體被長安府的衙役帶迴了衙門,放在停屍房,日後若是破案需要,還是需要由仵作來做具體的檢驗。


    金吾衛離開張家之後,加大了晚上巡邏的力度,大晚上的,因為宵禁的關係,街上的人並不多,若是遇到什麽可疑的人物,金吾衛便能直接拿下。


    次日一早,長安府尹便將這事兒上報到了大理寺,早上戴胄從宮裏上朝迴來之後,便看到了下麵呈報上來的這案子。


    “這長安也有些年頭沒發生過這種命案了,對了玄世璟不是在長安嗎?這事兒讓他的神侯府去查去,咱們還能省點兒功夫。”戴胄說道:“查清楚了直接把人給大理寺送過來就是了。”


    自從有了神侯府之後,不得不說戴胄還真是省事兒不少,又不用費心,到了必要的時候還有人背鍋,這何樂而不為。


    “大人,最近東山侯在追查有關太子遇襲的事兒,而且此事也是陛下默許神侯府起查探的,現在咱將案子推給神侯府去辦,您說陛下會不會.......”


    戴胄擺擺手:“無妨,不一樣都是追查嗎?兩案並查就是了。”戴胄說道:“不要小瞧了神侯府裏的那群人,他們的本事,不比陛下身邊兒的人差。”


    小吏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將長安府尹遞交上來的卷宗直接送去了隔壁神侯府。


    “喲?案子?”房遺愛見到卷宗之後,直接打開來看:“小璟,你看,長安城發生命案了,一戶人家,一下子死了三個,一個主人家,一個管家還有一個門房,昨天夜裏家裏前院兒還失火了,仵作驗屍結論是毀屍滅跡。”


    房遺愛拿著卷宗走到玄世璟身前,將卷宗遞給了玄世璟。


    “命案?長安城有多久沒發生過這麽惡劣的事兒了?”玄世璟接過卷宗,一字一句的閱讀了起來。


    看完之後,目光看向身旁的秦冰月:“冰月,去派錦衣衛查查這張家是什麽來頭。”


    秦冰月點頭,退出了書房。


    “事情是昨天夜裏發生的,房二哥,派人去問問昨天晚上巡城金吾衛,具體是什麽情況。”玄世璟說道。


    “恩,對了,太子的事兒.......”房遺愛問道。


    “太子的事兒不著急,躲在背後要暗算太子的人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什麽,先將這案子解決了再說。”玄世璟口中如此說著,但是聽到房遺愛提起太子的事兒,心中一震,太子前腳被襲擊,後腳長安城就憑空出了這麽一件命案,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麽聯係呢?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派出去打聽張家底細的錦衣衛迴來了,秦冰月也迴到書房開始向玄世璟稟報。


    “侯爺,張家的底細查清楚了,張家的家主,外地做生意的,但是似乎並沒有賺什麽錢,賺錢的反而是死者,張家的少爺,做的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買賣,以前在東市做伢行,後來賺足了錢,就洗手不幹了,賦閑在家,娶了個媳婦兒,生了個兒子,說是不幹了要給兒子積德,雖然是如此說,但是背後的原因卻並不僅僅如此,具體的原因還沒有查探出來,張家的家主,也就是這位張少爺的父親,前幾天帶著府上的一些下人及府上的大部分錢財離開了長安前往外地去做生意,並不在張家,現在張家已經派人去外地找人通知了。”秦冰月說道:“這張少爺近兩年也並未與什麽人結怨,所以,張家三口人被滅口的原因,還有待調查。”


    玄世璟仔細的聽著秦冰月的稟報,聽完之後,點頭說道:“既然張家的底細已經查清楚了,接下來就繼續查張家少爺最近都與什麽人有來往吧,說不定能從當中找到些線索。”


    “已經吩咐讓錦衣衛去查了,侯爺放心。”秦冰月說道。


    錦衣衛迴府迴稟之後秦冰月便將人打發出去繼續查去了,僅僅憑借著長安府尹的卷宗還有仵作的驗屍結果,想要從中得到線索找出兇手是不可能的。


    “好,咱們親自去張家走一趟,還有些事情,要問一問張家的人。”玄世璟說道。


    玄世璟帶著秦冰月和兩個錦衣衛出了神侯府,直奔著東市而去。


    張家住的坊市離著東市很近,昨天夜裏張家出了事,現在幾乎東市上的人都在談論。


    “那張家肯定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這不,天降災禍了。”


    “那你可錯了,聽說這不是天災,是人禍,那張家少爺幾年前就在東市做伢行生意呢,這買賣,多損陰德。”


    “就是,張家少爺做的可是買賣人口的缺德事兒,當年多少婦孺經過他的手被人禍禍了,這就是報應。”


    玄世璟和秦冰月並沒有直接去張家,而是從東市繞著走了一圈兒。


    聽到東市上百姓們的議論,玄世璟一笑:“冰月,聽到了吧,看來這張家少爺在東市名聲混的並不怎麽樣啊。”


    秦冰月點頭:“畢竟是做買賣人口的生意,名聲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提起張家少爺買賣人口,秦冰月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雖然自己不是伢市上的人販子送進燕來樓的,可是官伎可比這些買賣人口的人狠多了,沒有利用價值連往外賣的功夫都省下了,這些伢子若是沒有官府的默認也不會混的這麽風生水起不是,伢子若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還可以找官府說理,可是官伎呢?


    人家本就是官。


    “雖然名聲不好,但也是門賺錢的買賣,那張少爺也沒到退下來安享晚年的年紀,好端端的放著這麽一個生財的手段不去做了?說是為兒子積德,你信嗎?”玄世璟問道。


    秦冰月搖搖頭:“不信,錦衣衛傳迴來的消息,那張家少爺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就是說,所以這張少爺洗手不幹了,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玄世璟摸著下巴分析道:“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要了他的命。”


    “可是為什麽連張家的管家和門房也被人殺害了呢?”秦冰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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